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勝安默認了,又看了膝蓋一眼。
他很會跟說這麽多話,這樣的閑聊,看起來倒是真像夫妻倆。
不過,他是想用聊天來轉移的注意力,免得生慣養的,一直會想著傷口,越想越疼。
到達傅園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了。
傅勝安還是將陸依姮公主抱。
客廳裏。
傅雲歌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腳步聲和低低的談聲,才睜開了眼睛。
原來在沙發上,等得睡著了。
傅雲歌眼睛,抬頭就看見了自家哥哥嫂嫂。
“姮姮!”頓時睡意全無,開心的喊道,“你回來啦!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麽不測,會有生命危險呢嗚嗚嗚嗚……”
陸依姮看著:“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事。”
“我可自責了,你是跟我吃飯弄丟的,到時候,陸叔叔和阿姨要是問我賠一個兒,我該怎麽辦啊。”
為了緩解這張氣氛,陸依姮故意開玩笑的說道:“我看不出來你擔心啊,你剛才不是睡得香的麽。”
“那個……”傅雲歌臉一熱,“我,我太困了嘛,而且有我哥哥在,他肯定不會讓你出事的。所以我才能睡得著嘛。”
“他怎麽能保證啊,他又不是神仙。”
“那他現在不就把你找回來了嗎?”傅雲歌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對,找回來了。”
這下子到陸依姮說不過了,微微低頭。
傅雲歌好不容易在皮子上,占了一回上風,更加得意了:“瞧瞧,出了事之後,兩個人的更好了,你儂我儂的。連回家都是摟摟抱抱的。我看,這偶爾來點小心跳小刺激什麽的,可以更好的調劑一下啊。”
陸依姮被說得更加不好意思了,連忙收回勾在傅勝安脖子上的手,作勢就要下來。
但,傅勝安沒鬆開。
“別。”他低頭淡淡說道,“扯到傷口,有你疼的。”
“可是雲歌還在這……”
“讓在這,喜歡待的話,那就多吃點狗糧。”
陸依姮眼睛裏,亮起了微弱的。
這撒狗糧秀恩嗎?
這個詞語竟然也會從傅勝安的裏說出來嗎?
傅雲歌捂著直樂:“是是是,哎喲喂,這狗糧可太撐了,我現在吃得很飽。好啦好啦,我走了,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拎起包就走。
經過兩個人邊的時候,還不忘最後調侃兩句:“嫂嫂今天肯定驚了,哥,你要好好的哄哄,安到驚嚇的小心靈。”
傅勝安抱著陸依姮,往沙發上走去:“是,有我哄。傅雲歌,哪天你遇到了什麽事,有人這樣哄你麽?”
傅雲歌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欺負單狗?還是催婚?”問,“我……我有的是人哄。”
“你母胎單這個事實,不需要反複強調吧。”
傅勝安懟起人來,這個毒舌程度,也是讓人塵莫及啊。
“切,說的好像你不是母胎單,直接結婚一樣……哎哎,等等。”傅雲歌說,“哥,你以前談過?誰啊?我怎麽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傅勝安不搭理了。
陸依姮卻清楚,他跟關希晴在一起。
那時候青春年的,純潔而好,是心裏永遠的白月。
“我知道了!”傅雲歌忽然驚一聲,“你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瞞著所有人?哇,哥,看不出來啊,你先下手為強,虧我還忙前忙後的,給你們兩個人創造機會……”
傅勝安彎腰把陸依姮放在沙發上,聲音一揚:“管家。”
“在,傅先生。”
“拿醫藥箱來,另外,把雲歌送回傅氏別苑去。”
“好的,傅先生。”
傅雲歌離開之後,客廳裏也安靜下來。
傅勝安打開醫藥箱,拿出藥水棉簽和紗布,骨節分明的手作勢就要去挽起的。
“你……會理傷口?”陸依姮問道,“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
“你不相信我?”
“我,我怕疼……”
傅勝安這種豪門公子哥,別說上藥了,從小到大連碗都沒洗過一次,哪裏會照顧人啊。
傷口還疼的,都結痂了,要把裏麵的細砂碎石都給洗出來,再上一層藥,最後用紗布包裹起來。
這個過程,要是不心細一點,溫一點,有陸依姮的。
他回答:“跟著應輝學了一點。我會盡量輕點。”
“你怎麽會跟應輝學這些啊?”
“小時候玩遊戲,隨便弄過。”
陸依姮有些不放心:“那你……”
“相信我。”
應輝的爺爺應學真,是中醫泰鬥,應輝也傳承了一些,對於這種日常小傷,肯定是得心應手的。
傅勝安開始緩慢且笨拙的理著傷口。
陸依姮都不敢看,隻能偏過頭去。
當藥水衝洗著傷口的時候,疼得“嘶”了一聲。
“忍著點,一點點疼,”傅勝安說道,“幾分鍾就好。”
“忍倒是能忍,就是,就是……”
“就當長個記。”
陸依姮卻不樂意了:“我雖然是自己摔倒的,但是因為有人害我在先。這算哪門子的記啊?讓我以後在烏漆嘛黑的地方,注意看腳下,不要被石頭絆倒?”
“下次記得,不要隨便上別人的車。”
“那是因為我喝了酒!”
傅勝安抬頭看了一眼:“下次不要喝那麽多酒,一兩杯就夠了。”
陸依姮卻越想越是氣不過:“合著這是我的錯了?”
“我隻是提醒你。”
“你這是很明顯的思維錯誤。我是害者,你卻總是提醒我下次注意。為什麽不說,那些害人的罪魁禍首呢?”
傅勝安回答:“我會幫你找兇手。”
“謝謝!不需要!”
陸依姮氣鼓鼓的,一想到罪魁禍首可能會是關希晴,這心更不好了。
幹脆不說話,別過頭,一個人生著悶氣,在腦海裏把怎麽懲罰關希晴的方法,想了一百遍,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與此同時,也聽見傅勝安說了一句:“好了。”
回過神來,往膝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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