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煙以為無眠聽到李碧玉的死訊多會有些波瀾，但沒料到無眠隻是淡淡蹙了蹙眉，道：“天牢中重兵把守，怎麽死的？”

    暗衛：“被毒殺。”

    無眠：“尉遲澤去了嗎？”

    暗衛：“尉遲神醫去看了，說是魁仙老翁特有的毒，有可能是老翁親自前來為徒弟報仇了。”

    “什麽？”原本坐在馬車裏的魁仙老翁出頭來破口大罵，“這怎麽可能，什麽阿貓阿狗怎麽都給他老人家栽贓？他怎會為了李碧玉這種小角髒了自己的手？”

    無眠靜靜看著魁仙老翁：“師老伯，您認識魁仙老翁嗎？”

    魁仙老翁笑瞇瞇道：“認識，當然認識，這般風流倜儻、貌若潘安、蘭枝玉樹、風華絕代的人老朽我當然認識。”

    楚寒煙角一，索掀開車簾子跳下馬車，道：“我師父和師老伯深厚，自然有些偏頗。”

    魁仙老翁不樂意了，氣鼓鼓道：“臭丫頭，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老朽還會胡言語不？”

    楚寒煙無奈看了自家師父一眼，對無眠道：“我們一起去天牢看看吧。”

    “老朽也去。”

    魁仙老翁就是個老頑，尤其喜歡熱鬧，哪裏熱鬧就往哪裏鑽。

    楚寒煙頭疼道：“師老伯您在王府照顧小公子如何？否則小公子一個人怕是會寂寞。”

    小公子接收到自家娘親求助的信號，連忙扯了扯魁仙老翁的擺，乖巧道：“對啊師爺爺，您和我一起玩好不好？我給您背《神農本草經》和《名醫別錄》好吧？”

    魁仙老翁聽到自家小寶貝如此乖巧，頓時熱鬧也不看了，樂嗬嗬道：“好好好，這好啊，走走走。那個，楚寒煙無眠，你們自個去天牢吧，不用著急回來，查清楚再說。”

    魁仙老翁催促車夫離開，一點把自家徒弟丟下的愧疚都沒有。

    楚寒煙：“……”的師父就是天字第一號坑貨，倒是給留一匹馬啊！“咳咳咳，那，王爺您載我一程可好？”

    車隊已經走了，老馬又在王府裏沒有出來，除了和無眠共乘一騎之外楚寒煙別無選擇。

    這裏距離天牢甚遠，總不可能“”著過去吧？

    無眠眉心一，對一旁的三道：“你下馬，把馬讓給楚小姐。”

    三：“……”所以屬下就不是人嗎？

    臉上出笑意，三跳下馬道：“好的楚小姐，您這邊請。”

    楚寒煙尷尬笑笑，真心實意地道謝：“勞煩你了，三侍衛。”

    三被楚寒煙的笑靨晃了眼，一時有些呆，等楚寒煙和無眠一行人策馬離去了，他才突然回神，拔追來，邊追邊喊：“唉唉唉！等等我！四！五！”

    他娘的，倒是載他一程啊！

    ……

    大齊天牢位於燕京城北部，因為四周住所稀，連人氣也更為淡薄。

    楚寒煙跟在無眠的後踏其中，目是各種各樣的刑，格外駭人，獄典一早就在等候，甫一見無眠便瑟瑟發抖地跪下，道：“卑職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帶路。”

    “是。”

    因為無眠的代，李碧玉被關在了整個天牢中最底部的黑牢裏，除了牆壁上的油燈之外，四周無更無窗，既又冰冷，李碧玉這種從小生慣養的人自然是不住的。

    楚寒煙看到了李碧玉的，雙眼圓睜，臉鐵青，死狀猙獰，角有著白的泡沫，五指爪在地上撓出了一條一條的痕，由此可見死得非常痛苦。

    “來了？”尉遲澤淡淡打了聲招呼，“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魁仙老翁的絕命散，隻需要一點便能悄無聲息殺人於無形，我查過了，這絕命散就放在油燈中。”

    “我來看看。”楚寒煙上前查了查，果然發現了絕命散的痕跡。

    蒙了，這絕命散的確是師父的獨門方，而且因為毒太強，師父隻製作了許，賣給了一部分人，這個兇手是怎麽拿到的？

    “結果如何？”

    “的確是絕命散，但我敢保證，這絕對不是師父下的毒，當然，也不是我。”

    “這世上除了你和你師父，還有誰能拿到這個方子？”

    楚寒煙差點就說“沒了”，可是一想起還有一個憑空造的小師妹九，便道：“九。”

    無眠眼瞳一，一把握住了楚寒煙的肩膀，道：“是九嗎？真的是九嗎？”

    楚寒煙狠狠打掉了無眠的手，挑眉道：“王爺您冷靜一點，也有可能是下毒者從他人手中拿到了絕命散，畢竟我師父早年也是售賣過這絕命散的。”

    無眠嚨發，心有不甘道：“難道不是回來找我報仇了嗎？”

    楚寒煙白眼連連，暗忖你也知道九想找你報仇？

    狗男人！

    “不是。”

    “你為何如此肯定。”

    “王爺，你清醒點好不好？如果九要找你，過去這五年的時間裏什麽時候不能找你不？偏偏得在這種時候？這顯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又或者是為了後麵的事做出鋪墊。如果我猜的不錯，大概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有另一個‘九’找上門來吧。然後你一個高興把人帶了附中，再一個不察被人下毒要了命。嘿嘿，這話本如何？本小姐都替你想好故事劇。”

    無眠：“……”

    尉遲澤：“……”

    暗衛們：“……”

    楚寒煙還真是個殺人誅心，毫不心慈的狠角，一點點念想都不留給無眠。

    “罷了，回吧。”

    “是。”

    楚寒煙一行人走出天牢，負責拴馬的小吏們一臉笑地把馬匹牽了過來，因為牽馬的不是人，所以馬匹們顯得格外暴躁，尤其以無眠那匹渾漆黑、高大神駿的風影為最。

    風影一邊甩著腦袋一邊打著鼻鳴，蹄子每一還會不安地刨地。

    楚寒煙眉心一擰，轉而又看了看風影的腹部，格外腫脹。

    “等等！”

    眼瞧著無眠準備翻上馬，楚寒煙突然開口，驚得眾人一愣。

    三連忙道：“楚小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