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段大人看向他，俊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和道，「本座昨日才回京，到不知京都出了這樣的人才。不知是哪位，起來本座看看？」

陳玉心底狠毒一笑，凌婧，你的死期到了。

面卻有些為難的左右顧盼，「呃……回稟大人，小的想推薦的這位乃凌大將軍府的三小姐，凌婧姑娘。……似乎沒來參加宴會。小的對悉是因為學醫的醫館就在小的學醫醫館對面，所以……」

「凌三小姐。」這四個字在段大人齒間過，笑了聲，「那就差人去將軍府請吧，本座倒是被你說得勾起興趣了。」

他一揮手，立刻有東廠的人領命而去。

再說將軍府的百里緋月，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剛才給凌斷念扎完針，凌斷念這子，的確要花大工夫。

就算是，也累得滿頭汗。

因為考慮到凌斷念男扮裝的事不能暴，百里緋月給他拉了一床薄被子蓋上，才開門出去。

門口的兩個小廝看見出來，恭敬垂首，「三小姐。」

百里緋月嗯了一聲，「好好在門口守著。」

「是，三小姐。」

雖然是凌晟的人，百里緋月還是也沒完全放心。這將軍府誰知道多旁人的探子眼線，所以還是在門扉上悄然下了毒，要是有人私自進去，呵呵呵，那就怪不得了。

外間，白姨娘看不出神的等在那裡。

屋子裡，除了白姨娘也沒有其他的人。

百里緋月自己去自己屋裡洗了一汗出來后，白姨娘還在那裡，「你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百里緋月當然曉得白姨娘問的啥，凌斷念男兒的事唄。

這一場針消耗了太多力，當下咬了幾口早就準備好的糕點，「放心，我對你們的私事不興趣。我只是一個大夫。」

白姨娘頓了頓，「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順便進去幫他穿上服吧。」

白姨娘看了一眼，「謝謝。」

「不用，各取所需而已。」百里緋月一點不扭，「不過，進去看了，可別心疼。」

還是很好心的提醒白姨娘，現在的凌斷念，比之前那副病歪歪的樣子看上去慘千百倍，也更虛弱千百倍，和一個死人真的沒啥差別了。

很可能病人家屬看到，會直接砍了大夫，說大夫是庸醫那種。

白姨娘沒在說什麼，再也忍耐不住這漫長的等待，就要立刻進去。

「差點忘了，這是解藥。吃了解藥再進去。今晚上，就讓他住在我這裡吧。」

白姨娘拿了解藥，心複雜走了。

百里緋月也不吃糕點了，轉出去，裡面，就給白姨娘吧。

最外面的外門，素守著。

看見出來，「小姐，九小姐的病如何了？」

「小素，哪有那麼快呀，你小姐我又不是神仙。」素雖然不知道凌斷念是男兒這事，但既然在清風閣治病，要瞞素是不可能的。

何況，素也信得過，是以百里緋月下午回來熬藥時，就給素能說的大概說了一下。

大概就是自己試試看為凌斷念治病，但是吧，這事得保。

百里緋月最喜歡素的地方就是，不管說什麼在旁人眼裡不可思議的事，或者做什麼古怪的事，不說，素都完全照單全收的完全信，也不問。

就像前幾日盜國庫回來，穿了一夜行，素也沒問過怎麼回事。

這小丫頭，怎麼長的，這子，有趣得。

素理所當然，「小姐這麼厲害的，和神仙差別不大的！」

「誇我沒糖吃，但是，我們可以吃飯。」

「小姐，我才不是誇你，我說實話。飯菜一直熱著呢，我就怕你這麼晚出來著。」素笑嘻嘻的麻利去張羅。

只是等兩人擺開小桌子準備吃飯時，凌晟不請自來。

百里緋月本以為他是來看凌斷念的，一看自己爹的臉，這不對勁啊。

出什麼事了？

凌晟眼神複雜看了一眼，「還沒吃飯？」

百里緋月咬著筷子，「爹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你吃吧。」

百里緋月也沒多說，開始吃飯，差不多吃了小半碗的樣子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看向凌晟，「爹，有什麼急事？」

凌晟見也算吃了點，墊了墊，才道，「東廠的督主段容派了人來，召你去醉仙居面見。」

「……東廠啊。」

原來是這事，百里緋月撇撇，還真必須每個人都去不？

不至於吧。

百里緋月歪歪頭，「可以不去？」

凌晟沒說話。

百里緋月明白了，不可以，那，那就去吧。

起，「走吧。」

素也不吃了，立刻追上來，「小姐，夜深了，披件披風啊。」

百里緋月等把披風給自己繫上了，才和凌晟一起往外走。

凌晟道，「東廠的段容雖不是什麼善茬，可一向喜歡講究。你去后，他若問你什麼，說什麼，你不用刻意去和他拉近距離，也不用刻意遠離。普通就行。萬一……」

頓了頓，凌晟繼續道，「萬一他有什麼不高興，也不會敢把你如何，你到底是我凌晟的兒，是攝政王未來的王妃。」

他在這裡顯然老父親不放心的叮囑，百里緋月卻聽得笑了起來。

「東廠，兒雖然剛回京不久，也是聽過大名的。嗯，不過，兒不怕。」又加上一句，「攝政王兒都不怕，東廠自然也不怕。」

夜月下，凌晟看的眼神更複雜微妙了。

百里緋月覺得自己爹今天沒吃錯藥吧？

這不像他的風格啊，「爹，有什麼事直說好了。」

「攝政王也在醉仙居宴請參加醫會賽的醫者，為父的眼線回報說，且他本人也出現了。東廠在一樓，攝政王在二樓。」

『噗』，百里緋月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什麼，什麼，什麼？！

長孫無極也在醉仙居？

腦中電火石就明白，這是神仙打架啊！

東廠宴請，東廠背後代表的景帝。

攝政玩也宴請。

長孫無極這個人渣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大發了，這他媽明晃晃赤的打景帝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