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銘的形了,微微側頭,看向霍景堯所在的方位:“是我誤會了你。”
這種突如其來的災難,誰也預料不到,跟霍景堯無關。
“如果沒有上我的車,也許就不會遇到這樣的車禍了。”霍景堯沉沉的回答,“是我的厄運,牽連了。”
聶銘沒說話。
“我是一個掃把星,災星,”霍景堯繼續說道,“留在我邊的人,大多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不該和我在一輛車上的,不該……”
他記得,雲亦煙曾經問他,出了車禍導致雙殘疾,他會不會對坐車有影。
霍景堯的回答是,沒有。
因為他本沒有發生過車禍。
可是,如今,他沒有想到,他會對坐車真正的產生了影。
霍景堯想,這輩子,他都不敢和雲亦煙再坐在一輛車上。
應該要分開坐的,哪怕一人一輛車都好,分散危險,不該全家人都坐在一輛車上。
“這件事你沒錯。”聶銘見他漸漸的沒聲了,說道,“不該怪你的事,我不會把責任扣到你頭上。”
“聶銘,既然,為了雲承知的未來和學業,選擇回到京城。那麽……我離開京城,離得遠遠的,我和永遠不在一座城市,這樣是不是會更好些?”
“誰離開,誰留下,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霍景堯的語氣裏,滿是挫敗;“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聶銘譏諷的說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一個霍景堯嗎?從前的霍總,堂堂京城四,誰都要給幾分薄麵,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怎麽變得這麽的懦弱無能而又不中用了?”
“如果你患絕癥,你會和我一樣。”
聶銘轉過來,目銳利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我隻知道,為了你的病,雲亦煙有多努力多牽掛。半夜都坐在電腦麵前,查各種國外資料,跟許醫生通。而你呢,你為了自己的病,做了什麽?”
霍景堯的眼裏,滿是愕然。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竟然默默的做了這麽多的事……
“我以前把雲亦煙推回到你的邊,是認為你足夠給完整的幸福。”聶銘回答,“可是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該改變看法了。你不再足以和相配,不管是神上還是其他方麵。”
雲亦煙永遠是聶銘心裏的白月,紅玫瑰。
隻要是能夠讓快樂,得到幸福的事,哪怕他犧牲自己,也會去做。
但現在,他真的需要重新審視一下……如此消沉的霍景堯,可能不再是雲亦煙唯一的良人了。
霍景堯微低著頭。
終於,手室的燈,滅了。
門一開,聶銘和霍景堯齊齊的迎了上去。
“醫生,怎麽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回答:“沒什麽大事,止了,理了傷口,又從庫調取給傷者輸了,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接下來,隻需要住一段時間的院,把給養好就行了。”
霍景堯和聶銘又同時的鬆了一口氣。
醫生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們兩個大男人,沒有其他人了。
出於好奇,和對病人的了解,醫生問道;“你們是……”
“我是前夫。”
“我是男朋友。”
霍景堯和聶銘,再一次的同步了。
醫生很顯然被驚到了。
前夫和現任,能夠如此和諧的相著?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霍景堯默默的往後退了退。
聶銘也沒再說什麽,靜靜的在手室門口等著。
醫生也覺得有些尷尬,咳了咳:“那個……需要簽字繳費,是哪位跟我去一下?”
聶銘說道:“我。”
“行,跟我來吧。”
霍景堯繼續守在手室門口,沒多久,護士推著還在昏睡中的雲亦煙,從裏麵出來。
蒼白,雙眼閉,手背上還紮著針正在輸。
雖然醫生說了沒什麽大礙,但看到這個樣子,霍景堯心裏還是跟針紮似的。
他堅定不移的認為,是他帶給了雲亦煙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霍景堯又守在病床裏。
他自嘲的歎息道:“我怎麽也沒想到,我們兩個可以和和氣氣的單獨坐在一起,卻是在醫院裏。”
等了好久,也沒見去繳費的聶銘回來。
霍景堯就這麽寸步不離的守著。
天黑的時候,朋友們陸陸續續的來了。
傅君臨和時樂買了鮮花。
陸展修和唐暖暖買了果籃。
沈遇安和薑懷思買了補品。
“我們都看到新聞了,”沈遇安說道,“這種事,誰也沒料到。雲亦煙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霍景堯回答:“養好就可以,其他沒什麽大礙。”
“勝安還在我家。”傅君臨出聲,“他了很大的驚嚇,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聶銘已經去過了。”
“我留在這裏陪就好。”
“承知也需要陪啊。”唐暖暖說,“你和你兒子都沒什麽接,現在是最好的增進的時候,你還不把握住。亦煙在這裏又不會跑,我們幾個留下來守夜就行了。”
薑懷思也附和道:“是啊,有我們在,你也可以放心了。”
時樂撇撇:“你明天還得去做新一治療,還是先好好照顧自己吧。”
這麽多人一通勸,才算是把霍景堯給勸走。
雲亦煙麻醉藥效退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睜開眼,看著潔白的牆壁,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腦海裏的畫麵,還停留在發生車禍的時候。
可是,耳邊好吵,有好幾個人在說話。
雲亦煙了僵酸痛的脖子,扭頭看去。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徹底無語了。
隻見,時樂,唐暖暖,薑懷思,三個人盤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果籃裏的水果,嗑著瓜子,一邊在……
鬥地主。
“這一把我的牌好好啊,我要搶地主。”
“打得你落花流水信不信。”
“對三對四對五,要不要?”
“有本事丟炸彈啊……”
雲亦煙想喊們,但是,的聲音太小太嘶啞了,完全被們的打牌聲音給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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