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兜里出鑰匙，婳打開大門，回了公寓。

    雖然沒有小貓小狗，但門口玄關的瓷招財貓，卻仍對著婳搖胳膊。

    了招財貓的腦袋，說：“我回來啦！”然后便去換拖鞋。

    洗完澡，吹干了頭發，婳看了看時間，訂了兩小時后的鬧鐘。

    可是，太倦了，鬧鐘響起的時候，被無意識按停。

最終，還是被醒的。

    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確實了。

    婳打開外賣APP，本來準備點一份黃燜，沒想到突然小腹墜痛，便把手機放在一旁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后，婳翻箱倒柜也沒找到一片姨媽巾，想了一會兒，索下樓去買姨媽巾，順便找飯吃。

    進了店，婳點了一份蟹黃面。

    等待的間隙，埋著頭，翻出手機整理資料。

    驀地，面館里不遠的一片旗袍角，一閃而過，瞅著有幾分眼。

    婳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它的主人好像是馮墨。

    在婳出國前一周，晚報社組織了一次團建活，馮墨當時就穿著一件花團錦簇的旗袍。

    婳打開手機相冊，很快就找到那張合影。

在合影里，馮墨笑得很燦爛，加上穿得很鮮艷，混在人群里也很亮眼。

    看來，剛剛那人大概率就是馮墨了。

不過，馮墨并沒住在這附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正思忖著，蟹黃面送來了。

    婳無暇再想，滋滋地用起蟹黃面來。

99元一碗，并不便宜，但在國外呆了一段時間，婳特別想念這味道。

    喝完最后一口鮮湯，婳心滿意足，一霎時小腹里也升起洋洋的暖意，比之前舒服多了。

    坐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準備離開。

但就在離開之前，突然聽到面館前臺響起悉的手機鈴聲。

    婳頓時立在原地不。

    這該死的新聞直覺！    看來，今晚是要發現一點，對來說很重要的事嗎？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婳眼下掛著一點烏青，和相的同事阿蘭便打趣說，這些天出國跑新聞，可是太辛苦了？    婳笑了笑：“那可不，天天跟著老外一起跑！殺死多腦細胞了！”    此話一出，阿蘭神一變，輕輕附耳過來：“這幾天，有一些很不好的流言傳出來呢。”

    “什麼流言？我的？”    “嗯，不知哪來的流言，說你不像是在跑新聞，倒像是追著某個男人跑，他在哪你就在哪兒。”

    流言里的男人，自然是說的郭超仁。

    “放什麼狗屁！”婳怒了。

    阿蘭忙了聲音：“小點聲，小點聲！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個人的看法啊，不要去爭辯，去爭辯你就輸了。”

    婳明白的意思。

    “自證”就是一個陷阱。

人一旦陷這個陷阱中，不僅會有“越描越黑”之嫌，還會飽神耗的折磨。

    婳勉強笑了笑：“有數了，謝謝儂。”

    努力甩開煩人的事，婳先去銷假，再給任燃發了一條信息，又坐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埋頭寫稿。

    一上午的時，很快就過去了。

    了懶腰，一邊在室打八段錦，一邊等阿蘭幫拎盒飯上來。

    阿蘭比較節約，很在外吃飯，只要沒外出跑新聞，都在報社的食堂用餐。

    有人敲門。

    婳打開門，看見程致君站在門口，一臉殷勤。

    婳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有什麼事兒嗎，程主任？”    “我不知道你銷假了，吃飯的時候，聽人說看到你，我才知道你回來了。”

    “哦。”

    “我沒別的意思啊，你也就只出去了20天而已，已經比預算時間了點。”

    這話聽著很不對，簡直是怪氣。

    婳心里冷笑一聲，但卻不聲，走回辦公桌，拿起U盤揚了揚：“存的資料都在這兒。”

    又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每天都有采訪筆記。

程主任，要不要看一下？”    話是這麼說，眼神里卻噙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程致君角一，擺擺手：“看了一上午稿子，眼睛有點花，我就不看了。

寫好了發我吧。”

    他本打算拂袖而去，但轉前又多說了句：“你出去這段時間，針對那個考古研討會，發了兩篇稿子，質量是上乘的，只是數量比平時。”

    他有意頓在門口，呼吸急促，像是在等婳的答案。

    婳卻慢悠悠沖起咖啡來，懶洋洋地說：“是吧，可能是我平時太勤快了，這麼一襯托……呵！”    程致君咬咬，極力保持克制：“那麼問題來了，你拿著高高的差旅費，怎麼能懶呢？”    “所以呢？”婳把咖啡勺往咖啡里一叉，看向程致君的眼神，驀地一厲。

    程致君瞪住：“是我在問你。”

    “你想聽什麼？你想聽我說，我這一趟是出去和別的男人廝混了，所以才沒工夫干正事？”    “你！你在說什麼？”    “你不就是想聽這個嗎？”    “是嗎？我不信！”    “哈哈，流言嘛……始作俑者，總是想把錯事推到別人上。

我這麼配合，你卻不認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始作俑者！”    “裝，你就裝吧！”    “婳，我跟你說，作為一個記者，未經調查未經證實，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這可不行！”    “沒調查沒證實？”婳坐回辦公桌邊，“一孔論壇，ID‘海上的唐老鴨’，是你吧？”    程致君臉紅了紅，住舌尖，抑住發抖的聲音：“什麼唐老鴨，我不認識。”

    “哦，這樣啊，如果你不認識，那等我把ID搞清楚了，可要舉報這個造謠的人哦。”

    “婳，別這樣，”程致君被婳拿，只能好言好語，“其實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

    正說時，阿蘭拎著飯盒過來：“程主編，怎麼不進去呢？”    當然知道，程致君、婳的出了問題，但作為外人不便置喙，索裝作不知。

    “謝謝啦，親的！”婳忙迎進門，捧住飯盒和飯卡。

    阿蘭笑瞇瞇：“不客氣！我過去午睡了。

你們聊。”

    聊，怎麼聊？聊什麼？    婳打開飯盒，坐回椅子上，邊吃飯邊看著程致君離開的背影。

    他們已經把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