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同志,我覺得還有一個詞您可能沒聽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我們這個廠雖然是新廠,卻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我以為我來洪城建廠,也算是洪城的一份子,所以才尊敬市委同志,想在洪城找幾個工作夥伴,共同的完這次的項目,合作共贏,來藉此提升下洪城幾個廠的效益,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現在看來,是我理解錯了,也找錯了合作的人。
你安排的人可能沒調查清楚,這單生意完全就是因為相信我,也是看重了我們廠的服裝設計,才會下這麼大的訂單,如果你想瓜分後轉給其他人來做,那不好意思,我不接這樣的安排,我也可以另尋別,市委同志再見。」
「停,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這個人呢,雖然名不見經傳,可也不是泥的,可以讓人當傻子耍。
這次的訂單完全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才得來的,市委同志現在不僅要砸鍋,還要連鍋帶飯地都端走,讓我連湯都喝不上,你覺得我會答應?
就是全天下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吳秋月簡直肺都要氣炸了,歡歡喜喜地過來,沒想到卻是被眼前的人給戲耍。
還想從手裡搶單,不死他。
「等,你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都說了嘛,就是想找人幫你們廠分擔一下,以免造國家的損失,現在不是個人主義的時候,還是得團結起來,共同來造這個項目。」
「停!說來說去就是看不起我的廠,或者說看不起私營企業,想轉給國營廠對吧?」
被看破了心思,李國良也有點心虛。
「呵!」吳秋月冷笑一聲,「看來咱們也沒什麼談的了!我還是認識幾個服裝廠的老闆的,剩下的事就不勞市委同志心了,告辭!」
「唉!你等等!吳秋月同志,這是生意不是兒戲……」
「對啊,我也沒說這是兒戲啊!奧對了,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吳秋月,運城桃坪村人,現居住在京都,上次廣省的易會,我曾經以一己之力拿下過近三百萬的外貿訂單,甚至,帶了各種貨的出售,所以,市委同志,你還覺得這點訂單我完不嗎?」
「什麼?!你就是上次在易會上完三百萬訂單的同志?」
上次易會的事造那麼大的轟,他這個市委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只不過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年輕。
要知道,多年都沒拿下過這麼多訂單了,沒想到財神爺居然來到洪城。
這要是其他城的市委,恐怕都得上趕著結,他卻要瓜分人家的新訂單,把人往死里得罪。
「誤會,吳同志,肯定是誤會,我,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嗯,唯獨沒有為我的新廠著想,所以,再見!」
吳秋月起就走,沒留半點餘地。
李國良都快急死了,追出市委辦公室大門,最後也沒能追上。
「小劉,快快快,趕快去開車,一定要把吳同志留住。」
這一走,他的政績就真的跑了。
要是被其他廠的人知道有這麼好的賺錢機會被他放跑,再聯合起來,他這個市委怕是也保不住了。
可吳秋月哪兒能給他們追上的機會,轉頭就去給趙子謙打電話。
「趙子謙,我們新廠簽的外匯訂單你知道了吧?」
「知道,我媳婦兒剛才已經告訴我了。」趙子謙都不嘆,小嫂子果然是厲害,直接帶著他媳婦兒騰飛了。
只要把這個訂單拿下,之前建廠賣地的錢不僅全都賺回來,還能小賺一筆。
何況,艾琳娜那邊可不是一鎚子買賣,那就是個能下蛋的金,只要這批貨出去了,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訂單。
這還只是艾琳娜一個人,另外一個伯德呢。
當初易會上,他的訂單也不在數。
只要艾琳娜這批貨狠賺,伯德也絕對坐不住。
所以……
小嫂子手握這麼大的人脈,只要做出來的貨不會出錯,你就有數不清的訂單。
「嗯,你有洪城附近城鎮幾個廠老闆的聯繫方式吧?比如紐扣,拉鏈,紡織這些廠!」
「怎麼了小嫂子,你怎麼會繞開洪城的廠?」
吳秋月將剛才跟李國良見面的事說了一遍。
趙子謙都覺得李國良是瘋了!
像小嫂子這樣有能力有人脈還有本事的人,不把人捧回去供著,居然還敢來瓜分的訂單。
「所以,小嫂子你是想……」
「那自然是要……敲山震虎。」
吳秋月說完,就讓趙子謙幫要其他廠的聯繫方式,順便也將他們商貿服裝廠拿下大訂單的消息,很痛快的「通知」給洪城幾個屬意的大廠。
所以不到半天的時間,洪城,包括與洪城相鄰的屠城的幾個大廠都接到了這樣炸裂的消息。
如果是十萬八萬的,還不能夠震撼他們幾個廠。
可現在是兩百萬,還是外匯,到底是哪個大神居然能拿下這樣炸的大單?
一時間調查商貿服裝廠的人紛紛行起來。
而李國良追到服裝廠,卻被通知吳秋月並沒有回廠的消息。
而林舒呢?
正帶著廠里人日夜趕工呢,哪兒有時間見他。
李國良這次連廠都沒進,了一鼻子灰又返回辦公室。
人剛坐下,房門就「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姐夫,我聽說有一個新廠拿下了一筆大的外匯單?對方有沒有找你?是不是在找其他服裝廠合作?」來人激地手,接著吐沫橫飛道:
「姐夫,這麼好的事你可不能便宜外人,我那個拉鏈廠正缺個這樣的訂單呢,您幫忙拉個關係,我來請客自己談,怎麼樣?」
來人正是李國良的小舅子萬凱,沒改革之前,他是在拉鏈廠上班,開放后,他覺得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自己開辦了一家拉鏈廠,因為有李國良的關係,他的廠辦得有聲有。
可惜最近一批貨沒能歸籠回資金,所以他急需一筆訂單,好讓他周轉,再大賺一筆。
聽說有兩百萬外匯訂單的消息,他馬不停蹄就趕過來,生怕來晚了,沒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