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訓練。”

“噢噢，我聽錯了。那沒事的。”宋冉又輕松了些，但過幾秒，反應過來，“是不是訓練之后，要去東國了”

“……嗯。”

“多久”

“六個月。”

“你們一般去一次不是八個月麼”

李瓚頓了一下，沒接話。宋冉已自言自語起來：“沒事兒，過段時間我也要去東國了，那時候還能去找你呢。”

他笑笑，說：“我爭取一下，看能不能在出發前申請個三四天，去帝城看你。”

“真的”欣喜。

“我盡力。”

“好啊。不過要是爭取不到，也沒什麼的。”翻了個，說，“我這里一切都很好，你放心吧。……不要太想我。”

他輕笑一聲，卻很是不舍，嗓音低低的：“怎麼會不想呢”

宋冉心暖得快要化掉，鼻子卻酸了。醫生說現在不能哭，趕平躺好，瞪大了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過會兒護士會來查房，宋冉怕他發現，聊了沒一會兒便打了個哈欠。

“要睡了嗎”

“嗯。”小聲，“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

“那你早點休息。”

“好呢，你也是。”

“嗯。晚安。”

“晚安。”

電話掛斷了，四周驟然陷一片安靜。只有手機散發著余熱，在臉頰邊。

宋冉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手索索到床頭，到開關，關了燈。

模糊的視界黑暗了下去。

過了觀察期，宋冉的眼睛沒有自復原的跡象。

何山然給做了個小手。

過了后觀察，睜開眼睛，看到了何山然近在咫尺的微笑。他問：“覺怎麼樣”

宋冉眨一下眼睛，驚喜說：“好了!”

何山然后退一步，問：“視角清晰嗎”

“清晰。”點頭。

何山然又靠近了些，打開線，近距離地檢查的眼瞳。

乖乖仰著頭配合。

他說：“手很功。多注意休息，這些天不要用眼過度。”

冉雨微在一旁問：“如果下次又撞到腦袋，不會出事吧”

“這種事說不準。有的人可能撞很多次也沒問題，有的一下就中招。只能說平時多注意吧。但不用擔心，”何山然寬道，“出現什麼樣的況都會有相應的治療方法。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

何山然還有工作，跟宋冉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冉雨微問宋冉：“李瓚知道麼”

宋冉說：“又不是什麼大事，讓他知道了也只是擔心。”

冉雨微嘆：“所以你挑哪行不好，偏偏挑個軍人。軍人的生命除了國家就是軍令，除了軍令就是國家，你只能排第三。”

宋冉卻笑了下，說：“不是。我跟阿瓚爸爸一起排第三。”

冉雨微瞥一眼，無話可說。

宋冉不講這個了，道：“上次你檢查，你是不是又沒去。”

“我忙得要死，還得空看你，你也夠不省心的。”冉雨微要走，“沒事我先回了。”

宋冉扯住手：“你都來醫院了，去檢查一下吧。今天說什麼一定得去。”

冉雨微拿沒辦法。

掛號排隊時，冉雨微手機都快打，一直在接電話代工作。一拍完片子就走了。宋冉留著后續收尾。結果要次日出來。

次日上午，何山然過來查房，檢查了宋冉的眼睛后，說可以出院了。

他正跟代注意事項呢，宋冉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喂，你好”

對方的聲音陌生而平靜：“這里是xx醫院放科，請問是冉雨微士嗎”

“我是兒，昨天拍片留的我電話。”

何山然扭頭看過來。

“ct顯示冉雨微士肺部有大面積影，請你們盡快來醫院拿結果咨詢呼吸科專家……”

宋冉登時懵在了原地。

……

呼吸科專家董主任看完片子后，確診是肺癌，已經發展到中期。

宋冉的心一沉再沉，不懂醫學，只能一遍遍問：“嚴重嗎”

“能治好嗎”

“概率大不大”

“現在還說不好，得看個人的和治療反饋況，先立刻住院吧。”董主任道，“肺癌跟其他癌癥不一樣，惡化或轉變都是很快速的事。已經發展到中期，就不能再耽擱了。”

宋冉一出辦公室腦子就懵了。人扶著墻壁，雙發，幾乎要站不穩。

冉雨微表倒平靜，嘆了口氣，說：“一堆工作要接，有些還得自己……”

“都什麼時候了”宋冉低聲道，“還在說工作工作。命沒都要沒了我看你還怎麼工作!”

冉雨微看一眼，淡淡道：“我的命里也沒有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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