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百裏姝話裏有話,燕皇就做了一番聯想。
似乎那時候,隨風在他府上養傷,但是因為他和燕淩寒那時候有爭執,後來隨風傷勢好一些的時候,燕淩寒就把隨風帶走了。
但是,他絕對沒有趕過隨風。
再怎麽說,隨風也是在逍遙王府的傷,他終究是有些責任的。
此時見百裏姝如此,燕皇左思右想,若說有什麽對不住百裏姝的地方,大概也就是這件事了。
於是,燕皇解釋道:“百裏大夫,當初隨風在我府上養傷,我絕沒有趕他走。”
百裏姝笑了笑:“陛下,您這話就嚴重了。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您想怎麽趕就怎麽趕,用不著跟我說的。”
燕皇張了張,好吧,看來,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裏了。
當時,燕淩寒一味關心隨風,卻不派人出去找孫丹櫻和無憂,那時候他在氣頭上,的確說過燕淩寒關心一個奴才勝過於關心孫丹櫻母的話。
但是這都是氣話,又是怎麽傳到百裏姝耳朵裏去的?
不過這個時候,燕皇也沒有心思思考這些了。
現在的問題是,不能再讓百裏姝心存芥。
於是,他出一個自以為很和藹的笑容,語氣也格外和緩:“如今丹櫻昏迷多日,實在是兇險。所以,煩請百裏大夫留在這兒照看幾日,待丹櫻醒來之後再回去,如何?”
百裏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孫丹櫻,隨口道:“陛下的意思是,如果孫司農一直不醒,我就得一直在這兒?”
燕皇的臉陡然變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丹櫻有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可能?”
百裏姝看了他一眼,語氣疏離:“陛下,你我到底是份有別,用真實的態度說話就好,用不著偽裝什麽。孫司農的傷在頭上,且昏迷多日,不曾醒來,可見是十分兇險的。既是如此,就有可能醒過來,也有可能醒不過來。”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照顧。”燕皇的話,不容置疑。
百裏姝看著他,眼神中有一抹冷:“陛下還真是好威儀。那陛下又可曾知曉,如今我夫君重傷未愈,我兩個孩子嗷嗷待哺,我若是不回去,誰來照顧他們?你嗎?”
燕皇頓時愣住,一時無言。
這時,百裏姝又道:“不怕告訴陛下,若不是銘王殿下讓我來,我是絕對不會來的。但是,現如今我既然來了,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已經仔細查看過的傷勢,也開了藥,唯有服下藥,看看結果再說。所以,今晚我在這裏還是不在這裏,沒什麽區別。”
聽聞此言,燕皇晦暗的眸子裏閃過一亮:“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明天會來?”
“我的病人,我會負責。”
燕皇這才鬆了一口氣:“方才多有得罪,還請百裏大夫莫要見怪。”
“彼此。我剛才也頂撞了陛下,那麽請陛下也不要見怪。告辭!”說完,百裏姝大步走了。
燕皇看著的背影,有點生氣,卻又覺得,有點氣不起來。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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