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莫雨便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

    剛提著自己的包裹一推開門，便怔了怔。

    隻見莫凡正靜靜地坐在院中的井沿之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朦朧，給人一種格外清寧的覺，似乎是在等他。

    “大人……一夜未睡？”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的弟弟，莫雨有些遲疑地問道。

    莫凡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看了一眼對方手上提著的並不大的包裹，有些疑地問道：“你就這麽點兒行禮？”

    莫雨點了點頭：“我怕帶多了路上會不方便，再者說我也沒有什麽其他重要的東西，都是一些什麽的。”

    “所以隻用將錢銀帶上就行了，其他的路上都可以再買。”

    確實是這樣想的，畢竟莫凡並不是的弟弟，眼下對方願意帶上，多半還是因為借用了自己弟弟份的原因。

    所以說，如果要是不懂事，給對方造了麻煩的話，對方很有可能真的將給丟棄掉。

    是以收拾東西的時候，莫雨主要收拾的都是自己的地金銀細，其他什麽都沒有去管。

    反正隻要有金銀細在，到時候要是差的話，直接購買就行了。

    不管是在什麽樣的場景裏麵，錢總歸是不會用不出去的。

    聽到莫雨的話，莫凡微微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出發吧。”

    說完，他起朝著院外走了過去。

    莫雨不敢猶豫，連忙跟上了莫凡。

    但剛一出院子，整個人便怔了下來。

    隻見就在院外，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高大的馬車，從馬車之上的車和車轅來看，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東西。

    剛開始莫雨還有些驚疑，不過在看到莫凡沒有毫猶豫，直接上了車之後，便也隻能跟了上去。

    而另莫凡到詫異的是，這馬車並沒有車夫，但那一批拉車的馬卻在他們上車之後，便自顧自地開始走了起來。

    一時之間，莫雨到十分神奇。

    但越是這樣，莫雨也就越能夠到莫凡的陌生，對方已經真的不是原本的那個弟弟了。

    “大人……這了？”莫雨愣愣地問道。

    “隻是一些小手段罷了。”莫凡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

    莫雨見狀，知道自己是鄉佬見識了，也不敢再多問。

    於是，接下來兩人就這麽坐在車裏，任由馬車帶著他們穿過鬧市，朝著城外駛去。

    而此時雖然才清晨，街道上的一些地方卻已經出現了不的人。

    比如晚風樓的門口，也比如縣衙的門前。

    這些人基本都是昨晚上聽到靜，但卻不敢出門查看的百姓。

    眼下看到天蒙蒙亮，頓時他們就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忐忑地從家中走了出來。

    而伴隨著第一個人走出來，更多的人開始從家裏麵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也就導致已經沒有了一個人的晚風樓以及縣衙，眼下顯得格外的熱鬧嘈雜。

    前者是因為莫凡在晚風樓之中殺了那麽多張家的人，不管是晚風樓的那些娼還是其他的金客都不敢再在裏麵逗留了，所以空無一人。

    至於後者，則是因為莫凡為了以絕後患，直接將縣衙之中的人殺了一個，免得之後對他造什麽麻煩。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本就像是一片天，得黑水縣百姓們不過氣來的張家和縣衙，眼下竟就這麽變了無人之地。

    一時之間，縣中歡呼之聲不斷，之間還夾雜著一些曾經被衙門和張家欺過的人的痛哭流涕之聲。

    看到這一幕，莫雨握了拳頭，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要殺了其他跟張家和知縣一樣的人，那麽天下就會有更多的百姓免於到欺。

    瞥了一眼莫雨，莫凡大概能夠想到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麽，心中有些好笑。

    像是張家和知縣那樣的人，是怎麽也無法滅絕的。

    甚至於莫凡很清楚，別看眼下的黑水縣眾人歡呼雀躍，就仿佛迎來了新的明天一樣。

    但實際上用不了多久，這黑水縣之中又會出現代替張家和知縣的事，重新迫這些百姓。

    有人的地方，就總會有一些想通過迫別人來獲得巨大地位和巨大利益的人。

    黑水縣這麽多人，從來不缺這樣的人。

    如果以前朝廷還沒有崩壞的時候，這些人倒也會收斂一些。

    但眼下朝廷已經崩壞，各地地方員宛若一個個土皇帝一般，幫派家族林立，自然也就會無限放大“惡”這樣一個概念了。

    想到這裏，莫凡微微搖了搖頭，收回了看著外麵的目。

    莫雨當然不知道莫凡心中怎麽想，眼下的還沉浸在自己從莫凡這裏學了本事，以後應該怎麽去幫助那些百姓的好幻想裏麵。

    很快，馬車便帶著兩人出了城，隨後徑直朝著府城的方向駛了過去。

    這馬自然不是什麽靈了，也沒有什麽靈。

    之所以它會如此好用，也無非就是莫凡在它的上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

    出了城沒多久，馬車就已經駛了一片山林之中。

    著林中的清新空氣，又聽著林中傳來的鳥鳴，莫雨隻覺自己的陡然放鬆了不。

    一時之間，心中生出了一個莫名的想法。

    或許，當時在莫凡問決定的時候，應該選擇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餘生才是。

    畢竟，眼下這麽一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落得什麽樣的結局。

    或許能夠一直斬殺張家這樣的勢力，為一代俠，也或許出師未捷先死，還沒有學到什麽東西，就被莫凡給給丟棄了，或者是被更強的存在斬殺了……

    當然，這些莫雨也隻是想想而已，當然不至於現在就改變主意。

    畢竟也隻是忽有所而已，如果真的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待上一輩子，估計自己得被憋死。

    就在此時，前麵拉車的老馬突然停了下來，馬車頓時微微晃了一下。

    “下車，錢不殺！”

    約約之間，莫凡聽到外麵傳來了一個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