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小小知道這葯的珍貴之，因此並沒有手去接。

也沒有多想為何今天華老先生會突然給葯，還以為是華老先生看虛弱，又念及跟父親的舊，才於心不忍，給葯的。

「華伯伯，這葯就不用了！」

聽到牟小小這麼說，華老先生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小，消神散前期雖不會危及命，但是卻極損，若是一直沒有解藥的話，很容易傷及元氣，以後怕是補都補不回來！所以小小還是先把解藥吃了吧，省的吃不消！」

牟小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華老先生的說法，但還是沒有手去接，而是笑道：「華伯伯，你就放心吧，小小會吃藥的！等回去之後就吃，因為這葯，在我們家裡也有，就不用拿華伯伯的了！不過還是多謝華伯伯！」

這葯非常金貴，普通人家是吃不起的。

雖然這藥鋪都是華老先生的，但是他平時看病開藥都是一心為民，並不能掙多錢，這葯是藥鋪的，但也是他花錢買的，若是送給，想必藥鋪這下會虧許多錢！

華老先生聽到牟小小的話，皺了下眉頭，然後問道：「你說你家裡還有葯？」

「是呀！也不知道宮裡怎麼知道了，我是因為吃了消神散才這樣的，前幾天就派人把葯送了來，只不過這幾天我不在家，所以葯放家裡並沒來得及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華老先生又是念叨幾句，然後異常堅定的拉起牟小小的手，把葯塞給了道：「不過你的是你的，我給你的是我給你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可要拿好了！」

牟小小沒想到華老先生會如此固執，但這次沒有拒絕，心想既然他這麼說了，現在先收下就是了，等以後有時間再來把這葯送回來就是了！

看到牟小小接下藥，華老先生才略欣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張十二問道：「大個，你之前要說的是什麼事？」

終於到自己說話，張十二趕上前道：「華老，我是想問你可否聽過一種葯，若是量小，吃了之後除了讓人昏昏睡，再無其他效果。若是量大了，吃上之後則會危及命，跟毒藥無異！可是當這藥量不大不小，人吃了之後就會昏睡虛弱，而且思緒也不清楚，對所有的事，印象都不深，而且是對說什麼，就同意什麼！」

華老先生聽了，微微蹙眉，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鬍鬚，深思了一會兒，然後驚訝道：「莫不是靜心丹？」

「靜心丹？」

張十二跟牟小小異口同聲道。

華老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夫行醫數十載，見過或者聽說過的毒藥，沒有幾百也有幾十，雖不敢說知曉這天下的所有毒藥，但是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至於大個剛才描述的癥狀，老夫自認為除了靜心丹之外，再無其他！」

從華老先生僅通過鼻息就能認出牟小小來，張十二對於他的醫還是比較相信的，因此聽他說出名字來，也覺得八九不離十，還是開口問道：「敢問華老，這靜心丹到底是種什麼毒藥呢？可好鑒別？」

華老先生沉一會兒，然後說道：「說起這靜心丹的淵源來，老夫還當真略知一二！」

華老先生先是讓二人坐下，然後才捋著鬍子娓娓道來：「相傳這靜心丹乃出自一位大唐的世高人，這高人不僅知曉天文地理，能夠夜觀天象，預測天氣好壞，幫了許多百姓獲得好收。同時他也通煉製丹藥，做過許多丹藥，也算造福一方！」

「造福一方？」

張十二有些疑道：「華老，這夜觀天象若是說造福一方也說的過去，可是他造的丹藥是毒藥啊，哪裡是造福一方，簡直就是為害一方呀！」

誰知華老先生聽了搖頭，說道：「這天下從來就沒有什麼葯是為了毒害人而研製的！都是被那有心人利用了！就比如這靜心丹，之所以靜心丹，研製之初就是為了幫一些疼痛難忍的病人儘快睡，所以心。可是後來就被一些歹人發現，這靜心丹除了小量能讓人睡，大量就了毒藥，可以致死！尤其是這量合適的話，人吃上之後便很容易被人控，當時有很多人就是利用這點，到害人的！」

似乎是想到了當初那些不好的經歷，華老先生搖頭嘆氣道：「當初好多人深其害，就連那些執政者都怕了，若是有心之人為他們也下了葯，那豈不是任人擺布，了傀儡？所以後來大唐皇帝下令，止了這類葯，隨著時間流逝，近些年來，這靜心丹早就在江湖上絕跡了！」

張十二皺起眉頭，幸虧遇到了華老先生，不然就算是派人去看王，也發現不了中的毒藥，豈不是壞了？

而這時，華老先生如同一個先知一般，看了張十二一眼，然後說道：「你可是在宮中聽說了什麼？王陛下是不是被人餵了靜心丹？」

這下，張十二是徹底被驚著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華老先生，張的大大的：「華老，你怎麼會？」

華老先生再次捋著鬍子，笑道：「老夫聽藥鋪里的學徒說你被章夫人收為義子的事了，並且聽說你在前兩天的章家壽宴上大放芒，還被邀請進宮，再結合你問的事，才推測出來的…………」

於是，華老先生給張十二他們講了起來，原來他有個學醫的朋友在宮裡做太醫，前些日子他們聚了一次，當時那人就向他打聽了一件事，說是王病的很奇怪，吃什麼葯都不管事，當華老詢問了王的病之後，當時猜測是中了「靜心丹」的毒。

