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出差了？”

    “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他回答，“還要坐火車，坐汽車，最後還要坐船，步行一段距離，才能達到的山區。”

    雲亦煙十分詫異：“你怎麽去那種地方出差了？”

    “公益項目，就是要深最偏僻最困苦的地方。”聶銘笑了笑，“沒事，不用擔心我。比起在小村子裏種花種菜做飯，或者是坐在辦公室裏，我覺得，大山裏，最是實際更最有意義，也最能了解，公益需要做些什麽。”

    聶銘如今追求的，已經是神層次上的東西了。

    雲亦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聶銘特意挑了這個時間，出差前往貧困山區裏，他是在為著想吧。

    怕有心理負擔，怕又一次的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還怕……愧疚難安。

    聶銘的聲音又徐徐傳來：“在霍景堯邊，你會比從前開心，但也麵臨著更大的挑戰。你和他都要加油，我也會為你們祝福。”

    “謝謝你，聶銘。”

    這是雲亦煙由衷的謝，是真心話。

    比起“對不起”，更願意說“謝謝”，聶銘也更願意聽到“謝謝”。

    “山裏可能會信號不好，有時候你也許會聯係不到我。但我看到了，會第一時間回複你的。”聶銘說道，“對了，另外，亦煙，你替我轉告承知，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他帶禮的。”

    “好。我會告訴他的，他一定也很期盼的。”

    手機那頭沉默下來，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幾秒，聶銘輕聲說道：“祝你幸福。”

    沒等雲亦煙再說什麽，電話掛斷了。

    雲亦煙盯著屏幕，也沒有勇氣再撥過去。

    不見麵，是聶銘做出的選擇。

    如果麵對麵說出這番話，兩個人又是如何的尷尬和憂傷。

    他永遠是這麽設地的為著想。

    雲亦煙靜靜的在家裏坐了一會兒，環顧四周，有一種時間飛逝的滄桑無助。

    時間，真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京城一品。

    霍景堯坐在椅上，麵對著臺的落地窗，靜靜眺著遠的高樓大廈。

    今天天氣不錯，連續下了幾天的小雨，現在開始放晴，穿破層層的烏雲，出亮來，灑向大地。

    這一幕，給人無比充滿希的覺。

    “霍先生，”張嫂說道，“今晚太太會來吃飯嗎？”

    “嗯。”

    “真是太好了。”張嫂有些激，“那，那我趕去買食材，做幾個太太最的菜。”

    霍景堯點點頭：“去吧。以後，都會在這裏吃飯了。”

    張嫂更是到欣喜：“霍先生，您和太太……又在一起了？”

    “是的。”

    “好，好，”張嫂說不出話來，隻能連連好。

    盼了這麽久，都以為沒有希了，沒想到還真的能夠等到這一天。

    看見張嫂熱淚盈眶的樣子，霍景堯也難得的出了和的表：“張嫂，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是拿工資做事，”張嫂慨道，“霍先生您對我很好，活兒也輕鬆，工資更是比別人高。我心裏記著你這份，也非常的希你能夠過得越來越好。”

    “謝謝。”

    其實在霍景堯的心裏，也早已經把張嫂當了家人般的存在。

    春去秋來，張嫂一直都十分的盡職盡責，家裏麵的衛生和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沒讓他過什麽心。

    聽著廚房裏傳來的鍋碗瓢盆的聲音，霍景堯的角，牽扯出一抹笑意。

    活在這樣溫馨的世界裏，其實，哪怕是麵對死亡，也並不覺得俺麽可怕了。

    霍景堯怕的，也從來都不是死亡，而是怕雲亦煙一個人，孤苦無依。

    門口傳來響。

    霍景堯回頭看去，就見雲亦煙低頭，站在玄關，神似乎……有些落寞。

    跟聶銘沒談好？

    鬧矛盾了？

    霍景堯沒有問，隻是說道：“回來了。”

    “嗯，回來了。”雲亦煙回答。

    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卻是兩個人等了五年之久。

    回來了。

    萬幸，他也還在。

    雲亦煙走了過來，站在他後，雙手搭在他的椅上：“今天天氣真好。久違的太也出來了。”

    “是。你和好天氣，都一起來了。”

    “你也和好天氣，一起回到我邊了。”

    霍景堯抬手，輕拍著的手背：“張嫂說，要做幾個你吃的菜。”

    “好啊，的手藝，我這些年在小村子裏，還時常懷念呢。”

    “聶銘做飯不是很好吃嗎？”

    “是啊。但偶爾也會有膩味的時候嘛。”

    霍景堯笑笑：“回頭……我也給你做飯。”

    “好。”雲亦煙彎下腰，下擱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眺著遠。

    他沒問，卻有些憋不住，想告訴他了。

    “我沒見到聶銘，”雲亦煙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在家等著他，等到的是一通電話。”

    “他不見你？”

    “嗯。他出差了，去了一個很遠又很偏僻的貧困山區，說是要去調研，實地考察做公益。”

    霍景堯“嗯”了一聲；“他遲早會回來的。”

    雲亦煙回答：“我知道。可是同時，我也明白，他是故意挑這個時間出差的。”

    “為什麽？”

    “他怕我愧疚，怕我為難，更怕我有心理負擔。”雲亦煙說，“他一直都希，我能以自己的快樂為主，不要過多的去在意他的。可是，你說，他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毫不顧忌他呢？”

    霍景堯也不知道，該如何安。

    他更沒有這個資格去點評聶銘。

    半晌，他說道：“聶銘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嗯，他真的很好很好。”

    雲亦煙咬：“但凡聶銘有一點歪念，我和你都不可能走到今天哦了。”

    “是嗎？”霍景堯問道，“我也很詫異，這麽多年，你們隻是保持著朋友的關係，沒有任何逾越。”

    “我曾經跟他提出過結婚，為了承知的戶口和上學問題。”雲亦煙歎了口氣，“當時腦子很，就這麽說出口了。但聶銘製止了我，說，他從不希看到，我為了現實妥協，放棄心裏最真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