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幕車里沒有雨傘,也沒想到會到這場突然起來的雨夾雪。
他并非是想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想過來看一眼姜薏。
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就只看一眼,他心里也會覺得滿足。
能讓周子幕這輩子后悔的事不多,他的目標向來清晰,做事直奔目的,自認為能掌控自己所要的一切。
可姜薏卻了他這輩子憾。
雨點夾著冰凌子砸在臉上,又冷又疼。
他的服已經徹底了。
他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影,卻依舊堅信,姜薏的心不會那麼冷。
一陣寒意從脊背蔓延全,他哆嗦了一下。
就在他覺得姜薏不會出來了的同時,大門開了。
周子幕的腳步了,看到了雨傘下的那個纖細影,一陣欣喜若狂。
他幾步走到姜薏面前,看著雨傘下那張明艷的小臉。
他痛恨自己,姜薏那麼,為什麼自己從前就沒有發現呢?
姜薏將雨傘舉過他的頭頂,兩個人同一片沒有雨的天空。
姜薏問:“你來這里干什麼?”
周子幕有些張,定定的看著姜薏的眼睛,腦海中組織了幾番的語言,這一刻卻都沒法連貫。
他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是,我想……對不起,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姜薏的態度很疏離,卻一點都不憤怒。
也正是在姜薏的眼中看不到恨意,周子幕突然就慌了。
他說:“姜薏,你還恨我嗎?”
姜薏的眉角微皺,沒想到他大半夜的跑來,竟然問的會是這些。
姜薏煩躁的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恨你。”
“為什麼?你之前不是很氣我和溫纖纖在一起嗎?為什麼如今卻不恨了?你應該恨我的。”
這樣的問題,對姜薏來說,更像是無理取鬧。
姜薏一臉無奈的說道:“從前我也不恨你,只是覺得我輸給了溫纖纖有些不甘心而已。如今,你在我心目中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了,至于你和過的怎麼樣,我反倒一點都不在乎了。”
周子幕藏在袖口下的指尖在微微發抖,冰涼的雨水也順著他額前的劉海滴落下來,錐心刺骨的冷。
他依舊不死心,咬著牙說:“我不相信,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否則也不會從里面出來。”
聽到這些,姜薏覺得自己就更得跟他說清楚了,平靜道:“倒也不是我想出來見你,而是我外公一直想要報警。我只是覺得,既然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麻煩警察來一趟實在沒什麼必要。”
周子幕不語。
姜薏舉著雨傘的手都酸了,干脆一次把話說明白。
“周子幕,在英國那幾年你對我確實好的,我母親不在了,父親也不管我,除了外公以外,對我好的人真的太了,而你是其中一個。我當時還小,過分依賴于你給的保護,可自從我們分開以后,我仔細的復盤了一下我們倆之間的,我才發現,那可能本就不是,而是在異國他鄉,相互取暖或一種藉罷了。”
周子幕低著頭,一直沒有再抬起來。
姜薏繼續說道:“你我言盡于此,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