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要見一個……恩，也算是閨中流之人？

怎麼覺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才對。

雖然百里緋月不覺得自己是賊，也不心虛，但是第一時間還是想到了段容之死這事。

不然，一時還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這就有點意思了啊。

吩咐素帶著護衛把藥材拿去清風閣煎熬了給凌斷念泡，自己淡定的隨著管家去客廳。

還沒進去，一眼看到客廳里除了凌晟這個爹，還有兩位氣質截然不同穿著袍的人，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比較溫和儒雅的人，眉目間和慕青有幾分相似。另外一位四十多歲樣子的中年男人，臉上時刻掛著三分笑意，有點類似於笑面狐貍，一看就不是個簡單角。

很正常目從那兩位上過，又看向凌晟，「爹，您找我？」

凌晟也神如常的介紹，「婧兒，快過來，這位是刑部的王尚書大人，這位是慕侍郎大人。兩位大人有些事要問你。」

百里緋月微福，算是行禮了，大大方方道，「不知二位大人有何事要問？」

王尚書看向，先誇了一句，「不愧是將門虎，凌三小姐氣度不凡。」

凌晟是將軍也是爹，聽到這種哪怕場面話，心底都還是有幾分舒坦的，「謬讚了。不太懂規矩，王大人有什麼事，直接問就是。」

「那下就直接問了，還請凌大將軍不要介意，我們也是公事公辦。」王尚書目炯炯的看著百里緋月，「前幾日東廠督主段大人在城郊春和園遇刺亡，這件事想必凌三小姐也聽說了。」

「聽說了啊，東廠和你們刑部滿京城不問青紅皂白抓上帶傷的人，我想不聽說也不行嘛。」

「咳咳……」凌晟尷尬的咳了咳。

百里緋月才不理會，繼續直白得很，「我說的是事實，爹您咳什麼咳。咳我還不是一樣要說。」

既然找上門，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怎麼可以把話語權都放在對方手裡，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倒打一耙那是必須的！

別以為誇一句將門虎，氣度不凡，就當真了，就昏頭了。

但王尚書的臉皮顯然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厚度，不過稍微被的話噎了一下，就繼續笑道，「這的確是我們刑部失職，因為對兇徒毫無頭緒，才想出那麼笨的方法，凌三小姐說的是實話。」

「王大人這樣說，可就順耳多了。小子呢，也不繞彎子，兩位大人有什麼事，直接問就是。」

旁邊慕侍郎眼裡也帶了點笑意，一直聽青兒在耳邊念叨這位凌三小姐，耳朵都能聽起繭子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見了，的確不同於一般閨中姑娘，也難怪和自家兒臭味……咳，脾相投了。

王尚書不聲不響看了慕侍郎一眼，表示他這樣明顯劃水的態度很不滿。又才對百里緋月道，「段大人遇刺亡那一晚，凌三小姐是否一直在醉仙居？又是幾時見到丞相府上洵公子的？」

沒等百里緋月說話，就補充道，「上洵公子因當天晚上在春和園出現過，雖然上洵公子顯然不可能是會做那種兇徒惡事的人，但那一晚出現在春和園的人的行蹤，我們都需要多方確認。凌三小姐你是當晚見過上洵公子的其中一人，所以需要從你這裡求證下。」

「呵，上洵麼。這就抱歉了，大人。小子這條左胳膊現在都不能抬一下，險些廢了。你要我說，那我就說兇手多半是他。」

「呃……凌三小姐，希你不要夾雜私怨。就事論事……」

「我就是就事論事啊！大人你要不要看看，我這隻胳膊都廢什麼樣子了？他能一劍穿我的肩胛骨，為什麼不能一劍殺死段大人啊？」百里緋月臉上全是不屑看好戲的意味。

劍？王尚書目一閃，段大人可不是死於中劍，而是一種他們現在都沒琢磨出來的古怪兵。

「凌三小姐，事實上，東廠護衛看見上洵公子離開春和園時，段大人還好好的。所以，他是兇手的可能不大。」

百里緋月古怪的看著他，「既然他不可能是兇手，那大人你們還來這裡浪費時間問他的事？也難怪現在都沒有一點兇手的線索了。」

這一句話，又把人噎得啞口無言。

凌晟開口，「婧兒！」

百里緋月撇撇，不說話了。

王尚書打著哈哈笑了下，「看來凌三小姐的確不願意多說起上公子，也是我們想得不周到，冒昧了。凌大將軍，我們還有公務在，這就告辭了。」

凌晟起，「管家，送兩位大人。」

管家上前，恭敬道，「兩位大人，請。」

慕侍郎起，看向百里緋月，溫和道，「凌三姑娘，有空去我們府上找慕青玩。」

「好的，慕伯父。」看在這人不討人厭又是慕青爹的份上，百里緋月也能乖巧做個晚輩模樣的。

兩位刑部的大人一離開，百里緋月就對上自家爹深邃的探究目。

「爹，怎麼了？」

凌晟了，終究沒問出什麼，「下去吧。」

百里緋月當真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背影消失，凌晟嘆了口氣。

段容的死，應該和這個三兒沒關係吧？畢竟，只是一醫毒本事，沒有憑真功夫殺人的本事。那個人還是段容，就算是實戰經驗富的他，也殺不了段容，何況婧兒。

或許，因為婧兒最近的所作所為，自己把妖魔化，想得太可怕了。

再說那邊出了凌府的王尚書和慕侍郎二人。

「慕大人，你覺得凌三小姐的反應有無異常？」

「很自然。合合理。」慕侍郎的結論。

「的確很自然，很合合理。」可是也太自然，太合合理了點。一般不管做沒做壞事，但凡百姓遇到府的人，首先就心虛了三分。這位凌三姑娘雖然不是普通百姓出，但擱在別家任何家高門小姐上，也做不到這樣的。

擱旁人上，就算因為份維持鎮定，都有些刻意的痕跡。

這位凌三小姐真是天然去雕飾啊！

慕侍郎又笑了聲，「所以，王大人你還是覺得上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