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藥湯之后,須得以吐納之法催藥力。”
適應了藥湯的溫度之后,許太平開始以《殘霞功》所授的方式進行吐納,不一小會,他便覺到小腹丹田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呼吸吐納的步驟,都是紫真君講經時教授的,這幾日許太平嘗試了很多遍,雖然一直沒辦法煉化靈氣,但對于步驟卻是已經爛于心。
“嘶……”
正當許太平疑著藥力為何還不發作時,他的后心忽然傳來一陣鉆心得疼痛,就好似有一釘子正一點點被人敲打進去一般。
“要是這種痛,好像還能……呃!”
許太平剛想說自己還能堅持,卻不想口也傳來了一道一模一樣的的疼痛,讓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更恐怖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在那兩個部位生出疼痛之后,他的各個位開始出現集的疼痛,不給他任何息的機會。
正常來說,在這種疼痛之下,人是會昏死過去的,但不知道為何浸泡在這藥湯之中的許太平無論到何種疼痛,就是不會昏死過去,只能去忍。
疼痛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中途許太平無數次想要從澡盆之中爬出來,每次生出這個念頭時,他的腦海之中便會出現爺爺臨終前的畫面,看見爺爺雙目圓睜地看著自己說:
“爭口氣,太平你要爭口氣,為你自己,為這天下凡骨爭口氣!”
“呼、呼、呼……”
著氣的許太平無比疲憊地靠在澡盆上,等到氣息平復后,他這才微微揚起角,很是自豪地喃喃問道:
“爺爺,孫兒沒給你丟臉吧?”
不過此時他上雖然沒有了大痛,但小痛還在。
這現在給他的覺,就好像是裂開了無數道口子,只輕微一,都能夠撕裂這些傷口從而帶來鉆心的疼痛。
“七日一旬,這洗骨伐髓湯,還得再泡六次,而且中途不能有一日中斷,否則前功盡棄。”
一想到接下來還要連續忍六次這種程度的痛苦,哪怕是心堅定如他,也不開始懷疑自己最終是否能夠堅持得下來。
……
六天后。
“最后一次了。”
著眼前熱氣騰騰的藥湯,許太平忽然有種恍然隔世之。
剛剛過去的六天,簡直比他度過的十年還要漫長。
連續六天浸泡洗骨伐髓湯的他,無論是神還是,都已經承到了極限。
第一天泡藥湯時連吭都沒吭一聲的他,肯定沒想到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會痛得慘嚎、痛的大哭、痛得不停地喊著爹媽跟爺爺。
許太平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如此脆弱。
足可見這洗骨伐髓湯帶來的疼痛有多強。
可即便是如此,即便是哭著喊著,許太平也終于還是堅持到了這第七日。
甚至在這七天的時間里,他還把那三畝藥田全翻了一遍,將九葉白紫蘇的種子全部種了下去。
“爭口氣,許太平,你要爭口氣。”
澡盆前踟躕良久的許太平,里不停地告誡自己。
此時的他臉煞白,沒有一點,更是枯瘦如柴,短短六天時間里他至瘦了二十斤,整個人已經在了崩潰的邊緣。
“啪!”
最終,許太平還是一腳了澡盆之中,迅速被那白漿吞沒。
“呃!……”
盡管他很想忍耐,但那劇烈的痛,還是讓他慘出聲,要不是這方圓百里渺無人煙,只怕早已引來了好事者。
當然,這慘聲,也并非沒有任何人聽見。
比如說,此時正化作一道青煙飄在許太平窗外的靈月仙子。
“小太平,最后一日了,堅持住,是從此踏上登天之途,還是如那飄零浮萍般渾渾噩噩度過余生,全在你一念之間。”
靈月仙子聽著屋的痛苦,最終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這洗伐髓之痛,一日勝過一日,等到第七日時,恰好是第一日的七倍,沒有另外一副藥方,誰能堅持下來?”
不過這話一出口,便又苦笑著自嘲了一句,同時也為自己這般草率地將那藥方給許太平而到自責。
……
一個時辰后。
“居然……真的熬過來了?”
當看到一縷縷純的天地靈氣,正如水般朝著小院匯聚而來時,靈月仙子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
這正是洗骨伐髓功的標志。
之前一直不敢往屋里看的,這時忍不住從窗戶的隙了過去。
只見臥房中,已經昏死過去的許太平正半躺在澡盆之中,下浸泡著的藥湯早已從玉白變了烏黑,而將其染黑的正是那不停從許太平里滲而出的污穢,
與此同時,那一只有靈月現在才能看見的天地靈氣,正好似一只輕的手不停地從許太平上拂過,然后鉆他的。
靈月仙子看看屋的許太平,再看看院子后方被修整一新的藥園,角出了微笑:
“原本只想著時間不多了賭一回,現在看來,本尊沒有看走眼。”
說完這話,的形隨之在原地消散,只余下一句話幽幽回在小院:
“小家伙,本尊得安心煉化靈晶給自己續幾年命了,過斷時日再見。”
……
第二天的清晨。
當清晨的第一縷從窗戶中照進來時,子還浸泡在浴缸之中的許太平,剛好睜開了眼睛。
他睡了此生以來最香甜的一覺。
“我這是……功了?”
注意到澡盆帶著濃濃腥臭味的黑漿后,許太平非但沒有被嚇到,臉上反而出了欣喜之。
因為按照伐髓湯的說明,這正是洗伐髓功的標志,代表著修士的污濁之被了出去,真正擁有了修行的資質。
“嘩啦啦……”
興之下,許太平一把從澡盆中站起,然后也不穿服,溜溜地跑到后院的井口。
他先是打了一桶水,將上的污穢之沖了個干干凈凈,然后就地盤膝坐下,當場將《殘霞功》的煉氣心法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