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楚月進宮為奴這件事顯然是不想聲張的。
封總管乃是從勇樂侯府後門進去宣旨的,又是從後門把楚月帶走的,神不知鬼不覺,甚至於姜老爺姜大夫人都不知道他這位皇上邊大總管來過勇樂侯府的事。
不過皇宮不比勇樂侯府,若是這麼直接帶進宮裡去,那可是太招惹人眼了。
「姑娘先跟咱家去茶樓里喝杯茶吧,還有半個時辰,出宮採辦的宮人就要回宮了。」封總管看了看時候,也就道。
楚月明白,若是跟著封總管這位伺候皇上的大太監進宮,那定然招惹人眼,除非是嫌自己命長。
這是要讓混採辦的宮人中進宮。
所以就跟著封總管過來茶樓喝茶了。
「以前不知總管份,多有冒昧,還請總管大人恕罪。」楚月進了包廂,就給他福了個禮,說道。
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太監是要整和尚下臺,這才讓以『寡婦』之前去勾搭和尚的。
那時候想拐帶和尚還俗跟跑路,所以也就將計就計,現在想想,當時腦袋一定是被驢給踢了。
簡直令智昏。
一心就沖著俊和尚的男去了,怎麼就不想想,和尚邊這又是暗衛又是太監的,這能是招惹得起的嗎?
事實上,最開始其實也就是單純地想要收了那和尚而已,真沒想那麼多。
想著再不行,大不了合則聚不合則散,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這把勾得不要不要的和尚吃到再說。
可誰曾想,這一吃,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幾次三番想要都不出來。
悔得不能自己這句話都不足以形容的傷痛。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也晚了。
封總管挑眉看,能把萬歲爺氣那樣卻還能好好活著的,這能是一般人嗎?
不是一般人都不一定能全而退。
可這個卻是個例外,如今看來,的確是個能能屈有心機有手段的。
「姑娘客氣了,你與咱家也沒什麼過節,不用跟咱家道歉。」封總管雖然不覺得還會有翻機會,不過也還是淡淡回了一句。
不怪他不看好了,畢竟這可是真踩到他們萬歲爺的底線了,出去勾三搭四不說,還招惹上了慕容大將軍上去,那可是萬歲爺最倚重最看重的人了,是萬歲爺一手提上來的,從一介草莽栽培坐鎮一方的大將軍,用了萬歲爺多人力跟心思?
可卻好死不死地撞上去了,萬歲爺怎麼會放過?
這進了雜役房,想要再出來機會是微乎其微的了。
楚月自然知道以現在自己這罪奴之是不會被放在眼裡的,不過還是忍不住道:「不知道我表哥姜峽……」
「姑娘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封總管就打斷,說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不對,要打要罵,我這邊都了,但是勇樂侯府著實無辜。」楚月道。
「姑娘,你跟咱家說沒用啊。」封總管笑說道:「要收拾勇樂侯府的,不是咱家。」
是他們萬歲爺啊。
楚月知道這是事實,不過現在唯一能說的,就是封總管了。
「咱家給姑娘一點,現在皇上的火氣,那可大著呢。」封總管意有所指說道。
楚月深吸了口氣,道:「我明白了。」
封總管見閉了,這才開始喝茶,這宮外也是舒服的,偶爾出來散散心喝喝茶,那可是真不錯。
時間一到,就有一個老太監過來了。
「這就是冷宮那邊休假出宮回去探病母的宮江月,讓跟著你們一起進宮,往後安置在雜役房辦差。」封總管吩咐道。
「是。」老太監忙不迭點頭,這才看向楚月,道:「跟我來吧。」
楚月就給封總管福了個禮,便也跟著這個老太監走了。
「不知道江月姑娘跟封總管是什麼關係?」路上老太監就打聽說道。
「奴婢只是出宮拜訪病母的宮,正巧要回宮便遇上了封總管,這才過去與封總管喝了杯茶。」楚月說道。
老太監也不知道信不信,就笑了笑,道:「咱家倒是不曾見過,有姑娘這般好的宮,又有封總管提拔,姑娘會前途無量的。」
楚月心說鬼要什麼前途無量,這一次進宮能全須全尾活著,大概就是萬幸了。
「不過為何去雜役房?那可是再磋磨人不過的地方了,姑娘這般花般的人去那邊可是不大合適。」老太監又說道,看楚月沒說話,就道:「那雜役房的陳婆子與咱家是舊識,是那邊的管事,可要咱家與陳婆子打聲招呼?」
「多謝公公,不過不用了。」楚月倒是想接這個好,可是這老太監跟封總管認識,能接嗎?
本來就是進宮磋磨的,不讓龍椅上那位好好出出氣,怎麼肯放過勇樂侯府,放過表哥?
老太監也不在意,能讓封總管出面的宮,那用不上他也正常。
老太監就讓加隊伍里了,其他宮人看到都有些不解。
「這是冷宮那邊出宮探病母的宮江月,還有五年就要期滿放出宮了。」老太監解釋了一句。
宮一般都是二十八歲才放出宮的,也就是說楚月現在已經二十三了。
事實上並沒有,老太監顯然把楚月往大了說了,年紀這麼大,那大傢伙看的眼神,也就沒那麼大的敵意了。
畢竟長得再好看那又有什麼用,冷宮那邊的,年紀還這麼大了,可以說沒什麼前途了。
楚月沒說話,沉默跟著隊伍回宮,自然經歷了十分嚴格的檢查,這也是封總管不讓易容改裝的原因了,因為瞞不過皇宮衛的幾檢查,而且還會用名冊對照,幾個關卡都格外嚴格。
不過封總管顯然是做了準備的,『江月』的份完全對得上號,於是就跟著隊伍一起平安進宮了。
「姑娘,咱家把你帶進宮裡,那咱家的任務可就完了,今後姑娘的一切,都跟咱家無關,姑娘可自己珍重。」老太監把江月帶到一旁,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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