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肩而過的人羣,在忙碌著每天堆滿的工作,戰時況不比平常,一時讓許多工人難以適應。
從前和藹可親的靈老闆,化作榨勞工每一份汗水的腥劊子手,以比擬常時工資的薪酬,要求工廠一刻不得休整。
有人想要抗議,抵達青巖港的工會,要求削減工作時長,認爲這嚴重違背了國王立下的法案。
但很快,這些人就明白了,所謂法律不過是爲當權者服務的工,當確定法律的依據來自於國王,公正便是一塊幣的正反面,可據需求隨時翻轉。
阿納海姆沒有明顯的支柱產業,宮庭對其的定位僅是從軍事要塞轉變爲運輸中轉點,但這不意味著缺乏勞。
數以千計的工人依然肩抗木箱麻袋,承擔那些蒸汽吊機無法及的港口邊緣,戰爭消息的傳出,讓無數視金錢爲生命的商人嗅到了氣息,如野狗蜂擁。
勞累的人羣,匆忙的街道,站在角落位置不停商榷的靈,馬車與汽笛錯的煩躁,以及統治者無比平靜的目,都讓卡爾嘖嘖稱奇。
“他們不認識你,這在帝國很見,每一位選帝侯出行時都會迎來大量注視的目。”
“他們不會認爲國王甘願行走在同樣泥濘的街道,我父親加冕凰王讓卡勒多家族又獲得極爲濃重的神彩,很多人謠傳巨龍將與凰共治奧蘇安……
若我乘著巨龍來此,他們會匍匐跪拜,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可當我走至晦至極的街角暗,方纔能見到最真實的一面。”
“這是親民的表現,我們有時很難理解呈上來的消息有幾分真實,唯有自己親丈量腳下的土地,才能明白何爲責任。”
看似恭維的話,迎來德拉克尼爾的笑聲:“卡爾,我把你當做朋友,無需說些迎合的話。在你眼裡,我真在乎人類嗎?”
“不管如何,至在你治下的人類,獲得了一片安寧生活的土地,這已遠超心切子民,想把領地建造天堂,最終卻化爲地獄的統治者強出無數。”
卡爾目誠懇,他能在工人眼中見到勞累與疲憊,但沒有對明天的恐懼,他們可能在靈眼中不過是高級的牲口,卻依然得到了這世界來之不易的東西——生活。
“比喻很有趣,讓我想起凰王在出行前對你的評價。”
“對此我很好奇,我始終沒有適應令尊與至高王流的氛圍,他們似乎……很親。”
卡勒多親王攔下一輛馬車,他出行不會攜帶護衛,對各地的人遠比臣民想象中更爲悉。
靈邀請皇帝與元帥進這顯得老舊的馬車,順口向車伕說道:“三號軍工廠。”
車伕面難,轉頭通過車窗說:
“大人,阿納海姆馬車一般不會離開城市,三號軍工廠的路途……”
五枚金葉幣,說服了車伕,也順便用隔絕了聲音。
對立而坐,讓車廂在幾名大漢的型下顯得有些擁。
靈將窗簾拉開,在環視周遭街道變化時,接上剛纔的話題。
“他認爲你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帝國在你的治下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就。”
“這可能是我近幾個月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但峰會期間凰王的言辭,讓我著實難以相信這番話。”卡爾看似在迴應,實則是在考慮卡勒多親王究竟想表達什麼。
皇帝不會天真的以爲,僅靠著對託尼亞戰事保持靜默,便可獲得卡勒多的友誼。
帝國除馬格努斯陛下對時任龍親王的伊姆瑞克有正面評價外,多數接過的騎士與高層,無一例外都以傲慢、固執、但又理解人類所需爲印象。
時任獅鷲騎士團大導師的韋茲有一番經典評論,“他看不起除了虔誠者以外的一切人類,但只要你能展現出價值,願意表現出尊重與敬畏,他不會吝嗇一側目。”
“不要把卡勒多家族想得過於神,我父親是個玩心大的君主,不過是責任過了他的好……試想除了馬格努斯以外,可有一位皇帝能讓他停留在帝國數月之久?”
德拉克尼爾晦評價一番父親的不靠譜,扭子靠在車廂,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他在尋求一個穩固的鐵三角,曾經這鐵三角的一環由虔誠者支撐而起,彼時靈、人類與矮人都在合力解決困擾千年的難題。
靈結束了永恆的分裂局面,矮人功收復失陷已久的山堡,找回他們的神靈,但唯獨人類……很憾的說,我並不認爲託尼亞屬於人類的一份子。
他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最終卻將迎來正確的命運。”
不等卡爾詢問,卡勒多親王保持平靜的語調:“卡爾,奧蘇安需要人類形一能夠被控制的勢力,誰控制無所謂,但唯獨不能是託尼亞。
我的條件是阿圖瓦、斯托涅、蒙特福特和奎那利斯,並許諾一份奧蘇安諸國與帝國千年的互不侵犯協議。”
互不侵犯協議,這不過是與靈合謀分割託尼亞……
卡爾也沒想到德拉克尼爾的條件如此……優渥,毫不誇張的說,這能讓帝國的版圖擴張十分之一,再設立兩位選帝侯。
“你是以皇帝的名義拿走,還是阿爾道夫親王的名義吞併,我對此並不在意。
或許有朝一日瑞克領能吞併韋斯特,加上託尼亞的領土佔據帝國半壁江山,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卡爾。”
庫爾特在旁聽聞所有流,瑞克元帥也沒料到靈居然願意將共戰果,這……力簡直是難以拒絕。
皇帝的肩頭在抖,似在考慮利益與名譽之間的權衡,卡爾的眉頭也充分說明,這條件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帝國不比託尼亞,優渥土地與草場不計其數,比起費盡心思在黑森林拓荒,無疑是南方鄰居的土地更力。
瑞克元帥率先道出一個疑點:“德拉克尼爾親王,暫且不提您父親還會於凰王之位統治多年,您所承諾千年和平,是指下一任凰王……”
“不管下一任凰王是誰,但他都無法干預這項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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