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旁的白大公子便是一怔,錯愕地看了過來。
臉有些白。
沒想到自己糾結半天,他倒是毫不猶豫地選了一條好路。
頓時又后悔了起來,為何自己要顧忌那麼多......
但后悔也來不及了,既然做了選擇,便就這麼決定了,老夫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改了族譜,把白星南劃在了大房的名下。
二爺和二夫人一直沒說話,直到白星南同二爺和二夫人磕頭叩謝養育之恩時,二夫人沒忍住,突然抱著他哭了起來。
白星南似乎這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怕是傷了父母的心,慌忙道:“母親,就算孩兒去了大房,您還是我母親。”
二夫人搖頭,只摟著他,道:“往后去了你大伯跟前,一定要爭氣。”又抬頭看向對面一言不發的白尚書,目里的一抹不甘劃過,咬了咬牙道:“這孩子雖說資質差了一些,但心思單純,還請大哥往后好好教導。”
說完,二夫人便推開白星南,起先走了。
二爺見緒不穩,跟著追了上去。
之后便是白星南對白尚書磕了頭,徹底認在了大房名下。
一場過繼儀式結束,眾人紛紛散去。
大房跟前沒有哥兒,府上的人都知道二房的兩個哥兒遲早都會有一個過繼到大爺膝下。
三娘子白楚也不意外,對來說,過繼誰都一樣,眼下只想為姨娘討回公道,見這一場大事好不容易結束了,白明霽已起往外走了,一把抓住了白尚書的胳膊,“父親,姨娘死的......”
而白尚書經過一場過繼后,多了一個兒子,似是累極了,打斷了,“你上還有傷,先回去歇息。”
白楚哪肯罷休,哭喊著道:“父親,姨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大理寺分明就在包庇,您看不出來嗎,旁人不知,父親心里難道不清楚,那馮姨娘的形與容貌皆與姨娘不同,府上也并非黑燈瞎火,小廝又怎麼可能認錯......”
剛出門口的白明霽,腳步忽然一頓。
接著里面便傳來了白之鶴一聲呵斥,“夠了!”又吩咐丫鬟,“把三娘子扶回屋里!”
—
一頓飯,天早就黑了。
金秋姑姑已鋪好了床,特意備了兩床被褥,素商也留在了白家,一道伺候兩位主子。
熱水備完好一陣了,白明霽卻坐在塌上,遲遲不進去。
“娘子。”金秋姑姑走過去輕聲催道。
白明霽瞥向一旁喝茶的那人,知道今夜他是鐵了心的不走了。
拿人手,吃人短。
適才那一碗蝦,讓徹底沒了趕人的底氣,頭一偏:“你先,去洗。”
晏長陵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盞,然后裝模作樣地了一眼外面掛著的一明月,“月亮都升這麼高了?時辰過得真快啊。”
白明霽眼皮一抬,瞟著他。
晏長陵轉進了凈房。
小娘子似乎格外喜歡鮮花,自己那浴池里便被擺了三五個花瓶,瓶里全是時下的鮮花。
這里也是。
連浴桶里都灑了花瓣......
早年京城流行男子簪花,見許多男子頭上戴著一朵大紅花,他欣賞不來,還曾笑話朱世子,“今日戴花,明日嘗花,越來越像個小娘子。”
如今被鮮花圍繞,實在不習慣。
忍了忍,著自己下衫,沒桶。
甜膩的花香味兒熏得他頭暈腦脹,可一樣東西能到眾人的追捧,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他收拾完出來,外面已沒了人。
金秋姑姑稟道:“娘子有事要忙,讓姑爺先歇息。”
晏長陵也沒問去哪兒了,多半猜到了今夜不會消停。
—
白明霽正在馮姨娘的院子里。
馮姨娘走后,院子便空了出來,丫鬟也沒了,夜里連盞燈都沒。
素商這丫頭殺個人轉眼便能忘了,可膽子卻著實小,還怕黑。
白明霽本是讓帶路,結果變了自己走在前面,素商躲在后,還抖地問:“娘子,你說馮姨娘到底還在不在?”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燈籠被拿在手里,白明霽看不見路,索奪了過來自己照著。
“在還好,不在可就麻煩了。”素商眼睛都不敢睜開,神神叨叨地道:“娘子,咱們進去會不會看到可怕的一幕?”
白明霽在白府時,幾乎不曾來這兒,抬頭找著主屋,隨口一問,“哪一幕。”
分明很害怕了,素商還忍不住念了出來,“一打開門,馮姨娘就在咱們跟前......”
話沒說完,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聲貓,素商頓時嚇得尖。
白明霽:“......”
“再這樣,你就回去。”
素商立馬閉住了。
白明霽找到了主屋,門沒上鎖,抬腳踢開,里面什麼都沒有,罵了素商一句大驚小怪,吩咐道:“看看馮姨娘裳放在哪兒,都翻出來。”
白楚說得沒錯,馮姨娘和阮姨娘兩人的形細看并不一樣,那小廝既然與馮姨娘私通,對其必然悉,不可能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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