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圭璋滿懷愉悅打開了文件袋,可看完之后,他臉有點沉。
顧輕舟的學批條倒是下來了,可以不用面試,直接進學校;顧維和顧纓,教會學校卻只要一個!
他的兩金條,司夫人就給他辦了這麼件缺德事?
這讓他選擇誰?
兩個兒,掌心掌背都是!
“怎麼了,阿爸?”顧輕舟端詳顧圭璋的臉,小心翼翼問道。
顧圭璋冷哼,把事仔細告訴了顧輕舟:“教會要罰一個學生,你兩個妹妹,只能一個人復學!”
“這.......”顧輕舟惶然,“那怎麼辦啊?”
顧圭璋臉鐵青,重重一甩文件袋,道:“司夫人這麼辦事,實在欺人太甚了!”
顧輕舟連忙撿起文件袋,對顧圭璋道:“阿爸,我去找司夫人理論。實在不行的,我再去找老太太。教會學校這樣欺負人,哪怕我去念書了,又有什麼趣呢?”
說罷,就氣沖沖要走。
顧輕舟這麼一生氣,顧圭璋反而清醒了些,當即一個激靈:“回來。”
顧輕舟不解,站住了腳步,臉上還是帶著幾分氣憤。
顧圭璋就徹底平靜下來。
他稍有平靜,腦子就開始轉,眼底浮幾分異。
他對顧輕舟道:“司夫人已經給你行了一次特權,若再行第二次,別說你了,就是你兩個妹妹都進學校去,反而更沒意思了。”
顧圭璋想,教會學校的人不是傻子,而司夫人肯定也不是故意害顧家的。
“.......你們得罪了斯朱,哪怕司夫人出面,若是不給斯朱一個代,你們三個人都沒辦法好好念書!如今一個人退學,給斯朱賠罪,斯朱就不好意思深究不放,保全兩個人,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顧圭璋道。
顧圭璋越想,越覺得司夫人用心良苦。
這是保全顧輕舟啊!
想想,顧家得罪了斯朱,司夫人再去討要人,三個孩子跟沒事人一樣回學校,斯朱意難平,能善待們嗎?
如今,顧家主認錯,讓一個孩子退學,這是顧家全了斯朱的面;而司夫人出面,教會學校允許輕罰,這是學校給司夫人的面。
顧家仍有兩個兒讀書,只有一個兒退學,可以稱退學的那個是不好,顧家也保留了面。
三方的面,勝過于顧家的強行挽留!
“果然,果然是司夫人,考慮周到啊!”顧圭璋大喜。
適當的犧牲,才是最好的局面。
顧圭璋幾乎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司夫人比他厲害啊,想得真周到。
“阿爸,我不懂。”顧輕舟茫然。
顧圭璋哈哈大笑,自顧自道:“還是督軍夫人高明,果然有見識的人,不同尋常!”
而后又道,“你不懂是應該的,你才見過多世面?”
顧圭璋有點后悔,若是他也能娶個像司夫人這樣聰明的人,說不定今天一方權貴就是他了。
“當初司督軍還不如我,是孫老爺子給司督軍做,娶了蔡景紓。我那時候眼皮子淺,只看到了孫綺羅的家世。家世有什麼用?人還是得聰明。早知道當初,我追求蔡景紓,現在說不定高厚祿就是我了。”顧圭璋想。
他越想,越覺得當初和秦箏箏廝混,是一件錯誤的事。
顧輕舟則點頭,乖巧道是。
頓了下,顧輕舟又問:“阿爸,要不我的名額讓出來吧,我原本就沒有基礎,去學校未必跟得上,我可以不念的。”
“胡鬧,帥的未婚妻沒有學識和文憑,豈不是人笑話?你去讀書是司督軍的意思。”顧圭璋道。
顧輕舟是一定要去學校的。
說妥了之后,顧輕舟就從書房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長長走廊上鋪著羊絨地毯,落足無聲。
顧輕舟蔚藍的眼波里,開幾縷漣漪。
隨便設一個陷阱,顧圭璋都能準確無誤踏,他這個人還是很聰明的,就是聰明沒用在正途上,被顧輕舟牽著鼻子走!
顧輕舟是要收拾秦箏箏母的。
那對雙胞胎有一個被退學,亦是們自找,們當初布局,可是為了陷害顧輕舟。
如今,顧輕舟不過是借助司夫人的手,讓們自食惡果!
這樣的惡果,顧輕舟不過是隨意幾句話,顧圭璋的思路就被顧輕舟帶偏了,下意識覺得那對雙胞胎有一個退學是好事。
顧輕舟微笑:“父親那麼容易相信我,除了瞧不起我,覺得鄉下姑娘不會耍心機,還是因為他更看重前途。”
顧圭璋在意的,不是兒上學能得到什麼好,而是們上學之后,能給他這個父親帶來什麼好。
顧輕舟能帶來軍政府的姻親,于是顧輕舟的面更重要。在這等面之下,顧維和顧纓有一個就要被犧牲。
“父親倒有一點說對了,顧家不退一個兒,斯朱意難平,會牽連我上學的,我可不想一進學校就到顧纓顧維的牽連,舉步艱難。”顧輕舟微笑。
很快,顧圭璋將此事告知了秦箏箏。
“你是們的母親,此事都是因你而起,你做了這麼多的錯事,若不是輕舟,你們都萬劫不復。現在你選一個,兩個兒到底誰去誰留。”顧圭璋把難題丟給了秦箏箏。
秦箏箏不甘心,大哭道:“老爺,這是輕舟的詭計。既然能求到司夫人,為何不能兩個人都留下來?沒有這樣的道理啊,老爺!”
若是這番話在顧輕舟的誤導之前說,顧圭璋肯定會懷疑顧輕舟。
可現在,顧圭璋更加相信司夫人和顧輕舟,秦箏箏的哭鬧,顯得無力、不合時宜。
秦箏箏的哭聲,整個顧公館都聽到了。
顧圭璋大罵:“你這個惡毒的婦人,你害了自己的兩個兒,我和輕舟為了你們,賠盡了面子,你居然還猜疑輕舟!你果真是不知好歹,連個鄉下孩子都不如!你們母也該送到鄉下去,讓你們學學規矩!”
秦箏箏的哭聲就戛然而止。
同時,顧圭璋告訴,明天之前必須給個答案,顧圭璋要去圣瑪利亞學校報備,到底留下哪個孩子念書。
第二天清早,顧輕舟早起,三姨太在餐廳等。
三姨太悄悄問顧輕舟:“怎麼回事,為何有一個人被退學?你不是說,讓們都留下,以后好讓學校開除們嗎?”
“我有了新的主意。”顧輕舟微笑。
“什麼主意?”三姨太好奇,歪頭問顧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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