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過後,李勝單獨留下了鄭四海,詢問他關於糧食一事。
“回侯爺,自從局裡發下命令之後,卑職就一直在跟南方的幾大糧商聯絡,但是南方的糧食大多被朝廷以及北方的商人們收去了,目前南邊可購買的糧食,大概有十萬石左右。”
鄭四海頓了頓又說道。
“侯爺您跟我們提起的安南一帶的糧食,卑職也去聯絡過了,東拼西湊準備好了定金,估著再有個兩三日,就該到了。”
金陵城,糧價大多在一兩多銀子一石,而安南的糧食,則要賣到一兩八錢左右。
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要過路費,福建鄭家卡在中間,不過路費,這些糧食一粒都運不過來。
“也就是說,咱們還得在金陵城,多玩幾天了?”
李勝微微一笑,既然還有幾天時間,就好好玩玩吧。
袁璐芳一路上舟車勞頓,一下午都待在房間。
天漸暗,秦淮河邊的熱鬧聲,也緩緩的傳進了李勝一行人居住的院落裡。
“走,咱們也去玩玩。”
李勝上白澤濤兩人,帶上一隊隊員們,就朝外走。
董大力頓了頓,看向後院。
“侯爺,夫人?”
“有些疲憊,讓歇著吧,海棠陪著,走。”
說著,李勝朝外走去,他們連忙跟了上去。
秦淮河不愧是一個銷金窟,看那江河裡的花船,人影攢,一陣陣琴聲,歌聲,不停的從裡面傳出。
李勝等人走了一里來路,就看見了不下二十艘花船。
秦淮河可不止那些花船,兩岸邊也分佈著不的花樓,青樓,許許多多的妙齡子站在大街上,招攬著客人。
不過卻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衝上前來將客人拖進去。
不過鶯鶯燕燕之聲,肯定是不了的。
“你們看,在這裡跟北方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李勝看著那些醉生夢死的人們,不由的嘆道。
“是啊,要不是來這一趟,小的還真不知道,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的地方。”
董大力充滿興趣的四瞭,那些妙齡子們,對於還沒娶親的他,顯然殺傷力十足。
李勝不想到,看來回去以後,得趕給董大力安排一門親事了。
白澤濤倒是目不斜視,不過李勝也看得出,也是七分鐘真,三分假了。
逛了一圈以後,李勝也終於明白,永樂大帝為什麼要將都城搬到北方去了。
這金陵也太養人,太安逸了,居安思危,簡直太難了。
“走,快去,梨園花榜花魁莘小小今晚首演,聽說連陳圓圓都來了。”
“什麼?陳圓圓?不是在蘇州嗎?”
“誰知道呢,別說了,快一些,待會沒位了。”
李勝邊突然跑過幾名士子,一邊跑,一邊正說著什麼興的事。
陳圓圓?
不是吳三桂的妻妾嗎?
陳圓圓這個名字,李勝還是知曉的,衝冠一怒為紅,後世還是知名的。
但要說起為紅之前的事,李勝就有點抓瞎了。
“走,咱們也去看看。”
這可是歷史名…人,李勝倒也想看看,這陳圓圓到底長得如何妖孽,能在野史上留下那麼大的名氣。
說著,就跟著那幾名士子一起跑去,董大力,白澤濤二人連陳圓圓是誰都不知道,不過他倆的職責是護衛,跟上就對了。
跑了有一里多路,金陵梨園四個大字的牌匾映眼簾,牌匾之下,滿了想要進場計程車子商賈。
“最後一刻鐘了,想要一睹咱們莘姑娘芳容的老爺們,請抓了,另外,蘇州花魁陳圓圓,也將出幕表演,機會可就這一次了啊。”
梨園門口,二十多名護衛打手將人隔開,其中一個小廝拿著個銅鑼,敲打高喊著。
“喂,多銀子?”
李勝站在人群之外,大吼了一聲,小廝聞聲去,見李勝是名商賈,這可能是位金主,連忙將笑臉掛了上去,小跑著到了李勝面前。
“爺,就剩兩個頭位了,一個位置八百兩。”
“嘶…”
小廝話音一落,頓時周圍不人倒吸一口涼氣。
許多人變賣了全部家,怕是也很難有這麼多銀子。
一時間,不圍觀的人悄悄的走開了。
李勝揮了揮手,董大力從懷裡掏出一疊會票,每張面額五百兩,乃是下午董大力帶著人去金陵城裡最大的票號換來的。
小廝一見銀票,眼裡都快放出了,進一位金主,自己也能獲得二兩銀子的獎賞。
於是他連忙躬著子將李勝迎了進去,一眾打手,也是為其開路。
不過卻沒有人去收會票,他們沒那個資格銀子,進去以後,自然有人來收。
一路有人接引,堂兩層已經坐滿了人,而李勝的座位,在天字三號位。
位置在二層,是最靠近舞臺的那種單獨的隔間。
李勝剛坐下不久,便有人上來宣佈開始,在一陣吹拉彈奏之聲中,一些歌率先出場。
不過李勝對此毫無興趣,倒是董大力看的目不轉睛,口水直流。
白澤濤則跟他的隊員們,則直接閉目養神起來。
又過了三刻鐘,花魁莘小小才緩緩走了出來。
小的姿再配上那絕的樣貌,懷中更是抱著一把琵琶,一出場,就引起了堂一陣。
沒看出來,這些文人志士們,還有這樣的一面。
在人群中,李勝甚至還看到了幾個曾經見過的影,看來大家都羨慕錢謙益的啊。
不過李勝來此是看陳圓圓的,對莘小小倒沒什麼興趣,只是最後的價格兩萬兩,李勝有點瞠目結舌。
用後世的話來說,鑲金了嗎?
陳圓圓人還未至,堂就響起了一陣歌聲。
嘈雜的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李勝,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接著,一道紅的倩影緩緩而來,細細觀之人麗如花,似雲出岫,鶯聲嚦嚦,六馬仰秣,臺下看客皆凝神屏氣,迷著魔。
比之之前的莘小小,強了何止一星半點!
“這麼說來,衝冠一怒為紅,也不全是虛構的了。”
李勝看著臺上的陳圓圓,慨油然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