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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廂，裴徹並未將藤條乾柴拿走，隻離開。

  在半道就遇到了急切的沈妙儀。

  「二郎，世子那邊怎麼說？」

  沈妙儀面焦急，一心詢問結果，都沒發現裴徹了傷。

  裴徹背上疼痛難忍，不願主訴及，但當妻子漠不關心，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怎的，不由自主想起沈桑寧的那句「邊的人都不你」。

  他眸染上郁，沈妙儀卻還在追問——

  「二郎，你說話呀。」  立即訪問，獲取最新小說章節

  手挽上裴徹，卻聽裴徹悶哼一聲，才意識到不對，「你傷了？他們打你了？他們怎麼敢打你？」

  語氣震驚又聒噪，裴徹眼中劃過煩躁，言簡意賅道：「兄長不願寬宥，待回京後，要將你給母親置，你做好心理準備。」

  沈妙儀愣住，面上驚慌，「什麼？那我……」

  這會兒，只關心自己，自然疏忽了關注裴徹的傷勢。

  裴徹失地拂開的手，「別太擔心，母親也不吃人。」

  語罷，他不再理會，顧自去找了大夫。

  徒留沈妙儀咬著瓣，焦躁不安，徹夜難眠。

  次日。

  平江號抵達京城。

  國公府派了馬車，但虞氏卻親自來接，虞氏尚不知兒子傷。

  裴如衍又一貫能忍的，他行走坐臥人看不出異常，唯獨不同的，是沈桑寧時時跟著，張的模樣虞氏起了疑心。

  裴如衍本就不打算瞞著，只說自己被刺客所傷，將有關沈桑寧的部分去，又言簡意賅地表述沈妙儀之舉。

  虞氏聽得膽戰心驚，「還好你無事，既然大夫讓你靜養，這段日子，你就別心公務了，待會兒就讓你爹替你進宮呈奏。」

  「你這子骨，我看也是經不起折騰了！」

  虞氏語調發。

  一慣強勢的婆婆不出肋，沈桑寧忍不住安，「母親，您別憂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虞氏點點頭。

  裴徹與沈妙儀做的是另一輛馬車，沈妙儀這會兒神遊天外，深怕沈桑寧添油加醋和虞氏說了什麼。

  馬車行至國公府，甫一下車，就見段姨娘跑了上來。

  「阿徹！」

  段姨娘的思念溢於言表，走到裴徹跟前，他的胳膊，「瘦了，怎麼瘦了？」

  此時，沈妙儀只顧著忌憚虞氏，靜得如同鵪鶉，深怕引起虞氏注意，卻突然察覺到段姨娘如針的目來，不由蹙眉。

  段姨娘不滿道：「唆使阿徹陪你去揚州，你都不知道好好照顧他嗎？」(5,0);

  裴徹嘆道：「娘，不關妙妙的事。」

  沈妙儀心裡好些，嘀咕道：「是世子要打二郎。」

  段姨娘不吱聲了，朝裴如衍去。

  素來沉穩的世子，眼下竟被虞氏和沈桑寧一左一右攙扶著下車，縱使他一再強調不用扶，虞氏都不理會。

  沈桑寧放手了。

  畢竟扶的人太多，也顯得矯。

  落後一步，此時最後一輛馬車上，齊行舟背著大行囊吃力地跳下來。

  沈桑寧招招手，他快步跑近。

  對於齊行舟的來歷，裴如衍在金陵時就寄信與家中說明白，虞氏見其天資聰穎，也不反對。

  沈桑寧示意小廝替齊行舟卸下行囊，後者卻退避一步，「阿姐，我背得。」

  那小臉上帶著倔強。

  他大概是習慣了萬事自己手，沈桑寧便也隨他去了。

  一行人進了府，虞氏忽道：「沈氏。」

  沈桑寧看過去，聽虞氏吩咐：「將你表弟安置在青風苑後，你過來尋我。」

  語罷，虞氏扭頭，視線穿過人群，「老二媳婦。」

  「你跟我來。」

  頗威嚴的呼喚，令沈妙儀一驚，一直靜悄悄的，可終究是沒躲過去。

  心生懼意，臉灰敗。

  段姨娘狐疑的目在兒媳臉上打量，「你是不是在外頭惹了事兒了？」

  有試探虞氏沒有反對之，段姨娘也大喇喇地跟著去了榮和堂。

  裴徹擔憂，想跟上，被段姨娘阻止——

  「你擔心什麼，主母還能吃了你媳婦不？回去！」

  ……

  榮和堂。

  虞氏穩坐上首，看著不安的二兒媳，以及看好戲的段姨娘。

  「你可知錯？」

  沈妙儀站在中央，弱弱道：「母親，我知錯。」

  跪下，萬分傷心，「因為我的貪生怕死，讓世子與世子夫人陷危險。」

  虞氏見認錯這麼快，微怔，「不論是你還是你姐姐，世族眷都該有氣節，面對危難從容不迫，即便有一日兵臨城下，也該有以殉國的覺悟。」

  「這次，你卻出賣衍兒，他是公府世子，倘若因此喪命，你擔待不起。」

  段姨娘聞言，總算知道前因後果，「好啊，你還敢出賣世子？連殺豬的都知道要講義氣，一家人之間互相保護扶持，你這都乾的什麼蠢事！難怪世子要打我兒，原來我兒是代你過啊！」

  沈妙儀聽得面更差，實在是段氏說了太多，反駁不過來。(5,0);

  這會被虞氏制止。

  虞氏厲聲道：「我罰你家法五，你可否服氣？」

  男子和子的打法不同，家法五並不是重罰。

  「是兒媳該的，」沈妙儀連連點頭，「這次，兒媳願替姐姐一併罰。」

  段姨娘皺眉，「你就著自己的吧，裝什麼啊，世子夫人又不罰。」

  沈妙儀佯裝不解，朝上首看去——

  「世子傷，是因我長姐之故，危難時刻，長姐沒有自戕保護世子，這難道不是錯？」

  「不過，由我而起，我願意替長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