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傻大個就是個傻子而已。

可是他長得好看，雖說傻些，但也總比胖人一個人要好些。

所以胖人每天下午會站在村口，等從碼頭上下工的傻大個回來，向他示好，但那傻大個卻只是對笑笑而已——他對每個人都那麼笑，憨憨的笑。

以為他只會如此，但是當有一天看到傻大個對牟小小的笑容時，才明白，他並不是只會那麼傻笑，而是對他不喜歡的人才傻笑！

有些生氣。

那牟小小有什麼好？

要高沒高，要——好吧，這個有點，但是要屁沒屁，以後怎麼生養？

哪比的上？

他一定是被迷了！

不死心，心想牟老漢不會讓自己的兒嫁給個大傻子吧？可不介意！

於是找了人去找牟老漢提親，但沒想到，牟老漢婉拒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畢竟胖人被拒絕過好多次了，多一次也無妨，可偏偏去找傻大個問他為啥不同意，傻大個沒有辜負他的「傻」，好死不死把牟老漢私下說的話說了出來。

「你年紀太大了，我年紀太小，娶你太虧了……」

可想而知，胖人聽到這話的反應……

於是，由生恨，對傻大個的冷嘲熱諷也了家常便飯，只要讓在路上到傻大個，這一頓是免不了的。

今天也是一樣，只不過可惜的是，傻大個已經不是原來的傻大個，而了現在的張十二！

「傻大個，你竟敢打小？」

看著張十二那張好看的臉，胖人心裡更氣憤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了他！

胖人已經有了計較，的手指甲已經有段時間沒打理了，只要他多說一句，自己就去抓花他的臉！

你不是好看嗎？那我讓你的臉再也好看不了！

對於這個問題，張十二略顯無奈。

我踏馬當著你的面把你弟弟給錘了，你還問這種弱智問題，智商去哪了？

聳肩攤手，無所謂道：「他該打。」

「…………」

胖人一陣沉默，周圍的吃瓜村民已經沸騰了，沒想到在牟家村還有人敢當面跟胖人板，他是不要命了嗎？看看胖人的胳膊，還有那個碩大無比的屁——哇，坐下去能把人坐死啊！

看向張十二的眼神，有人崇拜，也有人為他了一把汗……

「傻大個，我跟你拼了！」

胖人把袖子往上一擼，擺出了一個準備干架的姿勢，從型上來看，雖然比張十二矮不，但敦實呀！而且自己還是個人，就不信一個男人敢手打人！

「住手！」

胖人磨刀霍霍，正準備手之際，就被凌厲的一聲給打斷了。

回頭看去，正是一臉怒氣的牟小小站在那裡，冷冷的瞥著胖人，原來蒼白的臉，因為生氣，竟是顯得有些紅潤。

胖人這下就尷尬了。

牟小小個子不高，材又很苗條，看模樣是沒有多戰鬥力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心底覺得牟小小有些可怕。

就好像那種恐懼是從心最深爬出來的一樣，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雖然知道傻大個喜歡牟小小，但是也不敢找牟小小的麻煩。

或許這就是，一降一吧！

「朱小花，你想做什麼！」

聽到牟小小的質問，張十二終於知道了胖人的姓名，不得不說，人如其名！

雖然懼怕牟小小，但現在弟弟被打昏在地，朱小花說什麼也不能退步！

「牟小小，你看看我弟弟，他被這傻大個給打昏了！」

朱小花指著躺在地上的小，憤憤不平道。

牟小小狠狠的瞪了一眼道：「你他什麼？」

被牟小小這一瞪，朱小花心裡有些惶恐，但還是下意識說道：「傻大個呀……」

「他活該被打！」

牟小小的臉冷若冰霜，若不是是個人，都恨不得上去給朱小花一掌了，說話也太不尊重人了！

「你你你——」

朱小花被牟小小氣的說不出話來，氣憤不過，朝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喊道：「大家來給我評評理！這傻大個打了人，牟小小不僅不罵他，還包庇他，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大家說是不是？」

人一向如此，比別人強勢的時候是不會講道理的，但是遇到一個比他還要強勢的人，他就想要跟人講道理了……

但是讓朱小花大失所的是，那些圍觀村民聽到的問話，別說幫了，屁都沒放一個，一溜煙的功夫，全跑了！

他們不過是吃瓜群眾，瓜已經沒了，他們自然要走！

看著剛才還熱鬧一片、瞬間就空空如也的衚衕，朱小花哭無淚。

牟小小再次冷冷的瞥了一眼：「若是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們他傻大個，那就莫怪見你們一次打一次了！」

朱小花的臉還是木的，被這話說的青一塊紅一塊，臉極為難看。

「還不走？」

牟小小這話一出，朱小花終於有了作，走上前來，從地上把小抗起來，緩步離開……

…………

門外清凈下來，張十二隨著牟小小進了家裡。

進門之後，牟小小問道：「外面那匹馬是你騎回來的？」

張十二點了點頭道：「明日騎馬去章家，比走路輕快多了。」

然後把包袱拿了出來，笑道：「小小姐，給你的服拿來了，你先去試試，合不合適吧！」

牟小小接過張十二手中的服，就回了屋，沒用一會兒，穿著淺灰男裝的牟小小就走了出來，不得不說，這章瑾妤選服還真是一把好手，這服牟小小穿在上分外合。

「小小姐，這服正合適呀！」

張十二笑著說道。

牟小小低頭看了看，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現在穿這服確實合適，就連前凸出的那一大塊都特別合適，可是，明天要扮演個男人啊，都打算在前綁一條束帶了，若是那樣，這前的服不就多餘了一塊嗎？

