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全京城大多數人的惶惶不可終日中過去。
百里緋月這一次算是傷了元氣,居然發燒了!
約中,聽到扁老先生說況的聲音,聽到慕青咋咋呼呼的聲音,聽到凌晟盛怒的聲音,還有大多數時候素嗚嗚嗚的哭聲。
素給自己喂葯,給自己喂粥,喂水,都有覺,就是眼皮睜不開。
而且肩膀上傷,那是真他媽的痛啊。
但要說後悔是絕對沒有的,百里緋月要做的事那就必然是出自本心的選擇,絕不會後悔,而後怕麼也談不上,那種況,就是你死我活的事。
唯一的憾是不夠周全。
雖說段容輕敵,其實也輕敵了,看走了眼。
段容比想象中,高手多了!
不過那麼短的時間也沒辦法慢慢打探確認,本來又沒打算殺了段容,只是把素雲帶出去就好。遇到小莫才生了殺心,在段容說出早就發現在後花園時,那就是必須你死我活了。
此刻已經萬籟俱靜,百里緋月睜著眼睛,平靜著帳子頂端的流紋,那邊小桌子素趴著睡得正酣。
除了肩膀痛得時不時齜牙咧外,一切還算靜謐好。
忽然,一莫名馥郁勾魂的香氣襲來,百里緋月眸一凜,倏的側頭看向來人。
靠!
玄紋墨袍,詭異惡鬼面,長發垂及腰下。
長孫無極!
一看到這個人,百里緋月肩膀上火辣辣的痛,都及不上心底的怒火。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的。
長孫無極深更半夜潛房間,這實在太詭異了!
千萬不要說是聽說被人捅了來探的,絕對不信!
男人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百里緋月此刻那張沒戴面紗的,疤痕縱橫錯,醜陋得可怕的臉。
百里緋月被子下的右手悄然一轉,手指間銀針寒芒一閃。
角勾起一抹笑,「王爺深更半夜潛臣房間,難不是突然想臣這個未過門王妃了?」
男人面下的紫眸看了一眼。
」呵,「低低笑了聲,兩指夾起上的被子,百里緋月那纏著繃帶的左肩赫然了出來。
百里緋月被這個作弄得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特別想到眼前的人和九凰是一個人,那個火就更不下去。
要不是害怕被眼前的人認出來,絕一把毒藥給他撒出去,弄不死他也玩死他!
「凌婧。」男人讓人骨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本王和你做一筆易如何。」
和你做個狗屎的易!
除了以後收拾你,老子八輩子不想和你在沾上邊!
「不如何,臣不興趣。」
話音剛落。
「嘶!」
百里緋月猛地瞪向他,因為男人那冷得讓都抖的手指,此時竟然在傷口上,雖然隔了一層繃帶,還是徹底的緩解了火辣的疼痛。
然後那心涼,通過傷口簡直涼到了腳板心。
這人上的溫又下降了!
想必是寒毒……
寒毒……百里緋月微微瞇起些眼睛,不聲冷冷著眼前戴著面的男人。
「上洵傷的?」疏魅的聲音,旖旎卻淡漠。
聽上去是個關心的話,卻不帶半點關切的語氣。
雖然痛得火辣辣的傷口被他這樣一一冰,實在是……很舒服。
百里緋月心底卻生起滿滿的警惕。
這人是在懷疑的傷口,還是來套話?
難道殺段容的事,他發現什麼端倪了?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發現,就算錦衛眼線遍布,又不是傻子,不會那麼容易被人跟蹤。
男人又笑了聲,手指離開肩頭的傷口,「本王可以讓你左臂七日恢復基本行自如,而你要告訴本王,浮屠閣神醫的行蹤。」
在他手指離開自己肩頭時,百里緋月被子下右手裡藏著的銀針才微微鬆懈。
原來是為了浮屠閣神醫,又是一個要找浮屠閣神醫的。
「呵呵,那就抱歉了王爺,誰來問都一樣,臣找不到浮屠閣神醫。」
男人面下的紫眸詭譎莫測看著。
「你很恨本王?」
恨,談不上,討厭,必須有!
百里緋月索坐起來,「沒有好就是了。」
男人不怒反笑,「本王明日再來問你答案。」
你就是明年來問答案也不會變!
男人的影完全消失在屋,百里緋月手心也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不行,這手臂不能慢慢養。
太被了!
乾脆起床,準備去鼓搗葯,那邊趴著睡覺的素被驚醒,一看自家小姐不但醒了,還下床了,當下兩包眼水,「嗚嗚嗚,小姐,你可醒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老爺吩咐了,廚房隨時都給你備著的。」
百里緋月現在雖然很也很想吃東西,但是哪有左臂的傷勢重要!
今天白天迷迷糊糊,扁老先生說的什麼也沒太聽清楚。
「先別忙,素,我胳膊扁老先生怎麼說?」
「小姐,你放心,扁老先生說,只要好好將養三個月,三個月一點都不要使力,端飯碗那樣的力氣都不要做,就會沒事的!」
三個月……比自己預想的還長,那怎麼行。
都不說長孫無極這裡,就是悅來客棧的那個孩子,只怕也不會給三個月時間乖乖等在原地。
素又心痛又氣的咬牙切齒道,「傷了小姐的上公子……呸,那個挨千刀的,今天被丞相帶來賠罪道歉,照我說,老爺就該一子把他打出去才是!」
百里緋月也沒解釋。
這個鍋只能上洵背了。
總不能告訴素,自己殺了段容,而段容這樣的份地位,被人殺了,景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派人來查,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首先查的就是上帶傷的人!
畢竟,這大景,能殺了段容,而自己一點傷不的人又有幾個?
倒是可以藏自己傷這事,但是這手臂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好,萬一一個不小心,或者遇到點什麼事,傷到到磕到了,這隻手臂不要了嗎?
可不敢拿自己手臂去賭那僥倖。
所以,不管哪方面,都必須當眾在一次傷。
但是現在不行啊……
三個月也實在太長了點!
雖然很冒險,但是必須去一趟青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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