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小姐的丫鬟們紛紛齊聚，站到大殿中央，由司蕾的丫鬟秋香一個接一個地認。有些膽大的，高傲地抬著頭，不怕被錯殺。大多數則低著頭，就算不關自己的事，也莫名心虛，生怕被秋香點中。

秋香走到椿善面前的時候，步子突然頓了頓。

百里緋月眉頭一蹙，椿善？

就算椿善聯合旁人陷害，可椿善這麼聰明的人，不會想死的。若這種場合陷害這個主子，自己也保不住小命。

果不其然，秋香只是多看了椿善一眼，隨後便將步子邁向了素。

一眼，當下震驚震怒又痛恨，「就是！是撞了奴婢！」

「沒，奴婢沒有……」

素在鎮定，也才十三歲，這樣的場合，這種猝不及防的可怕經歷。

愣了一下，慌搖頭，噗通一聲跪下，「奴婢沒做……沒有！」連連否認，雖然害怕，可這種沒做過的事，怎麼能承認！

想也不是沖著一個丫鬟來的，而是沖著小姐來的！

別說沒做過，就算素做過，也絕對不能認！

這不是害了自己家小姐麼！

那邊的凌晟在看到素被指認時，眼神閃了閃。

而上丞相後的上洵，目中也有些別人看不的緒出來。

凌府這邊，包括凌嫣然在，全都被這一幕驚住了。

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府中的丫鬟被指認了！

有立刻反應過來，素是凌婧那個賤人的大丫鬟，凌婧可是在春獵會上和這位司小姐結怨了的！

且這凌婧近日表現出的睚眥必報的子……

這麼一想，心裡幾乎認定這事了。

恨得咬牙切齒，這目短淺的草包，膽大包天得居然在這種場合對司蕾出手！

這是想害死們凌府一家不。

這腦子蠢得像驢的禍水五年前為什麼沒被山賊捅死啊，為什麼不死在外面啊！

為什麼不死在外面啊！

景帝雖然不認識素，但素先前站的位置是凌府小姐們所在的位置。

面沉似水看不出表，「確認是？」

秋香咬牙切齒，「回萬歲爺，奴婢絕對不會認錯！就是！就是撞暈了奴婢！一定是害了小姐！！」

「你口噴人！」

「你當然不會承認了，事敗你怎麼會承認！你居然害我家小姐，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開了頭，秋香膽子就大起來了。

素也不是好拿的，最開始的驚怒害怕過後，現在也是當仁不讓，「你說我撞了你，我連你一都沒看見！你有證據嗎？誰能給你作證我見過你？撞過你？」

這話合合理，畢竟雙方都沒有證人，都是一面之詞。

卻不想。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旁邊的椿善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中央，「萬歲爺明鑒，這事的確不怪素。奴婢與素共事一主，奴婢知道素是無辜的，也只是人指使而已！」

這突然而然。

全場再次震驚。

景帝還沒說什麼，司都尉心切，「人指使？！」眸中出幾分兇狠之，「什麼人指使？！說！」

椿善斂下眉頭，支支吾吾道，「回大人，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得乖乖地聽主子的話麼？」

司都尉目一冷，「你們的主子，是誰？」

椿善的視線朝著百里緋月那邊投去。

早在椿善跪出來開口時，素就明白什麼了。此刻更是氣怒攻心，「椿善，你還是不是人！小姐對你有知遇提拔之恩，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簡直不是個東西！」

椿善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表來，「素，就算三小姐對我們有知遇提拔之恩，但錯了就是錯了，我們也不能包庇，不是麼？何況，我們是三小姐的奴婢，也是將軍府的奴婢。正是因為念著三小姐的知遇提拔之恩，我才不能看著三小姐因為一時之錯，連累整個將軍府呀！」

「你……」素氣得不行，當真是紅口白牙，隨怎麼說！

被四面八方各種眼神包圍的百里緋月穩如泰山坐在那裡，不出聲辯解，也沒什麼表示。

心底嗤笑一聲。

看來，椿善是做出選擇了。

當初紅繩蠱娃娃事件，凌若藍用蠱嫁禍。椿善顯然不是幫百里緋月，想必椿善和凌若藍都明白，區區蠱本弄不死。

不，應該說，只要在將軍府，什麼招數現在都弄不死百里緋月。

畢竟，將軍府最大的那個人是凌晟。

所以，椿善和凌若藍費盡心機演了一出雙簧潛伏，就為了等今日的機會。

當著大景的皇帝，當著所有京中權貴小姐公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百里緋月走投無路！

就算有凌晟這個大將軍爹求，以後也再無翻之日，必定臭名遠播。

司都尉順著椿善的目，看到百里緋月上。

他當然早就知道那兩個奴婢的主子是誰，不過念著是將軍府的，才忍到現在，現在不需要忍了！

「你們是凌大將軍府的人，你們口中的主子三小姐，就是眼前這位？」

百里緋月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標準的武將氣質。

都被人指著鼻尖指認了，大大方方出口，「是我不錯。」

緩緩起，從容的走到大殿中央，朝著景帝福了福，「臣凌婧給萬歲陛下請安。」

景帝輕抬眼皮看了一眼，「你有什麼話說？」

「這事……」

「這事和三姐姐絕對不會有干係！」百里緋月才說兩個字，凌嫣然起站了出來，也對景帝福了福，「皇上，臣凌嫣然，可以為三姐姐擔保，三姐姐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剛剛前一刻，想的還是凌府會不會被凌婧這個賤人連累。

卻在椿善出列承認時靈一閃，別人不明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顯然這事是凌若藍這個二姐和椿善為凌婧設的死局！

既然如此，就讓在推波助瀾一番。

凌嫣然抬眸，聲音雅卻堅定，「臣願意以人格擔保此事定和三姐姐無關。」

別的家小姐無法說這話，凌府的這位五小姐凌嫣然，以及凌府的二小姐凌若藍，都是京都各家大人羨慕的才藝雙絕的好兒，們也常常有機會在景帝等人面前面。

的確有底氣說人格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