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已經在腦海里把李向白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但也僅僅只存在於想象中。
但是他不敢並不代表別人不敢。
比如,張十二。
剛才張十二連說三個「老母」,要不是顧及到李向白的份,王霸都忍不住跳起來鼓掌了!
這小子的皮又溜又損,而且從沒有讓王霸失過,無論是罵他還是罵這個李向白,簡直都一視同仁。
連李向白這種荊州來的人都能被張十二給罵的狗噴頭,嗯,這麼一想,張十二原來那些討厭的行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嘛……
就這樣,在李向白變頭號大敵之後,王霸對張十二的戒備以及對抗心理弱化了好多。
…………
看著王霸還是一臉的不服氣,王韻詩心平氣和道:「你知道那李公子對秦家小姐有意思吧?」
「傻子也看的出來!」
嗯,你確實傻,張十二在旁邊側了側頭,腦補了這麼一句。
「那你覺得秦家小姐對那李公子有意思嗎?」
「當然沒有——你看,雨桐妹妹跟他說話時,眉頭皺著,明顯很不耐煩,而且就算笑,也笑的很勉強很敷衍,怎麼會對那傢伙有意思?」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生氣?」
「我……」
王霸突然就語塞了,沒再說話。
不過張十二卻對他刮目相看,看不出來啊,這王公子如此智商,竟然還有這等觀察力,難得。
之前他就看到秦雨桐跟那李向白在說笑,哪裡有觀察到秦雨桐笑的那麼勉強呀,估計也是逢場作戲,不由己吧。
看來,自己還有點冤枉了。
不過也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想開了。
「那麼——」王韻詩繼續對王霸說道:「你覺得連李公子都不能打秦家小姐,那能喜歡你嗎?」
「我——」
王霸角一咧,幾乎要哭出來,這話,太狠了啊。
扎心了啊,老鐵!
張十二同的看了王霸一眼,同時對王韻詩這個冰山一樣的姐姐覺有些似曾相識,哦——跟陸馥婧有點像呀。
再看看陸云爾跟王霸,真是兩個被姐姐欺負慘的可憐年啊!
…………
人已滿院,月正濃,只聽醉春樓門裡傳來一陣悠揚的古箏之聲,踩著音樂的拍子,林梓墨從醉春樓里施施然走了出來。
來到後院之站定,眼角微彎,向大家欠說道:「各位公子小姐,今天能賞來我醉春樓參加這中秋詩會,令我醉春樓蓬蓽生輝,小子代醉春樓向大家行禮了!」
聽著蒙面人這嫵的聲音,院里的才子們忍不住起好來。
然後林梓墨後面走過來個小廝,赫然是之前在樓里守著燈謎那人,遞給林梓墨一張字條,林梓墨念了起來。
「謝秦家酒樓贈銀五百兩,謝陸家……」
聽到這,張十二角一咧,尼瑪,這裡也有播贊助商廣告的環節,真讓人大開眼界哇。
或許是自己覺得也不好意思,念完之後,林梓墨淡然一笑道:「我想大家已經聽的有些不耐煩了,梓墨也不多說了,跟原來的規矩一樣,每人前都有一張桌子,各位才子佳人把自己的佳作寫在上面,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大家可以互相傳閱,大家共同推崇的佳作則可以送到我這裡,由梓墨念出來,跟大家共同點評一二。」
林梓墨說完,院里一陣歡呼,然後大家都開始作起詩詞來。
…………
這個時候,張十二才發現帶著陸云爾來的好,這傢伙就是個擋箭牌呀!
他是以書的份來的,寫詩自然不到他,他也樂得清閑,也沒有想什麼寫詩打臉的事。
那李向白雖然討厭,估計看他也不順眼——可是,他並沒有來找自己的茬呀!
而且那可憐的李向白跟自己不過說了幾句話,還都被他給噴回去了,當著眾人丟了大臉,這麼悲的人,張十二實在不想再剽詩打臉了。
所以,張十二在這個如此宏大的中秋詩會開始之前,就已經做了不剽詩的打算。
以後的日子那麼長,有的是機會呢。
而陳巧兮雖然好詩詞,偶爾也寫寫,但第一次來,有些害,說什麼也不寫,陸馥婧——這個就更不用提了,所以最後這寫作的重任就落在了陸云爾肩上。
陸云爾盯著面前的宣紙,一陣眩暈,腦子裡竟是連一個字都想不出來,急的腦袋上都是汗。
再看其他三人悠哉悠哉的欣賞著桂花,偶爾還調笑幾句,陸云爾的心裡極度不平衡——我就不該來呀!
陸馥婧看著已經有人寫好了在互相傳閱討論,再看陸云爾這邊,一個大字都沒寫呢,登時火起,作勢就要踢他一腳,被眼疾手快的張十二給攔住了:「詩詞一道,急不得,讓小爺再想一會兒。」
開什麼玩笑,陸云爾可是自己騙出來的,若是再遭此打擊,那兩人剛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不和信任就完了嗎?
旁邊的王霸跟王韻詩也很閑,因為作詩的重任都落在那陳公子上,王霸已經耐不住寂寞溜到前面去了,王韻詩也懶得再管,站在他們這邊跟陳巧兮聊著天,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張十二一眼。
…………
看著陸云爾在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憋不出一個字來,張十二也很頭疼。
尼瑪教了你那麼久,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是不是坑我呢?
原來還跟陸馥婧吹噓這陸云爾最近表現多好,可要是連一首詩都寫不出來,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天知道陸馥婧會不會再給他上一堂印象深刻的教育課呢……
張十二在陸云爾前面晃著,然後清咳兩聲,低聲嘟囔道:「醉春樓外樹棲,冷無聲桂花。今夜月明人盡,不知秋思落誰家。」
再看陸云爾,還在那低頭沉思呢,哪裡有聽他在嘀咕什麼。
張十二那個氣,看其他人並沒有注意他們兩個,過去指了指陸云爾,小聲說道:「我說你寫,快點,別被其他人看到了!」
陸云爾這才恍然大悟過來,看向張十二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激,也顧不得說話,抓起筆來一個勁的點頭。
不多會,一首七言絕句躍然於宣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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