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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沈天舒坐上馬車，啟程前往瑞親王府。

  春暖花開之後，道也好走了許多，一路十分順利，比過年時候來花了兩天時間。

  這次沈天舒沒能用上沈家在武昌府的宅子，直接就被馬車送到了瑞親王府，下車便被帶去了後宅。

  榮太妃和瑞親王妃都已經在殿等候，看到沈天舒進屋，都馬上面喜。

  「好孩子，快過來給我看看！」榮太妃拉著沈天舒的手，心疼地說，「永州府的事兒我都聽子安說了，嚇壞了吧？」

  太妃原本對沈天舒就很有好，沒想到給兒子治病居然也有效，如今越發覺得哪哪兒都好，恨不得當親孫來疼。

  瑞親王妃坐在一旁，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想讓沈天舒趕看看瑞親王的病是否真的有所好轉，但又覺得人家大老遠過來剛下車，水都沒喝上一口就提這個，似乎有些不太好。

  反倒是沈天舒主道：「太妃娘娘，王妃娘娘，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先去看看王爺的況。」

  「方便，怎麼會不方便呢！」瑞親王妃高興不已，前頭帶路道，「最近王爺手指活的比以前還明顯了，我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話，他還會用手指敲我的手心呢！」

  也許是因為春天來了，殿如今跟沈天舒第一次來有了很大的變化。

  先是整個房間陳設都從原本的深調換了淺調，讓屋裡顯得更加寬敞明亮。

  桌上跟床頭還都擺了花瓶，裡面錯落地著新鮮的花枝，讓屋裡多了不生氣。

  瑞親王妃見狀笑著說：「最近天氣好，我的心也好，就重新布置了一下房間。我總想著，萬一哪天王爺突然醒了，看到這樣的房間也會高興吧！」

  「那是自然。」沈天舒的確能覺到，瑞親王妃的心跟上次見面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尤其當說起王爺用手指敲擊掌心的時候，高興得簡直像個提起心上人的。

  瑞親王依舊躺在床上一不，但是面比上次見紅潤了不，頭髮也以前更有澤了。

  沈天舒取出脈枕墊在瑞親王的腕下，開始給他診脈。

  經過這段時間的服藥和按，瑞親王的脈象平穩了許多，跳也比之前更加有力了。

  就在準備診完脈準備收回脈枕的時候，瑞親王的食指突然間彎了一下，到的手指。

  瑞親王妃立刻興地揚聲道：「你看，王爺的手指又了。」

  「這的確是個好況，至證明王爺的手指還能夠活。」沈天舒先點頭表示了肯定，但還是不得不給瑞親王妃潑一潑冷水道，「但是這些很可能只是按和針灸疏通了經絡後帶來的正常反應，並非王爺即將轉醒的徵兆。」

  瑞親王妃聽了這話，雖然難免有些憾，卻也表示能夠理解，樂觀地道：「至也是個好消息不是麼！」

  說著上前拉住瑞親王的手，笑著說：「至等你醒過來之後，我不用擔心你手指都僵得不會用筷子了！」

  瑞親王妃的話音剛落，沈天舒就看見，瑞親王的食指當真屈了一下，像是在掌心輕輕地撓了一下。

  這是什麼況？

  沈天舒也有些拿不準了。

  這似乎已經不能僅僅用經絡疏通後的正常況來解釋了。

  分明像是他對王妃說話的回應。

  瑞親王妃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天舒，語速飛快地補充道：「我跟王爺說話的時候，他經常會這樣輕叩我的手心，十次里至能有四五次。」

  沈天舒也是第一次治療昏迷這麼久的病人，不敢把話說滿，只道：「王妃娘娘，我只能說目前實在不好確定，可能還需要先看看這次施針之後的況再說。」

  瑞親王妃似乎也發現自己太過急切，深吸了一口氣穩住緒道：「我明白，是我太著急了。子安也一直跟我說，王爺都昏迷三年多了，大夫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多謝王妃諒。」沈天舒聞言鬆了口氣，當大夫有時候不怕病人況危險，最怕的是病人家屬緒不夠穩定。

  尤其經常周旋於高門大戶之間，接的都是久居上位之人。

  他們能夠掌控的事太多，面對人人平等的生死，反倒容易為最看不開的人。

  「王妃這樣的心也是人之常，看著至親之人遭病痛之苦，是比自己苦痛之中還要更加煎熬的事。」

  「是啊，我經常恨不得這些都加諸在我上，而不是在王爺上。」瑞親王妃抬手拭著眼角，又看向沈天舒道，「難怪太后說你不但比同齡人更加聰慧，思想也更加，難為你小小年紀，竟也能會到我這樣的心。」

  瑞親王妃雖然上說著不能著急，但還是忍不住問：「那什麼時候能給王爺進行第二次針灸？」

  「娘娘，我要先看過王爺這段時日的病記錄，還要將呂大夫、宋大夫和章姑娘都請過來，詳細了解過況才能決定。」 (5,0);

  「好，我這就人把病記錄給你送過去。」瑞親王妃道，「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了，你從家裡過來，一路上也辛苦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

  沈天舒直接被帶到王府後宅一院落，屋裡早就收拾得乾淨利索，婆子丫鬟站了一排，只等住了。

  明玉和明卉剛安排使婆子把箱籠都抬進來，章沐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帶著幾本冊子登門求見。

  「潼娘子，咱們又見面了。」章沐秋的聲音中帶著一沒能藏好的激，手心都在冒汗，「這裡是王爺每日病的記錄，自打您上次給王爺施針之後，我就每天都有做記錄。」

  沈天舒接過冊子，展開一看，裡面紙張上都畫著格子，按照日期記錄病。

  吃藥、按、進食、排泄、脈象等等各項需要觀察的況，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種記錄方氏沈天舒十分悉，因為正是當年教給章沐秋的。

  這樣的記錄做起來雖然有些繁瑣，但能將病人每日的況事無巨細地記錄清楚，方便事後查找翻閱。

  看著沈天舒嫻地翻看病記錄，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己需要查看的項目，章沐秋的神變得越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