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后大門“咔吱”一聲自打開了。
慕九歌無語,小小年紀,就這麼面冷心冷的,一點都不熱好客,和冰山師父簡直是沒有區別。
和前世所見到的他的屬下侍從,更是一模一樣。
雖是吐槽,但慕九歌卻半分不惱,心里還升起了些許的親近,讓更加確定這里就是云長淵的住所。
往前走了兩步,微笑著道:
“雖然你沒見過,但是未嘗不是你家主子救的人。”
小子小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
顯然,他只是侍從,確實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做了什麼沒做什麼。
慕九歌又道:“可否讓我們拜見一下你家主人?若是他親口道沒有見過,我們必立即離開,絕不叨擾。”
小子猶豫了小半天,“好吧,我去通傳下,若是大人愿意見你們,我再領你們進去。
你們且在這里等著,不能走逛。”
慕九歌從善如流的答應,小子才跑進去通傳了。
謝流云扭頭看向狗老爺,“這里面,可曾聞到慕知葉的氣息了?”
結界隔離了外面的氣息,進來之后,應該又會有才是。
不料,狗老爺卻搖頭,“聞不到,這里什麼人的氣味都聞不到,就連剛剛那個小子,我也沒聞出他的氣味來。”
“沒有氣味,那豈不是非人?”謝流云大驚,立即警惕起來。
狗老爺再搖頭,“也不一定,有些人修為高深,能藏自氣息,我現在只有靈武者的修為,剛才也無法看穿小子的修為,應比我高出許多。”
頓了頓,狗老爺還是沉沉的囑咐,“無論如何,大家都小心著些,以防萬一。”
慕九歌悄無聲息的握了拳頭。
雖然心里已有猜測,但還沒有見到人的時候,也不會太過草率大意,還是聽從狗老爺的話,小心警覺。
一會兒之后,小子回來了。
他道:“諸位,我家主子請你們進去一敘。”
慕九歌忽然有些張,若里面真是師父,就真的找到他了,還知道了他的住所,再也不怕從此斷了聯系。
想到這幾日的失聯無措,便有些心酸眼熱。
“九歌,怎麼了?別擔心,若是有任何不測,我都會保護你。”
謝流云擔心的看著慕九歌,低聲安。
而他對的稱呼,也因為慕九歌現在是扮男裝出行,便九歌諧音九哥,不至于讓人生疑。
慕九歌回過神,笑了笑,“我沒事,走吧。”
穿過雅致的走廊小道,他們到了后院山坡上,那里小瀑布嘩啦直下,水潭里波粼粼。
在一側,有個古香古的亭子,而亭子中央,正坐著一抹飄逸如仙的白影。
慕九歌眼眶驟然發熱,說不出的欣喜激。
是師父!
真的是他!
終于找到他了。
謝流云也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這里竟然真是天師大人的住所。”
云長淵側目,古井無波的眼神淡然的掃了慕九歌一眼,隨即,袖一揮,面前石桌上,出現了一盤未完的棋局。
“過來,陪我走完這局。”
慕九歌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看清這盤棋局,眼前剎那間一片模糊。
這局,是前世最后一次陪師父下棋時的殘局。
那時候執意要嫁給歐楚,離開天師門,師父不許,就和他爭執不休,賭氣的將未完的棋局掀翻。
掀翻的那局殘棋,就是面前這局。
“您、您怎麼會……”慕九歌聲音哽咽,話不聲。
云長淵沒有回答,手指執著白棋落下。
他走的這一步,亦和他前世最后一步相同,竟是分毫不差。
慕九歌恍惚有一種歲月如夢,又回到了前世的錯覺,仿若前世的生死離別,這世的相見不識,都不復存在。
貪此刻的好。
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夾著黑子落下,和云長淵走棋。
白子黑子,諸次鋒,殘局已走向結局。
還是和曾經一樣,被殺的片甲不留,舉手投降。
只是,這一次,慕九歌沒有任耍賴,罵罵咧咧哭哭唧唧的說師父欺負,以后再也不要和師父下棋了云云。
低著頭,眼中淚水波,忍不住的要往下掉。
云長淵嘆氣,“你的棋藝已有進步了。”
說著,他角似有溫和的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朝著的頭頂來,似以前那般,要的頭發。
慕九歌眼中裹著的淚水,嘩的就從眼角滴落。
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世,他從未和下過棋,更談不上說棋藝進步的話,可他今日的所作所為,都讓覺得……
“天師大人,難道您想起……”來了……
慕九歌驀然抬頭問他,然,卻無比驚駭的看見,他即將靠近頭發的手指,變得又尖又長,上面黑氣彌漫,兇狠的就要扎進的腦門。
這、這是怎麼回事?
慕九歌本來不及細想,本能反應,立即后退躲開,只是他的手指距離太近了,在的臉頰上劃過一道痕。
皮破,從臉頰上蜿蜒往下流黑。
“小子小心,這是蜃怪,你中了它的幻境了。”
慕九歌這才聽見狗老爺的喊聲。
猛地扭頭看去,就見到狗老爺和謝流云在十米之外,已經和小子打了起來。
而那個小子再也不復之前雕玉琢的可模樣,他的上冒出一黑的尖刺,滿臉猙獰可怕。
慕九歌心里瞬間涌上一層層冷意,還有滔天的憤怒。
該死蜃怪,居然敢假扮的師父!
難怪方才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相符,甚至是那盤未完的棋局,也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這分明是蜃怪迷了,用的記憶片段做出來的幻象!
那是此生最寶貴的記憶,絕不容任何人,這蜃怪實在是該死,該殺。
手中靈力化劍,慕九歌渾戰意激昂,“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呵呵呵……”
蜃怪還是云長淵的模樣,卻笑得一臉張狂扭曲,“逆徒,你還不是為師的對手,看看你的臉,你已經中了我的蜃毒了,不出片刻,就會全腐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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