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凡同意，出租車師傅這才落下車窗。

“上來吧。”

“謝謝師傅。”

子打開后排的車門上車，還不忘跟陳凡道謝。有禮貌。

陳凡沒有轉，只是微微點頭做了回應。

子從坐上車之后，車廂里便充斥著一很濃郁的香水味道。

陳凡不太適應這種香水味，手將車窗打開一道隙。

而后排的子從上車之后就一直在低頭發信息。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

子接起來開始打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明顯也是個的，兩人嘰里呱啦一大堆，意思好像說電話那頭的人讓這子去上班，但是子說時間很晚了，自己剛下班，準備回去休息。

后排的子一開口，陳凡就愣了一下。

因為這聲音實在是有些悉。

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

因為對方在打電話，陳凡沒有轉，而是視線往車后視鏡上看去。

后排線不太好，陳凡勉強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這人穿了一件黑超短，打扮的非常，頭發散著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即便如此，看到這張臉，陳凡依舊認出了對方是誰。

李。

326寢室，宋琳琳的室友。

杰哥的前友。

已經很久沒有對方的消息了。

自從杰哥獄，李單方面跟杰哥分手之后，便徹底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系

基本上淡出了大家伙的朋友圈。

陳凡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跟對方撞見了。

這大半夜的竟然上人了。

陳凡正在慨，猶豫待會兒要不要打個招呼。

結果后排李的打電話容給了陳凡一個更大的震驚。

李不同意去上班，想要回去休息，但是電話那頭的人不同意，一直再勸。

對方聲音很大，再加上車廂里安靜，所以陳凡勉強可以聽到一些容。

電話那頭的人說這個客戶很重要，非常有錢，必須要陪好。

結果李卻了一句口，說對方在圈子里早就出名了，喝酒之后脾氣非常不好，喜歡手。

前幾次有個小姐妹就被打的鼻青臉腫。

現在本沒人愿意接他的單。

聽著聽著，陳凡便覺得味道不太對啊。

這……這陪的是正經客戶嗎？

什麼客戶喝酒之后還要打人啊？

不只是陳凡，就連旁邊的司機臉都綠了，陳凡注意到對方低聲暗罵了一句晦氣。

看來，司機也早就猜到了李的職業。

果然，李爭不過對面的人，最終還是接下了這一單生意。

掛了電話之后，噼里啪啦又開始發信息。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李立馬調整狀態，換了一副語氣。

“哎，劉總，人家已經在車上了。馬上就到。”

“哎呀，劉總真會說笑，人家怎麼會故意躲著你呢。這不是剛從家里出來嘛。”

“劉總放心，今天一定陪您玩得盡興。我馬上就到。”

“哎呀，討厭，劉總你就會欺負人家……”

電話容毫不遮掩，陳凡甚至下意識地了腦袋，生怕被對方給看到。

他倒不是怕被認出來，而是怕李看到自己之后兩人見面會尷尬。

開了十幾分鐘之后，李喊司機停車。

下車之后主付了車錢，然后提著一個小挎包，一個人消失在了夜中。

李一走，開車的師傅有些郁悶地罵了一句晦氣。

“早知道是干這個的老子剛才就不載了。”

“兄弟，你知不知道是干啥的？”

陳凡笑笑，師傅也跟著笑了。

“兄弟同道中人啊，也看出來了？”

“我跟你講，這種人，還不是那種夜場搞陪酒的，人家是自己單干十分專業的小姐。”

“我晚上開車拉過幾次這種客人，們一上車上的那種味道，哪怕用濃烈的香水都遮擋不住，有好幾次我都快吐了。”

“這種小姐比夜場的公主更放得開，玩的也更野。什麼要求人家都敢玩。當然，人家賺的也多。”

把陳凡當了同道中人，司機的話匣子立馬就打開了。

“我跟你講，別看人家做的這一行不太干凈，但是來錢快啊。”

“我一個同樣是跑夜場出租的隨機朋友，你別這樣看我啊，真是一個盆友……”

“他之前出租跑累了就曾經顧過人家的生意。”

“這種的，沒有生意場所，不像是洗頭發或是發廊，人家直接陪你上門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且收費也貴。”

“我上次……咳，我朋友上次顧了一次，好幾天出租白干。”

“他跟人家還聊過，說是玩的容不同，收費項目也不同。”

“有的漂亮點的的，一晚上招待三四個客人，收幾千塊完全不是問題。”

說著司機慨了一句。

“不過干這一行都是吃青春飯的，干上幾年，攢下一點錢，回老家買一套房子，然后找個老實人嫁了，后半輩子也基本上食無憂了……”

陳凡沒有聽師傅嘮叨，而是在回想剛才李下車時的那個表。

臉上抹著濃濃的脂，穿的服更是開放大膽。

整個人的形象跟當初上大學那會兒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陳凡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讓李選擇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不過回想起來，李變如今這個樣子似乎早就有所預兆。

上學那會兒，見陳凡長得帥，又創業賺錢，就曾經主追過陳凡。

陳凡明確拒絕之后，李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挖舍友劉芊芊的墻角，跟杰哥好上了。

跟羅文杰談自然不是因為杰哥長得帥，他那長相，也談不上帥，主要是杰哥那會兒搞外掛工作室賺了不錢。

后來杰哥獄，李又拋棄了杰哥，選擇跟一個老外在一起。

雖然之后李上發生了什麼陳凡不清楚，但是這個人似乎一直都是非常清醒且現實的。

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為此甘愿冒險。

只是的目有十分短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放棄任何事，比如友，比如……

想到第一次聯誼聚餐那次，李青而又甜的笑容。

再跟現在那個而又疲憊的笑容對比一下。

陳凡忍不住搖搖頭。

一聲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