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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收拾得很乾淨,但是空氣中瀰漫的藥味,卻還是遮掩不住屋裡散發的異味。
這種異味,沈天舒十分悉。
那是常年臥床病人上經常會散發出來的味道。
瑞親王躺在床上,雙目閉,面蒼白,臉頰十分消瘦,但是周打理得十分乾淨,也沒有生過褥瘡,可見照顧得十分心。
郭氏上前將瑞親王的手從被子中拿出,輕輕放在旁邊,方便沈天舒診脈。
因為昏迷時間太久,瑞親王的脈搏遲緩切微弱,不怎麼好分辨,沈天舒幾手指不斷彈,努力指尖傳回來的跳。
診脈之後,沈天舒告了聲罪,上前翻看了一下瑞親王的眼皮、輕掰下顎查看舌頭,越看眉頭擰得越。
瑞親王顱淤蘊蓄的況有些嚴重,尋常方法怕是很難奏效,只有姜家金針能夠試上一試。
但是瑞親王如今的問題,卻不僅僅是淤蘊蓄、虛弱這麼簡單,他有著很嚴重的毒素堆積,如今已經對臟產生了影響,肝、腎的況都頗為嚴重。
而且奇怪的是,按照脈象來看,應該早就有相應的表現了才對,但瑞親王雖然看著蒼白消瘦,卻並沒有肝腎損的表證。
「不知瑞親王這幾年吃過的藥方府上可都還有留檔?」沈天舒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詢問。
不料厲子安毫沒有猶豫,直接道:「有!我這就人去取。」
不多時,下人捧了一個多層屜的木匣進來,每一年的藥方都按照時間順序排列,放在一個屜里。
三年多的時間,足夠積累下來厚厚的一疊藥方。
沈天舒先略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劉旭琨的字跡,還有部分其他陌生的筆跡。越到後面,陌生的筆跡就越,基本就只剩下劉旭琨開的調養的藥方。
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所有的藥方看了一遍,給親王開藥,連劉旭琨在,所有人都十分謹慎,沈天舒並未找到有可能引起瑞親王毒素堆積的藥材。
「瑞親王近一年來是否有過二便排出困難,小浮腫,面發黃等癥狀?」
「對的,有!」郭氏聽沈天舒講得分毫不差,越發激道:「不過後來劉醫給開了兩副藥,吃了幾次之後漸漸才有了好轉。」
沈天舒聞言一怔,重新翻看起手中的藥方,但是最近一年的藥方,卻並沒有如郭氏所說,可以調理這些況的藥方。
而且如果已經出現了這些癥狀,劉旭琨為祖父的得意門生,難道都沒有發現瑞親王的異常麼?
「王妃可還記得當時的大概日子?」沈天舒問。
「這……劉大夫給老爺開方子開的太多了,我還真記不住了,只知道應該是今年三四月份的事兒吧。」
沈天舒按照郭氏給出的時間範圍,重新翻找了一遍藥方,還是沒有。
厲子安此時已經看出不對勁來,站在郭氏後,沖沈天舒比劃了一個不要說的手勢。
「瑞親王的況特殊,究竟要如何醫治,我還需要回去好生考慮一下。」
郭氏也沒指沈天舒來一次就能妙手回春,把昏迷了三年多的人一招喚醒,只聽說還有能治的辦法,就已經歡喜得不行,囑咐厲子安一定好好將人送回去。
從正殿出來後,厲子安將沈天舒帶到自己院子的花廳,落座後才問:「剛才見沈姑娘似有許多未盡之言,此時可以跟我說了。」
「王爺的問題如今已經並不單單是腦淤,還有許多毒素淤積,但是我查看了王爺三年多來用過的所有藥方,卻都沒有能夠引起這樣況的藥劑。
「這些毒素常年堆積,從今年開始已經慢慢開始侵蝕王爺的肝腎等臟。我剛剛向王妃詢問的,便是肝腎損的表證,當出現這些表證的時候,就說明……」
「的況已經有些嚴重了……」厲子安沉著臉接話,「母親說當時劉醫給開了藥,吃了幾次就有所好轉,但是你診脈卻發現,父親堆積的毒素仍在,那就說明,劉醫開藥只是解了表證,並未治其本。」
「而且按照王妃所說,我並未找到相應的藥方。」
「你的意思是,劉醫可能有問題?」
沈天舒卻搖頭道:「那倒未必,以王爺如今的況來說,因治療而使用過多湯藥,對他的來說,也是很大的負擔,在這種況下,也有可能只治標不治本,並非不想治本,而是沒有辦法治。
「我只是覺得,王府中應該有鬼,這個人不但可以接到瑞親王,還能接到藥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藥方。
「怎麼,難道世子爺早就對劉醫有所懷疑不?」
「自然沒有,劉醫為祖母看病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祖母的也十分康健,我怎麼可能懷疑劉醫。」
厲子安心裡一凜,沒想到沈天舒竟然這樣敏銳。
厲子安剛要開口在說什麼,突然手按住自己心口,表頗為痛苦,但是很快就有所緩解,表也慢慢舒展開來。 (5,0);
「世子爺這是?」沈天舒見厲子安的病已經發作,心裡湧起一報仇的快。
「沒什麼,最近睡得偶爾就會有些不舒服。」厲子安說罷起道,「王府鬼之事我會徹查,還沈大姑娘能儘快開始為父親醫治,無論你有什麼要求,只要瑞親王府能做到的,我都能應你。」
「按理來說,王爺剛剛墜馬之時,通過針灸,輔以藥,應該可以做到化瘀的效果,為何竟然拖了這麼多年?」
「父親傷的位置比較兇險,連劉醫都不敢輕易施針,說怕是只有姜家金針可以一試。」
一聽厲子安提到姜家,沈天舒的心登時就提起來了。
「當年我帶著劉醫寫的信,親自帶人去姜家求助,只可惜那場無妄之災,讓唯二兩位會用姜家金針的神醫都死於非命,你讓我再去哪兒找第三位會姜家金針的人呢!」
「你三年前,去過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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