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人不屑的孤傲冷哼了一聲，「醫好不好，有本事出來溜溜，我都不虛他。」

旁邊另一個人立刻捧高腳，「孫兄家學淵源，醫高深，一定能一舉奪魁，進太醫院的！」

那姓孫的年輕男子志在必得，並未再說什麼。

那捧高腳的又道，「不過，這醫會賽畢竟是當今聖上主辦的……」話說到這裡低聲音，「聽聞聖上和攝政王不合，要是我們僥倖了太醫院，攝政王會不會覺得我們是聖上選拔出來的人，而給我們小鞋穿，我們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

姓孫的男子本來沒說什麼，聽到這話當即冷笑道，「攝政王再大能大過天子？我只知道為大景人，當效忠陛下，效忠天子！攝政王？陛下並非三歲小兒，緣何一直要有攝政王存在？」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這……

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孫承祖又相當不屑鄙夷道，「那攝政王不是個天閹太監麼？一個閹人，著朝政不放想幹什麼？」

誰敢搭話啊！

沒人敢！

年輕人，特別自恃清高有才的熱年輕人，確實最不喜歡長孫無極那種弄權佞一樣的存在。

但是吧，正在吃東西的百里緋月心底嘖嘖了兩聲。

這姓孫的，完全不是個孫子嘛！

就是不知道他這麼囂張，有多大把握留住自己小命多久……

這麼興緻，反觀對坐的九凰。

好像耳朵聾了似的，聽到這種震驚全場的話，面下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說得好！」

另一邊獨自一人一桌的年輕男人站起來，神激的看著孫承祖，「這位兄臺說得好！這些話終於有人敢說了！敢問兄臺名姓，在下李忠，願和兄臺個朋友！」

孫承祖對這個第一個剛站起來的人也高看了幾眼的樣子，「孫承祖。」

李忠邀請，「孫兄，如若不棄，還請過來和兄弟我喝一杯，我們慢慢談。」

他們兩人坐在一桌，其他人想避開又怕被人瞧不起，著頭皮坐在那裡，實則不得立刻長翅膀飛走。

因為李忠又開口道，「攝政王似乎有兒子的。不過，」笑了聲，「宮中連稍微有些頭臉的太監都在宮外養乾兒子和小老婆，攝政王位高權重，要弄個兒子來養應該容易得很。」

其他人默默低頭，假裝沒聽見。

攝政王長孫無極生而天閹的傳說，在二十幾年前他出生不久后就有了。

哪怕天子換了人做，這個傳說還是沒停。

但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說，誰在這種場合……

有人小聲勸道，「勿議朝政，勿議朝政，呵呵呵……」

李忠不屑的笑了一聲，「怕什麼？攝政王長孫無極再可怕，也不過是個連子都不敢的天閹狗罷了。」

這話，把百里緋月都震住了。

大哥，你牛！

你行，你繼續！

只是，不屑的撇撇，條件反自言自語輕聲道，「長孫無極怎麼可能是太監。」

話落上九凰面下的視線，百里緋月聳聳肩，「我瞎猜的。」

和長孫無極兩次近距離接，第一次是中了蒙汗藥那次，第二次是昨日宮宴長孫無極服。

雖然不能剝了長孫無極的子看看他是不是太監，但一個男人和一個太監，作為一個醫者，還近距離接過，旁的醫者不定分得出來，還是分得清楚的。

長孫無極在變態，在妖孽，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那邊孫承祖和李忠明顯志同道合，「難怪，難怪！都說攝政王長孫無極武功卓絕，無人能敵。世人卻不知，許多絕世武功，都是有缺陷的人練就的……」

意思就是長孫無極缺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武功才那麼變態。

百里緋月低笑了聲，「長孫無極這個人渣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九凰看了一眼，百里緋月低聲音解釋道，「這孫承祖和李忠一唱一和，分明是早就認識的。」也只有大廳里那些傻子，才真以為他們是剛認識。

這明顯就是沖著長孫無極那個王八蛋來的啊！

沒想到九凰還是看著。

百里緋月挑眉，「我和長孫無極有點私人過節，前幾日給你送葯那次，落在他手上一次。總之，說他是人渣簡直客氣了。」

九凰把目從臉上移開。

見他不在詢問，百里緋月又看向那邊一唱一和的李忠和孫承祖。興緻得很。

雖然這李忠和孫承祖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話很不地道，但是說長孫無極的，也樂得瞧熱鬧。

李忠接了孫承祖的話，「得虧我是學醫的。我要是學武，還要把命子剁了，才能學得絕世武功。嘖嘖……」

百里緋月心底有些可惜的想，要是長孫無極真的把自己命子剁了那該多好，一定會去看熱鬧！

正這麼想。

旁邊傳來一聲輕嗤笑聲。

是九凰。

紫眸緒不明，畔的笑卻有輕蔑和自負。

嗯，也是，在九凰這樣的高手面前，李忠說那話的確很惹人笑。李忠這骨，別說剁命子，就是重新投胎，也不定能練絕世武功。

「大人也覺得好笑，那李忠說話的確很不自量力。」

九凰紫眸看向，好似完全沒把那些話聽在耳里，手拉起的手，在掌心寫：走嗎

「不走，多有趣，再聽聽！」

紫眸幽魅波一閃，眼尾微彎，寫：好

百里緋月覺得這人把左手實在也用得很順溜，又能寫字又能吃飯的。「都說左手靈活的人很聰明。」

男人眼尾又彎了下。

百里緋月索和他開始聊天，「你說，這李忠和孫承祖說的話要是傳到長孫無極耳朵里會怎樣？嘖嘖，對他們這種人，我都不知該抱什麼心態了。你呢？」

男人在手心寫：同

同？

百里緋月楞了一下，可不就是同麼！

這些人，不，很多人，都對長孫無極恨得牙的。也有不要命前仆後繼去刺殺長孫無極的，偏偏把人家屁法子沒有，最後自己落個骨無存。

一直想弄死人家，結果都被人家弄死。

不讓人同還是什麼？

看了眼外面的天，「走吧，不聽了不聽了，沒趣。」

九凰沒多說什麼，兩人非常低調的結賬離開。

百里緋月把人送回客棧后，自己在察覺沒人跟蹤後轉去了有間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