但是這話他沒敢跟那朋友多說，畢竟這事事關皇家，若是說錯一句，就容易掉了腦袋。

他知道張十二跟牟小小的關係，又知道牟小小的份，所以才會說起來，他甚至在想，張十二進宮的事都是他們故意所做，為的就是查明真相。

作為一個越國子民，他也不想讓蘇慕俞掌權，那樣才是越國百姓的災難，他從醫多年，可以救一些人的命，可救不了全越國人的命，所以他要做些什麼阻止這場災難！

張十二聽了華老的話，點頭道：「華老猜的不錯，我問的確實是陛下的事。而且我已經得知，陛下正是被大殿下下的毒，而那毒是來自於邊的一位沈大師，奈何這宮中的太醫都發現不了這毒，所以大個懇求華老，明日進宮為陛下檢查，並且說出真相！」

張十二把他出宮之前跟蘇慕容們商量好的計劃說了出來，華老先生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下來，說道：「家國大事，人人有份！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表激，可見華老先生不僅僅是個好醫者，更是個心繫天下的大家！

………………

「華老！華老！」

突然，門外傳來了著急的喊聲。

張十二跟牟小小條件反般一下站了起來，華老先生擺手示意他們兩個不要激，沉聲道：「什麼事？」

「華老，宮裡來人了，說是要見你！」

門外的夥計又說道。

「宮裡的人？」

華老先生念叨幾聲，看了張十二一眼，然後說道：「好，老夫馬上出去！」

然後小聲囑咐兩人在這等一會兒，他去去就回，於是開門走了出去。

………………

沒用多久，華老先生就又回來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張十二大概猜到了什麼，於是開口問道：「華老先生，可是二殿下的人？」

「正是！」

華老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二殿下讓人來通知老夫，明日進宮！早朝的時候會把事說出來，然後讓老夫把陛下中毒的事公布出來！」

「太好了！」

牟小小似乎是看到了勝利的曙，不自的說道。

張十二也有些興，對華老先生作揖道：「華老，明日就要辛苦你了！」

華老先生擺擺手道：「大個不必跟我說這客套話！看你小小年紀都在為了越國的江山大計奔波，若是我老頭子這一把年紀都沒有這個覺悟的話，豈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聽到這話，張十二微微頷首，有些臉紅。

他做的這一切可不是為的什麼江山社稷，因為在他眼裡，越國是誰當王跟他沒有半錢關係，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牟小小過的更好，僅此而已…………

這麼一對比，他跟華老先生的境界高低一目了然，有些慚愧呀！

又跟華老先生說了幾句，張十二和牟小小就退了出來，兩人臉上都有止不住的笑意蔓延在臉上。

從華生藥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日漸西斜的時候了，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騎馬是不行了，張十二隻好在街上牽著馬走。

街上也時而有人，三五群，在那說著什麼，眼神警惕的看著四周，稍微有什麼風吹草，他們馬上就不會繼續再說。

張十二咧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這群人在說什麼了。

經過一條安靜的小衚衕時，看到一群約五六歲大的小孩們在那圍著一個手握糖葫蘆的胖小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糖葫蘆，口水就差流下來了。

看到這一幕，張十二跟牟小小笑了一聲，剛要走過去，突然，張十二停了下來。

「怎麼了？」

牟小小看到張十二突然停下，有些疑道。

「等我一會兒！」

張十二把手中的韁繩塞給牟小小，然後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手拿糖葫蘆的張十二走了回來，看到這一幕，牟小小哭無淚：別人買糖葫蘆都是一一的買，好傢夥，張十二買糖葫蘆也是一，他直接把賣糖葫蘆的手中那一整稻草架給買了過來！

「你怎麼買——這麼多呀！」

指了指張十二抗的這一大稻草架，牟小小哭笑不得。

「給你！」

張十二從上面拿下一來到牟小小手中，牟小小接過來，正準備再問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衚衕里那幫小孩瞬間把他們給圍住了！

跟剛才圍住那小胖子時一樣，一群小傢伙眼的盯著張十二——手中的糖葫蘆！

「想吃嗎？」

張十二開口問道。

或許是因為靦腆，又或許是因為害怕張十二這個陌生人，一群小孩只是圍著他，並沒有一個敢回話。

從稻草堆上扯下一糖葫蘆，張十二在孩子們面前晃了一晃，那些孩子還以為是給他們的呢，馬上出手來，眼神中有難掩的激。

於是，就在孩子們期盼的眼神注視下，張十二把糖葫蘆在他們眼前一晃，然後塞進了自己中，吧唧著吃完一個后，異常滿足道——

「好香啊！」

如此富有畫面的表演，這些小朋友們哪有什麼抵抗力，口水是真的流了下來。

牟小小見狀，有些於心不忍，掐了張十二一把，然後就要把手中的糖葫蘆給那些孩子們，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張十二給一手攔下了，對牟小小使了個眼，然後笑瞇瞇的看著這些看著糖葫蘆眼穿的小朋友們，問道：「想不想吃呀？」

終於，有一個膽子大一些的腦海，鼓足了勇氣說道：「想吃！」

「好，很好！那就給你吃！」

於是，張十二就把手中的糖葫蘆——摘了一個下來，給了剛才回話的那個小朋友。

雖然只給了一個，但是那個小朋友還是高興的不得了，接過來之後一口就塞進了裡，甚至都來不及仔細品味一番，糖葫蘆之後就是一陣狂咬，甚至沒用十秒鐘，糖葫蘆就被他吞了進去。

吃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了掛在邊的冰糖渣，然後看著張十二，癡癡道：「真好吃呀！」

這男孩的吃相比張十二還要誇張的多，更是激起了周圍其他孩子的慾，再也沒有什麼顧忌，看著張十二，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

「我想吃！」

「我也想吃！」

「………………」

(下午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