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聶銘應著,開始挽起袖子,“正好,我會做飯,應醫生,我給你一手吧。”
說完,也不等應學真答應,聶銘就徑直往廚房裏走去了。
雲亦煙趕跟上。
可以幫忙打打下手什麽的。
這裏沒有天然氣,沒有電磁爐,都是劈柴燒火的,用的是超大一口的鐵鍋。
霍景堯也幫忙擇菜,削皮之類的。
雖然……一個圓潤的大蘿卜,被他削得有棱有角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聽勸。”應學真在一邊看著他們,“我又不會因為你們做一頓飯,就突然能夠有高超的醫,可以治療疑難雜癥了。”
治病又不是變魔。
再說了,他要是能夠有這個本事,那麽……
哎,算了,前塵往事,生老病死,這種事都是天注定的。
人,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誰能夠跟老天爺搶人呢。
霍景堯淡淡說道;“就當給您做一頓飯吃。您這個年紀,也是頤養天年的長輩了。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盡一點微薄之力,也不算什麽。”
“喲,”聶銘正好被柴火燒起的煙,熏得眼睛疼,出來氣,就聽到霍景堯這一番話,“堂堂霍總,這話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兩個人自從見麵,氣場就不太合。
略顯得十分微妙。
但誰也沒有多說什麽,保持表麵上的平和就好了。
霍景堯瞥了他一眼:“實話實說罷了。還要勞煩聶先生,洗手作羹湯了。”
“做飯對我來說,都已經為我人生裏的一部分了。”聶銘笑道,“亦煙,是吧,你可是吃過最多次,我做的飯的人。”
雲亦煙嗬嗬一笑:“是,是啊……”
一邊心虛的應著,一邊去看霍景堯的表。
霍景堯倒是麵如常,沒有什麽異樣。
雲亦煙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
聶銘把的這個細微反應看在眼裏,沒說什麽。
這就是他和霍景堯,在雲亦煙心裏的區別。
會那麽的在意霍景堯的,怕他不高興,怕他吃醋,怕他誤會。
雖然,雲亦煙也會在意聶銘的,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嗆得不行,”聶銘轉又走進了廚房,“我繼續去炒菜了。”
沒過一會兒,香味從廚房裏飄散出來。
應學真看著這幾個年輕人折騰,也沒說什麽。
他這個年紀,晚輩做什麽他都得起。
“哇,好香啊。”應輝跑了進來,手裏拎著一個空籃子,“爺爺,今天中午吃什麽啊?這幾位叔叔阿姨,也會在我們家吃飯嗎?”
說著,他還主的打招呼。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應輝。之前我回家的時候,看見你們了,但是要去賣蘑菇,沒來得及打招呼,抱歉啊,你們不要在意。”
霍景堯抬起頭來,看著應輝,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他問:“你蘑菇賣完了?”
“賣完了。”應輝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裏的空籃子,“一共三十朵,賣了三十塊錢。”
應學真一臉驚訝:“你還真賣出去了?誰買的?你有沒有告訴別人,那是不能吃的,吃了會中毒的?”
“當然啊,我是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害人的。”
霍景堯問道:“你怎麽賣的?”
應輝說道:“我本來是打算一路賣,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當個玩觀賞觀賞。正好我路過一個兒園門口的時候,有老師帶著小朋友上科學自然課,正好上的是認識大自然。”
“你就賣給老師了?”
“對啊。”應輝點點頭,“從小就用實實在在的毒蘑菇告訴他們,鮮豔的蘑菇不能吃。我又賺了錢,他們又學到了知識,這不是一舉兩得嘛。”
應學真聽完,順手就抄起旁邊的掃把。
“你這個鬼崽子,站住!別跑!一肚子的歪門邪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哎哎哎,爺爺,我什麽壞事都沒有做,也沒有闖禍搗,你打我做什麽啊……爺爺!”
九十多歲的應學真,追著應輝滿院子跑。
應學真肯定是追不上的,沒跑幾步就氣籲籲,停下了腳步。
應輝躲到了霍景堯的椅背後。
“有些蘑菇,是一下都會中毒,或者毒素殘留在你的手上,你鼻子,眼睛,就會中毒!你懂不懂!”
“爺爺,”應輝回答,“我戴了手套的。”
應學真又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說說,你們看看,”應學真指著他,“就他這頑皮的樣兒,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應輝不甘示弱:“叔叔阿姨,你們說,我做錯了嗎?”
雲亦煙隻是笑。
覺得這對祖孫的相方式,好玩的。
有趣。
“應醫生,”雲亦煙說,“您有一個這麽聰明的孫子,是福氣啊。”
“拍馬屁,本來我能長命百歲的,有了他,我隻能活九十九了!”
霍景堯微微側頭:“如果再有下次,你還會去采毒蘑菇,當觀賞賣給別人嗎?”
“不會客。”應輝說。
“為什麽?”
“因為我這一次,完全是瞎貓上死耗子啊。”應輝撇撇,“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恰好見老師全買了的。我要是一朵一朵的賣,賣到明年都賣不完。”
“你看得很徹。”
應輝驕傲的昂起了頭顱:“當然了,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霍景堯手,拍了拍他的頭:“你完全符合一個商界人的行為標準。是個好苗子。”
雲亦煙在一邊洗菜,聽到了這句話。
“怎麽的,”問,“霍景堯,你是來收徒弟了?”
“應輝這孩子,未來可期。”
“那你培養培養,說不定以後,他就是傅氏集團的一把手。”
霍景堯笑笑。
應輝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麽,但是他好奇心很旺盛。
“叔叔,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京城。”
“哇,首都!”應輝驚喜的說道,“那裏肯定很漂亮,很繁華,房子很高,到都是汽車商場吧!”
霍景堯點頭:“嗯,是的。”
“京城跟我們這裏,完全是兩個世界,可惜,我隻在書本和電視裏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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