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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的一聲暴喝,讓氣氛降到了冰點。
救援工作因遇難者家屬阻擾而不得不停下來。遇難者家屬不顧阻擋,一聲喊後,湧進了現場。他們席地而坐在準備開挖的礦井口,無論誰勸,都不肯挪開。
遇難者家屬突然而至出現在救援現場,阻擾救援開展,不由許一山到很意外。
按常理來說,救援是對遇難者及家屬的負責。不論礦井底下發生了什麼事,讓真相大白,讓親人重見天日,是每一個家屬最迫切的願。 本章節來源於
可是他們,一個個面冷峻,一副悲傷絕的模樣。他們堅持救援是對死者的不尊敬,讓他們的親人死後還得不到安寧。
現場變得一片混,兵急得雙腳跳。
家屬阻擾救援的原因很快就傳了出來。原來他們都接到一個通知,只要救援活開展,原來付的賠償金都要一分不退回來。
兩百萬賠償金,對任何一個家庭而言,都是一筆巨款。
一條親人的命,換取兩百萬的賠償金,這對遇難者家屬而言,無異於意外之財。通常,這種遇難賠償的金額不會超過百萬。現在賠償金比過去翻了一倍多,誰願意將到手的錢吐出去呢?
兩百萬能徹底改變一個家庭的未來。在巨額賠款面前,親人的生命顯得是那樣的渺小。以至於他們在得知賠償金要被收回去的時候,他們便一窩蜂地湧來了救援現場,百般阻擾救援工作進行。
許一山痛心人的醜惡。他痛恨這些人被金錢蒙蔽了親、道義和最基本的人。
但是,面對家屬的阻擾,他必須要排除干擾。要排除干擾,首先得搞清楚是誰通知了遇難者家屬要追回賠償金的?
問了一圈後,沒人能說得清楚。家屬們一口咬定,確實有人這樣找他們談過。但他們也說不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純粹的謠言嘛!」許一山怒極而笑道:「誰說過要追回賠償金了?」
他耐心對家屬們說道:「我許一山在這裡表個態,哪怕你們的親人還活著,已經賠付的賠償金也不會追回一分錢。」
可是家屬們對他的話置若未聞。他們低垂著頭,一聲不響地坐在地上,任兵他們做思想工作,巋然不。
眼見著局面僵持起來,許一山也開始心急如焚。
在聽取了專業救援隊匯報,三千米的地下探測到了生命跡象的時候,許一山恨不得一把就將堵塞生命通道的塌方挖開。
他不是想創造一個奇蹟,而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生命是無價的啊,三千米的地下出現有生命跡象,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驚喜。
兵急得滿頭大汗,他又哄又嚇,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家屬們死守著一個藉口,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得不到安寧。他們拒絕救援!
即便許一山親口許諾不會追回一分錢賠償金,他們似乎也毫不心。
顯然,他們並不相信許一山的話。同時,他們肯定經著巨大的力。
許一山將心一橫,他知道,此刻再不下決心,救援活可能真就被阻擾進行不下去了。
書趙力從許一山的臉上讀出來了決心。他將易章警方負責人來,低聲吩咐了他幾句。
沒一會,幾名警察出現在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顯然覺到了不妙,正轉想跑,卻被警察像老鷹抓小一樣,將他牢牢地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銬。
中年男人大喊道:「冤枉,冤枉啊!你們憑什麼抓我啊,我要告狀。」
許一山往他面前一站道:「我是經作區一把手,你想告誰?」
中年男人楞了一下,掙扎著道:「我們是遇難者家屬,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我們的親人已經死了,你們還抓我們,沒有天理啊!」
「你還有天理?你若有天理,就不會阻擾我們救援了。」許一山痛斥著他說道:「你怕是失去你兄弟的賠償金吧?為了這點賠償金,你就寧願看著你兄弟永不見天日?」
中年男人啞口無言,耷拉下去腦袋,半天沒吱聲。
許一山突然出手抓人,震懾了圍坐在救援口的一幫家屬們。他們面面相覷,惶恐不安起來。
現場變得雀無聲了,耳邊有風吹過,如訴如泣。
「帶下去!」許一山一聲令下,中年男人便被幾個強壯的警察架走了。(5,0);
這一舉,震懾了在場的所有家屬。可是他們還是不甘心就此離開,畢竟,巨額賠償金的,讓他們不願放棄掙扎。
六嫂子哭著喊道:「你們都財迷心竅了啊?許書記會為我們做主的啊。大家都散了呀。」
沒人理會,家屬們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在他們看來,自己的親人已經失去了,政府沒理由抓他們去坐牢。何況,那麼多家屬抱了團,他許一山不能不投鼠忌。
兵急得一個個去拉他們離開,可是沒有人聽他的。
許一山走到家屬們面前,朗聲說道:「各位老鄉,我再重申一遍。無論救援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已經理的結果。我現在請大家離開,三分鐘之,拒不離開的,後果自負。」
家屬們似乎搖了起來,他們開始頭接耳,低聲商量了起來。
許一山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意已決,三分鐘過後,如果他們拒不離開,他只能採取強制措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每個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走近了,才發現是礦主徐濤。
從許一山萌發重啟救援想法的開始,他就讓徐濤主去籌備、聯繫救援的工作。徐濤似乎也在馬不停蹄地準備。但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依舊沒見他將重啟救援的工作推進一步。
許一山心裡明白,徐濤是在拖延、敷衍。
這次救援活,他沒通知徐濤,就是想看看徐濤還有什麼花樣沒表演出來。
徐濤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他跑到許一山跟前說道:「許書記,我來晚了。」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許一山似笑非笑道:「徐老闆,我想知道,要追回賠償金,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徐濤嚇得臉蒼白,趕辯解道:「沒有,真的沒有啊。許書記,我哪有這個膽子,敢說這樣的話。你莫冤枉我啊。」
許一山指著眼前一片黑的家屬人頭說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徐濤二話不說,轉走到家屬面前,雙膝往地上一跪,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是我徐濤對不起你們,讓你們的親人遇難了。你們想出氣,都衝著我來吧。」
徐濤突然玩出這一齣戲,讓人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有家屬說道:「徐老闆,我們死了親人,你也賠了錢。這事就兩清了。我們現在就是不想讓親人得不到安寧啊。」
徐濤痛心疾首道:「請大家讓開吧,任何後果,我會負責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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