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開玩笑啊。民政局都快你家了，來來回回的。”雲亦煙笑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領結婚證的時候，穿的什麽嗎？”

    “記得。”

    “那，這次也穿差不多的唄。”

    霍景堯思考了一下：“我再琢磨琢磨。”

    雲亦煙隔著屏幕，敲了敲他腦門的位置：“霍總，日理萬機的，穿什麽服這種小事，怎麽好霸占你的寶貴時間？”

    “關於你的，都不算小事。”

    一臉幸福的笑。

    閑聊了幾句，話題又扯到聶銘和方陶然的事上麵去了。

    雲亦煙把自己剛才看見的，都說了一遍。

    “意料之中。”霍景堯回答，“方雋找過我。”

    “他找你做什麽。”

    “了解聶銘的況。”

    雲亦煙更加不明白了：“那他了解了，怎麽還反對？”

    “出於保護心理吧。”霍景堯說，“畢竟就這麽一個妹妹，是家裏的千金小姐，生慣養的，要什麽門當戶對的傅富家公子沒有，怎麽就吊死在聶銘這一棵樹上呢。”

    “唉……我以前認為，隻要兩個人相，那什麽都不再是困難。現在又覺得，兩個人想要走到一起，會經曆太多太多了。相容易，在一起卻難如登天。”

    “亦煙，是基礎。有了基礎，才能再說其他的。”

    雲亦煙托著腮：“也是。不過我又有一個新發現。”

    霍景堯寵溺的著：“什麽？”

    “男人好無好冷漠啊。”雲亦煙說，“我一直都堅定不移的知道，聶銘是超級無敵的大暖男，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禮儀周到的。但沒想到，他在方陶然麵前，能夠表現得如此無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簡直刷新了的認知。

    太可怕了。

    想起聶銘無於衷的眼神，再想想方陶然泫然泣的模樣……

    嘖嘖嘖，果然啊，先心的那個人，就輸了。

    “不然呢？”霍景堯反問，“他要是對方陶然客氣的話，那麽就更撇不幹淨了。”

    “你知道麽，我在方陶然上，仿佛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你的影子？”

    說起這件事，雲亦煙就來氣。

    馬上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別在這裏跟我裝傻。霍景堯，我當年倒追你的時候，比方陶然直接熱烈多了。你也比聶銘冷漠無多了！這些，我都一一記得！”

    霍景堯幹咳兩聲。

    好端端的，怎麽說起那麽早的事了。

    他趕認錯：“當年，是我有眼無珠，竟然沒能夠看到如此好的你。”

    “切，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哼！”

    “我為此也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霍景堯說，“以後，都是我追你，你站著不就好了。”

    雲亦煙還是不滿：“什麽啊……霍景堯，你說，你著良心，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有追求過我嗎？”

    追生是什麽狀態，沒吃過豬也看見過豬跑。

    買禮，獻殷勤，鮮花零食，電影院公園……什麽都沒擁有過！

    “真正的，是相互吸引，不搞那些虛無的。”

    雲亦煙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我先工作啦，不跟你說了。”

    霍景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直接就掛斷了通話。

    他無奈的笑了笑。

    這是小小的報複吧。

    他還想多看幾眼呢，哪怕隻是隔著屏幕。

    思念總是這樣無聲無息，又濃烈熾熱。

    霍景堯回想了一下，雲亦煙說的話，也是有道理。

    現在的聶銘和方陶然，可不就是當年的他和雲亦煙麽！

    都是倒追，都是方有意，男方無，可後來……

    真香。

    中午休息時間。

    雲亦煙沒離開公司，點了外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手裏一直攥著手機。

    如今算是別人眼裏，要什麽有什麽的功人了。

    可是，原生家庭，卻依然是雲亦煙心裏的傷，留下了深刻的疤痕，無論過去多久的時間，都無法消除抹平。

    雲亦煙離開京城，生活在小村子裏的這五年，雲父雲母從來沒有聯係過，也沒有跟任何人打聽過的下落。

    不然，隻要他們開口問，就算霍景堯不說，樂暖暖們，都會一五一十的熱心告訴。

    可是他們……沒有。

    在雲父雲母的眼裏，這個兒，就是一顆搖錢樹罷了。

    而執意離了婚，不當富家太太，也就沒什麽價值，何況，給的錢也不多，哪裏比得上霍景堯出手闊綽給的“嫁妝”。

    那筆錢，足夠他們養老，下半輩子食無憂了吧。

    雲亦煙到了這個年紀，經曆了這麽多人生的風雨，可是在拿起手機給親生父母打個電話的時候，都要做這麽久的心理準備。

    反複的做著深呼吸，然後才撥通了那個悉的號碼。

    響了好久，電話才接通。

    雲母懶洋洋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喂，什麽事啊。”

    看來，這個時間點，在午睡。

    雲亦煙在心裏打好的草稿，一時間全部都變空白了。

    “喂，喂？”見沒說話，雲母又連連喊了好幾聲，“誰啊。”

    隨後，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響起，接著，雲母詫異的聲音再次傳來：“雲亦煙？亦煙？是你給我打電話了？”

    的號碼，多年未曾換過。

    “是我。”雲亦煙出聲，“你還存著我的號碼。”

    “一直都在手機通訊錄裏啊。你這孩子，是終於想起我來了？”

    雲亦煙笑了笑：“我哪裏敢忘記你。我要是對你不聞不問，那就是不孝。這麽大的帽子扣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雲母說道：“你太讓我失了，雲亦煙。我當初那麽努力的勸你，不要離婚，還不惜跟雲含影撕破臉，手，你倒好，你……”

    這些陳年爛芝麻事兒，雲亦煙都不想再聽。

    直接打斷，問道：“你和爸，這些年過得都還好吧。”

    “好，好的。”雲母說，“就說那小霍，真的是個好男人。他時不時的就給我們寄東西，送東西，逢年過節的，那紅包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