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凈緣書齋。
文藝好者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這里,點上兩杯咖啡或一壺清茶,然后便是談論文學創作,亦或是商討字畫曲藝。
在書齋的角落里。
一男一相對而坐。
男人寸頭,相貌帥氣,上自帶一種氣息。
人穿著時下最為流行的青花瓷旗袍,頭戴酒紅氈帽,面上戴著一張遮住大半張臉的黑口罩。
“我們的已經到頭了,好聚好散是最后的祝福。”
人的聲音很甜,看著男人道:“想聽一聽我為什麼想要離婚嗎?”
男人靜如止水,沒有回答。
人嘆道:“我剛認識你時,你是大學文學社的社長,二十歲便已是河州作協會員。那時的你,芒四。但自從我們結婚后,你仿佛沒有了任何的追求和夢想。”
“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份和差距越來越大,我們已經無法繼續在一起生活了。所以,這就是理由。”
男人在微笑,好像人說的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算了,說的有些多了。”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我愿意對你做出補償,只要在我能接的范圍,我全部同意。”
男人端起紅木桌上盛有清茶的紫砂杯,輕抿一口,只覺得茶水有些苦,又有些。
男人依然沒有說話。
人冷笑搖頭:“不說話麼?是想拖著麼?”
“李安,你這樣拖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樣吧,我給你一千萬當做賠償,不過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關于我們兩人的婚姻,你不能向外人一分半點,哪怕是你邊最親近的朋友。”
人蘇羽琪。
華國一名傳奇。
華國歷23年稿酬和各項版權費用疊加高達兩千萬的作家。
除了創作天賦外,的嗓音和表演天賦也是獨一無二。
在一次見面會上,蘇羽琪為諸多清唱了一首歌后,就立即被各大娛樂公司看中,并功進了娛樂圈。
出了兩張唱片,每張唱片都達到了驚人的百萬次售賣。
而后又出演了一部電影,以清秀玉的形象出演了一名配角。
但的表演太出了,一舉拿下金象最佳配角獎,并被的稱為‘玉派掌門人’。
現在的蘇羽琪,芒萬丈。
而對面的男人則喚名李安,蘇羽琪已經結婚六年的男人。
兩人相識于大學,那時的李安是校文學社的社長,兼河州作家協會會員。
蘇羽琪仰慕于李安。
而李安也憐惜這個可憐的孩。
郎才貌,兩人很快深陷河并領證結婚。
只是這段婚姻,對已經踏娛樂圈并為‘玉派掌門人’的蘇羽琪來說,絕對是個累贅。
面對一千萬的賠償和保要求,李安仍然沒有回答,只是面帶微笑的輕輕搖頭。
蘇羽琪漂亮的眼睛流出了幾分慍怒:“李安,一千萬不了。這些錢哪怕放在銀行吃利息,也足夠你安穩的過下半輩子了。找一個漂亮又懂事的人,你可以平平凡凡,幸福滿。”
“而且你知道我的價,我不能再出更多了。”
李安看著蘇羽琪,沒有正面回答的話,只是用手輕輕摘下了無名指上的一克拉鉆戒,然后在手掌中把玩。
把玩片刻后,李安又抬起頭來,目平靜似水卻又仿佛一溫絢的:“一會有空麼,你給我做一碗蔥花蛋面吧。”
“一碗蔥花蛋面?”蘇羽琪臉上的微笑收斂,麗的眸子在微微。
一段來源于六年前的回憶,就像水一樣涌了對坐兩人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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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蘇羽琪只是師范學院一名普通的學生,而李安則早已是河州作協會員,在校名聲大噪。
在一個下雨的中午。
蘇羽琪喝了點酒,臉頰紅暈的敲開了李安的門。
像一個無助又有點瘋癲的。
李安把扶進屋子并坐下。
“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李安學長……”
那一天,蘇羽琪向李安吐訴了的經歷。
這是一個可憐的孩。
從小父母離異,跟著每天酗酒的父親,蘇羽琪不僅沒有驗過毫半分的父與母,還在十歲時候開始,便每天給酗酒的父親洗做飯。
哪怕讀書的學費,都是蘇羽琪打工賺的。
在那一天,的父親終于在醉酒后栽到了新修馬路的壑里,摔死了。
“李安學長,你說我是該開心呢,還是該痛苦呢。我那個酗酒的父親終于死了,可是,可是我沒爹了呢。”
“我好可憐啊。”
蘇羽琪哭得梨花帶雨。
說:“我多羨慕別人家的孩子,從小父母疼,了有飯吃,困了有覺睡,逢年過節還有新服。而我呢!?我哪怕當散工一天累到要死,回去后還要給我那酗酒的父親做飯。什麼時候,誰又能給我做一碗飯,哪怕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蔥花蛋面呢。”
“我的夢想很簡單。陪伴,疼,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那一天。
李安用手輕輕拭了眼角的淚,并走到廚房,給做了一碗蔥花蛋面。
然后著的臉:“以后,我來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給你你想要的陪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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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琪也想起了那碗蔥花蛋面。
抖而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慌,卻又很快被了下去。
因為是強人,在文學界、歌唱界和演藝界都名聲大噪的人,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一點的脆弱。
李安微笑道:“從那一天起,我把所有夢想都拋棄了,把你的夢想,當了我的夢想。”
“你夢想中的陪伴、疼、以及一個溫暖的家,我已經幫你圓過了。”
“你的夢想從我給你做的一碗蔥花蛋面開始,那麼也就從一碗蔥花蛋面結束吧。”
他的話很淡。
淡到覺不出他有任何一分半點的悲傷,就像一個無關于我的過客一樣。
蘇羽琪子了一下,然后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搖頭道:“抱歉,我很忙,沒有時間。以后有機會再給你做吧。”
呼吸略帶斷節:“另外……人都是會變的,現在我們兩人的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蘇羽琪的回答仿佛在李安的意料之中。
李安默不作聲的將手掌心的鉆戒放在了潔的紅木桌上,問道:“離婚協議帶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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