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斷念垂下眼眸,長長漆黑的睫蓋住了眼中的神采。
「是啊……不甘心的呢……我也想名山大川,四海諸國……都走走看看的。」
抬眸,眸中仿若純凈孩般笑著,「阿姐不會白白救我吧。讓我想想。阿姐是想問甄姨娘的下落麼?我也只知道一點點哦……只知道夫人當初把甄姨娘藏在蜀地去了。哪裡,我一個京城都走不出去的半死人,就不知道啦。」
蜀地嗎。
足夠了。
百里緋月毫不意外自己的想法被凌斷念猜到,也不意外他真的知道一點消息。
畢竟,在府中能藏這麼多年份不曝,沒點靈敏的嗅覺,沒點耳聰目明,怎麼行?
「你先回去,天晚了,我要睡覺。我會找時間去你們院子里找你的。」
「阿姐,我不可以在這裡和阿姐一起睡麼?」
「呵呵,你說呢。」
凌斷念絕的臉上有些失,「看樣子不行了……那好吧,阿姐好好睡覺哦。不要打被子哦。我走啦。」
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問,「地上的那人阿姐要如何置呀?」
「你想看?」
見他眼中出興神,百里緋月把地上的人從窗戶扔出去,扔到院子里。然後走出去,在那黑人上灑下一些藥。
然後……
在凌斷念被熏得咳嗽不止的聲音中,化了黑水,浸地下,什麼都沒了。
「阿姐……」凌斷念了口氣,若貓兒般道,「好壞……」
百里緋月很無辜,「你自己要看的呀?」
等凌斷念完全走了,百里緋月臉上的笑更大了點。
嘖嘖,得虧這些年凌斷念和白姨娘母『』,沒出現在大家面前。凌斷念這個模樣,要是被其他凌小姐看到,那不得嫉妒死。
師父說過,世上有兩種人不能招惹。
一種,是腦子有病的人。
一種,是嫉妒的人。
長孫無極屬於前一種,可想而知,嫉妒的人都能和那位攝政王一樣可怕的,得多可怕。
想想若是凌府那些小姐看到凌斷念,生了嫉妒之心。當然就會想辦法去收拾被嫉妒的人了。
而凌斷念哪裡像是會吃虧被人收拾的?
這樣越想,百里緋月覺得越興,很是期待啊。
了下,看來,要盡量早點把凌斷念的病治好了。
今日椿善不當值,並不在外間,而是在自己房間里睡覺。
百里緋月走到外面去,檢查了一番素。
見素沒事才又回到裡面繼續睡。
翌日。
素正在伺候剛打完拳洗漱完畢的百里緋月在吃早飯,椿善走了進來,「三小姐。昨夜府中發生了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百里緋月悠閑地喝粥,百分百確定不是自己院中那一波接一波的熱鬧。
「昨天午夜,老爺回府了。為了照顧夫人而宿在夫人院中的五小姐突然肚子痛,老爺過去看五小姐后,整整一夜沒再出來。」
「這不正常的麼,這整個凌府都是爹的,他想睡哪兒睡哪兒。」
椿善見當真面上毫不在意,也就沒多說了。
百里緋月面上的確毫不在意,心底可不這樣想。
若凌嫣然當真肚子痛不舒服,凌晟去看,又因為晚了宿在李氏的院中不稀奇,畢竟,李氏院子那麼大,房間也多。
在那裡睡不代表就是去睡李氏。
何況李氏現在那個頭髮掉,臉也黃皮寡瘦,大病初癒的樣子,實在也不合任何男人的口味吧?
但是萬一呢……
凌嫣然和李氏上的事,哪有那麼多巧合和純粹?
百里緋月喝下碗里最後一口粥。
切,萬一睡了李氏,也只能說這個爹太葷素不忌了。
李氏大不了就是想翻,重得寵信唄,也沒什麼大不了。
吃完早飯,百里緋月直接出門去醫館,下午還要去找慕青一趟。
這邊李氏的院子里。
凌嫣然也正在伺候李氏吃早飯。
李氏掉了的頭髮和瘦掉的當然沒那麼快長出來的,但和幾天前被百里緋月扎針時,那是完全不同。
明明還是丑得人不人鬼不鬼,可莫名看上去年輕了幾歲似的。
「娘,爹昨晚上……」
李氏臉一紅,凌嫣然就明白了。「碧荷這丫頭辦事還算個牢靠的。說那香不止能讓人意識朦朧產生幻覺,還能一舉得男!」
李氏現在像個害的小姑娘一樣,「嫣兒,真的能……我還能……」
「娘,您才三十幾歲,別的貴婦人四十多歲生孩子的也不是沒有。何況爹也是正當壯年,當然能了!」凌嫣然現在對碧荷是越來越倚重和信任了。
這次的事,實在辦得漂亮。
爹一點形跡都沒發現,還以為是昨天回來之前,自己喝多了!
李氏經過這幾次事,有些驚弓之鳥。
「可是,我們凌府一直生不齣兒子……」
「娘。」凌嫣然安,「您就不要多想了,你要安心。否則影響了肚子里的弟弟怎麼辦?」
雖然昨晚上才……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也許真的有個兒子了。李氏一點不敢馬虎,「對,對。畢竟我之前生病,前幾天又被凌婧那賤人狠狠折磨了一番。現在子太虛了,年紀也不算小了。是要小心。」
凌嫣然點點頭,這點倒是不替李氏擔心,畢竟李氏生養過,能不能翻更是看這次,相信娘一定會萬分保重的。
這才又說道,「娘你可知道,現在管家的柳氏是二姐的人?」
李氏大驚,「什麼?」又馬上克制自己的緒,咬牙切齒,「難怪……難怪!難怪柳氏那賤人在我面前也敢拿喬頂,原來是藍兒的人!」
凌嫣然見怪不怪地說,「這不稀奇,二姐就是個冷心冷,眼睛比天都高,瞧不起我們這一府老小的人。手下的人,自然和一樣了。」
李氏又恨又難過,「從小子就涼薄傲氣,我原本覺得也沒什麼不好。我李氏的兒,哪樣都有,哪樣都好,有資本傲氣。可是如今,真是越發把我這個當娘的都不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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