但是這種問題，又怎麼好意思跟張十二說呢？

想了想，還是什麼都不說了，晚上回房間之後再好好研究一下吧……

…………

不多會，牟老漢出工回到了家。

傍晚，牟家，飯桌上。

牟老漢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的馬，他好奇的問了，張十二就把這馬的來歷說了一遍，順帶著，還把認章夫人為乾娘、章夫人賜名章十二的事說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牟老漢聽到這話的反應跟當初的牟小小差不多，並沒有氣憤不滿，反而很欣。

不過，牟老漢也有擔心的地方，轉頭看著牟小小問道：「小小，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牟小小毅然點頭：「爹，小小已經決定好了。若是什麼都不做，小小多半會跟三公主殿下一起被送到吳國，做了或許不會功，但也不會有憾！」

聽到這，張十二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要做的事，牟老漢都知道。

牟老漢嘆了口氣，又看了張十二一眼，有些不安的說道：「大個——不對，現在要十二了，必須參與這件事嗎？」

其實，當牟小小被選為聖的那一刻起，的命運就註定了，牟老漢也已經看開。

張十二雖然只跟他生活了兩個月，但是他卻將他當兒子一樣看待，牟小小作為聖，人生軌跡或許無法改變，可是張十二還年輕，他參與到這件事里真的好嗎？

功還好，若是不功——值得嗎？

牟小小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跟牟老漢想的差不多，自己做這事合合理，但是讓張十二一起做這事——會不會太自私了些呢？

於是牟小小看著張十二說道：「大個——」

雖然知道現在的大個已經改名為「章十二」，但是還是想他大個，因為這個名字是起的，在心裡，這個稱呼是專屬於一個人的，著親切。

「大個，其實你不用參與進來的……你可以把我帶進章家，之後的事我跟三公主殿下商量就好了，你實在沒有必要跟著我們一起冒險……」

牟小小用了全的力氣說出這句話來，在心裡，希張十二答應，但又特別害怕張十二答應，整個人是特別矛盾的。

張十二明白牟小小和牟老漢的擔心，笑著說道：「牟大叔不必擔心了，大個雖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是卻記起了不武功，保護小小姐還是沒問題的！」

又看了看牟小小道：「小小姐，你也不要勸大個了！小小姐對大個那麼好，幫小小姐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而且大個相信，我們一定會功的！」

聽到這句，牟小小喜極而泣。

也沒有信心此事一定能，但是有他守在邊，就算失敗了，也總歸些憾吧！

牟大叔聽了，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無論此事能還是不，他都註定要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終老。

張十二似乎是猜了牟老漢的心事，說道：「牟大叔，你莫要擔心！若是事進展的順利，大個回來接著你，咱們一起離開！」

牟老漢聽了，非常欣的笑了起來：「大個，有你這話，大叔就知足了！不過大叔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幾十年，哪還捨得離開？只要你們能夠安全離開，大叔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

張十二還是不放心，若是他們真功了，那王不得派兵來這裡？到時候把牟老漢抓了可如何是好？

「大叔就一個老頭子，誰還能把我怎麼著？哈哈……此事就休要再提了！明天你們還要去章家，早些去歇息把……」

見牟老漢心意已決，現在勸也白搭，張十二也不打算再多說，一切都等事吧！

一夜無話……

…………

雲溪城，皇宮，慕容殿。

兩個著雍錦華麗秀袍的子正站在殿中。

兩個子其中一個個子中等，一個則比尋常子要高了不。

個子矮些的子年紀要大一些，就算不到三十也差不了多，表冷靜，顯得要不。

而那個子要高不的子年紀則要小一些，的樣貌跟矮個子有諸多相似之，但因為年輕，整個人的氣質更顯得清幽俗，一雙眸子似若春水，楚楚人。

只不過，兩人的眼神比起來，矮個人要冰冷不，而高個人則顯得要更純真一些。

這時，矮個人問道：「慕容，聽說明日要去參加那章夫人的壽辰？」

高個人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是的，皇姐。每年不都是要去的嘛，今年也不例外吧！」

矮個人皺起了眉頭：「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個節骨眼上外出，就怕出意外呀！」

想了想，又問道：「前些天那兇殺案，兇手還沒查到？」

見高個人搖頭，又繼續道：「那牟小小詐病一事，我早已稟報母后，可母后卻一直沒有作，只是讓人把葯送了去，想必是不想大干戈了！」

矮個人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畢竟也跟了這麼多年，若是因為這點事就殺了，總歸不太好的……」

「婦人之仁！」

矮個人暴躁道：「慕容，我跟你說過多次了？為皇家之，有些事絕不能手！母后對就是太過仁慈，不然年前怎麼會同意讓打著聖的幌子隻一人去那大唐呢？看看吧，就去了一次，也不知道長了什麼心思，連讓去吳國和親都不願了，當自己是誰？」

聽到這，高個人的眼神稍微黯然了一些，輕聲問道：「皇姐，會不會有一天——母后也會讓我去和親呢？」

或許到了高個人的低落趣，矮個人走上來摟了摟的肩膀，安說道：「慕容莫要多想，有皇姐在，是不會讓你去和親的！以後只要皇姐登上皇位，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聽到這裡，高個人的表才緩和了不，笑著對矮個人說道：「那慕容就謝過皇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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