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極劍化劍

在劍道十境當中，一三用勢，四六行，七九運法。

強於勢。

法又當然要勝過於。

至於第十境，則又被喚作是至境、真境。

十境的一劍破萬法和一劍生萬法已然臻至不可捉之境地。

莫說什麼大神通修士，便連高高在上的仙真神聖對上了這兩類手段，也無法輕視，要認真應對！而威靈乃是修「一劍生萬法」的大德。

便是放眼先前數紀的玉宸治世道君里，似是這等厲害就，也絕不多見。

他創下來的劍經，當然也是非比尋常。

陳珩知曉，他手上這部《北辰變合降魔劍經》中，一共是載有了七式劍招，因此又有「北辰七劍」的別名。

而北辰七劍分是：第一式：北斗注死。第二式：天罡微塵。

第三式：星宿絜齊。第四式：斗柄復反。

第五式：注死回生。第六式：日月順度

直至第七式，也便是最後一式：大周天界！

劍經當中更是有云：

若是將這北辰七劍都學到通，便是有去及劍道十境的門檻，進而躋至境！這時威靈一捋長須，緩聲道：「你也是劍道的五境中人，曉得劍分化和劍氣雷音這兩類手段，那可明白極劍、化劍之說？」

陳珩將言辭略一斟酌，拱手應道：「劍氣雷音是極劍之始，劍分化乃化劍之初。至於十境的一劍破萬法和一劍生萬法，更是對應極劍、化劍之最。」

「不錯！其實這世間的劍修，不論他們先前修得是何劍典，煉得又是何路數，到頭來，都是要走極劍或化劍之道，殊途同歸。

而師兄之所以替你要來我的劍經，便是因我已修得了化劍之最！」

威靈走下玄臺來，緩步到得殿門，負手在後：

「常言道：變化混化，攝三五，是有為之相，是無狀無名，此乃化劍的一樁妙。

學我的劍，無論你今日是要走化劍一脈還是極劍路數，都有裨益，可以從中得出不好來，它可以做你的鋪路之基。」

「弟子教。」陳珩若有所思，稽首應道。

「你如今離第六境——劍心通明只差臨門一腳，雖說這世間大抵只有七九境才可運法，參悟正統劍經，但你和那個和立子，都應是可破例者。

似你們二人，即便還未修第七境——外渾無，到六境時，也可去試一試劍招了。」

威靈繼續道：「而我雖說過習完北辰七劍，便可到劍道十境門檻。但你若真想為十境中人，卻還是需自創劍法，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

通烜師兄應同你說過。

我當年學劍時候，便是在九境足蹉跎了數千載，也尋不得毫前路。

直到福至心靈，完善出北辰七劍的最後一式『大周天界』，又自『大周天界』悟出『世移』這門劍道真意來，將真意打磨了數百載，才總算超飛天，躋十境……」

劍道真意乃是叩開十境之匙。

證十境，便非得悟出自家真意不可！

這所謂真意乃是劍修一步步完善自己所創劍法、叩問己心才能得來。

每一名劍修所悟出的真意也都是獨一無二，旁人只可參詳，卻不能夠原樣照搬。

否則便是畫虎不反類犬了，白費功夫……

之後威靈又同陳珩說了些劍道要領，將北辰七劍一一拆開，闡述了一番運使訣竅。

這一講道。

便是十餘日功夫過去。

待得陳珩致意起時候，他眸已是有了一層通似琉璃般的澤，好似即將要揭開了一層塵障般，見得本來面目。

這一景狀，威靈心下著實愈發滿意，緩緩頷首。

「你之後如何打算？」威靈問道。

陳珩也不扭，乾脆道出羲平地之事。

而聽得此事又與真武山相干后，威靈臉上微有一古怪之。「你們師徒二位，倒是都同真武山鬥上了？也是奇異。」

他道：「去罷，我該說的都已說盡，劍道想要躋上境，終還是要走出自己路數來。

你此番去往羲平地，正好見識一下域外世界，磨礪己心，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陳珩沉片刻，道：「請恕弟子無禮，雖說道無高下，但若說殺伐，不知極劍與化劍，究竟孰強孰弱？」

威靈看他一眼，搖了搖頭，竟難得玩笑開口一句：「老夫修得可是化劍一脈！你問我兩者高下，怎麼，我還能說是極劍不？」

陳珩不由失笑，在稽首告退後，隨著威靈起手一指，他形瞬也消失在大殿中央，回到了長離島中。

「極劍、化劍。」

陳珩抬眼打量了一下天，默立片刻，他便也折回了靜室，揮開制：

「劍道真意嗎……」

與此同時。

擎日島大殿。

雲頭香案上的那爐香中忽有一聲音響起，問：

「這人如何，將來能否接替裴掌門？」

威靈淡淡道：「師兄徒，又難得丹一品，自是世間一流人，只要他不去學君堯那般的癡愚執拗，周行殿殿主位置，我看他是大可坐得。」

「君真人嗎……」

香爐中的那道聲音沉默良久，才無奈嘆息道：「說來倒是許久未見君真人了，也不知他近況如何……你老何不對君真人寬容一些？好歹君真人也在島中聽講過多時。這之事，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又怎明白其中滋味？」

威靈語聲里有些不悅：「我何曾又要他斷絕了？只恨他為了一個人，連大好仙業都是不要了，何其的荒唐！」

香爐中那聲音更加無奈，又爭辯幾句也沒結果后，只得將話頭一轉，談至他。

「不過方才聽講的這位為何沒進中乙劍派？以他天資，中乙劍派就未尋到他？」那聲音不解。

「他算是後來居上罷，先前天資不顯，至於你說中乙劍派……」

威靈一笑。

他忽抬手指向中乙劍派方位，乍然放出一道氣機，直衝天穹，大喝一聲：「如今中乙劍派的三位治世同道中，除了岷丘師兄外，又有誰修了十境？衍通也就罷，他道未久，乃是接了黃雲師兄去位后的空缺，可那位呢？

先修極劍又煉化劍，自視甚高兼挑三揀四，到頭來卻是一無所，徒惹我笑！」

這話出口之後。

東渾州，中乙劍派。

一個華服大袖的老道人狠狠瞪眼，猛得跳下錦繡星臺。

在臺下眾多聽講之人愕然的目中，他忽拔劍在手，斬開雲層，指天痛斥：「天殺的蠢，你再罵？皮子又了吧！來，去天外打一場！」

威靈手長須，懶得理會。

而香爐中那聲音對於這幕似是已看慣了，只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爐中煙氣也是變得七歪八扭，不模樣。

……

……

數日後，長離島。

在將島中諸事同塗山葛等人代完畢，又去通烜道場拜會過一番，同自家師尊稟明清楚后。

陳珩也不再多留，只將大演日儀金車一催，便破開罡風，冉冉上升到了雲空之上，直朝十六國方位而去。

而在金車兩側，是麻麻飛舟、仙宮跟隨，前頭更有無窮道兵力士當先開道，旌旗蔽野，刀槍如林。

若從遠看來，便似是一團絢爛焰橫飛過天中，將雲下四野映得鮮艷輝，璀璨奪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