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繡的！

因為想到自家小姐和甄姨娘以前是住在梅苑的，梅苑的梅花很好。想著小姐約莫會喜歡。小姐又不喜歡太花哨的綉帕，就在角落綉了一朵別緻的白梅花！

每個人的綉工，和寫字的筆鋒一樣，那是絕不一樣的。就算刻意模仿，讓真正的刺繡行家一看，也是能看出端倪的。

可是，小姐的綉帕，這麼會在死去的寧公主手裡找到！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死的可是堂堂公主，還是這種侮辱又慘厲的死法。

素腦子裡片刻都懵了，眼睛里只有那一方綉帕。

姽嫿自然也認出來了，卻不聲在微的素后腰上扶了一把。素猛地回神，看向姽嫿。姽嫿對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對對對，自陣腳的話，不是給小姐找麻煩嗎！

素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最快冷靜下來。

那邊悲痛絕的淑妃看到那手帕時，尖道，「這不是寧的，不是我寧的！」

目眥裂，「皇上……您要給寧報仇啊！要給報仇啊！」

不是寧公主的，死前又在手裡，那就只能解釋是從兇徒上拽下來的了。雖然不是百分百，但目前，這是最直觀的。

可這明顯又是子的東西，而寧公主死於男子……這又自相矛盾了。

但不管怎麼，首先要做的就是……

刑部左侍郎上前恭敬道，「淑妃娘娘，請問娘娘您最後一次見到公主殿下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先前我的寧都好好的！我們本來是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的……」淑妃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下看向朝臣那邊，似乎在找什麼。終於找到百里緋月時，淑妃眼眶赤紅，幾乎瘋了一樣就往這邊撲過來，恨不得活撕了，「你害了我的寧！是你害了我的寧！」

淑妃這一出，再次震驚眾人。

「都是你！都是你！」

痛失，還死得那麼慘，別說眼前的人是朝臣的兒。就算是天皇老子，淑妃也要和拚命！都是這個賤人！

害寧斷舌的是。

今日……

今日……

要不是遇見這賤人，遇見這喪門星，的寧就不會刺激。不刺激就不會落單，就不會出事！

害死寧的畜生該千刀萬剮，可是眼前這個賤人，才是，才是害寧慘死的源頭！

這個賤人！

「都是你！你還我寧的命來！」

「拉住！」眼見淑妃要撲到百里緋月面前時，景帝沉痛地開口，「淑妃，你在胡鬧什麼！」

「臣妾沒有胡鬧！放開我啊！陛下，臣妾沒有胡鬧啊！都是凌婧，都是這個禍害！都是害了咱們的寧啊！」

「寧好好的，好好地和臣妾一起去給太后老人家請安……誰知道，都是！若不是請安的路上遇到這個禍害，寧就不會刺激發瘋，就不會把我們弄暈了一個人跑不見……不，不，臣妾暈過去的時候，這個禍害還在！還在！」

悲痛盛怒之下的淑妃，哪怕是兩個力壯的太監都幾乎拉不住。

幾乎要滴的眼珠子恨向百里緋月的方向，「你說，你說，我昏過去了，你對我的寧還做了什麼！你說啊！你簡直不是人，你不是東西！你怎麼那麼歹毒，把我的寧害這個樣子……」

淑妃雖然悲痛之下顛三倒四，但是也不至於無中生有。景帝看向百里緋月，「凌婧，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陛下，臣從太後娘娘的慈安宮出來后，前往這裡的路上遇到過淑妃娘娘和寧公主。寧公主看見臣就很是激，途中還把阻攔撲向臣的小太監和淑妃娘娘摔吐暈過去了。而臣在淑妃娘娘抱住寧公主的時候就避開了，並未和寧公主起任何正面衝突。」

景帝相比較淑妃，此刻又恢復了一國之君該有的態度，說話喜怒不辨，「淑妃暈倒后，你可還在？」

「在。」

「寧呢。」

「公主殿下跑遠了。」

「凌婧，你明明看出來神有異，為何不及時人跟上去！你來這瓊林宴半天，為何也隻字未提？！」

這話……百里緋月抬眸，眼底沁著幾分冷意，「其一，周圍無人可。其二，臣並非宮中奴婢，伺候照顧寧公主這種事，不是臣的份事。」又意味不明笑了聲，「臣到是也有個疑問，這皇宮是陛下您的皇宮，是陛下您的家。到底是怎麼，在自己家裡，自己兒還出事了的？出事後，反到問責起臣一個外人了？陛下不覺得這有些可笑嗎？」

「你……大膽！」景帝一掌拍在面前桌幾上。

這次，別說其他人了，就連那些朝臣也是噤若寒蟬。

相對最鎮定的，反而是被牽連到的凌府這邊。嚇到的凌小姐也有，但是凌若藍凌嫣然之流，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表。

凌晟和凌斷念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沒有該有的恐慌，而是平靜地坐在那兒。凌晟眸中看不出什麼神，凌斷念黑眸幽涼。

「凌婧，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景帝眼底風起雲湧。

「臣很清楚。」百里緋月也不相讓。

所以。

是艸了他們長孫家十八代祖墳還是怎麼的？每次進宮都要給安排這麼多戲碼？不計較，乖乖說話，他們就不給安排戲碼，不把往死路上嗎？

不管什麼原因，他們這麼看不慣，怎麼都要弄，那何必一直裝鵪鶉！

說話討喜，卑躬屈膝，他們就會放過嗎？

不會！

那客氣個球！

左右也不能把弄死！

就在兩兩相對，朝臣都心驚跳，再一次領教這位凌三小姐狗膽包天時。凌晟開口了，「皇上，臣以為，應該先查找兇徒。」

聽語氣，也聽不出個什麼緒，就事論事，客觀公正得很。

但也就是聽上去，實際上，既然他開口了，這明顯是護著自家兒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