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人,瞅到如此的人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也會上三分。
但李滄月麵對的是楚寒煙和無眠,一個無於衷一個鐵判無,故而害人如麻的李滄月落得一個首異的下場,被拋了河中。
無眠看著這一切,淡淡道:“王縣丞與歹徒在搏鬥中不幸中刀亡,縣令大人大怒,率領兵絞殺山賊替王大人報仇。”
“是,下得令。”
下?
楚寒煙抬眸看了看站在後方的縣令,縣令非常年輕,不過而立之年,生得濃眉大眼,俊朗端方,是早年三元及第的才子狀元,但因為不得聖心被發配到了這偏僻的鄉寧縣來。
楚寒煙好奇道:“你就是鄉寧縣縣令?”
“是,下沈綏遠。”
“倒是一表人才,啊,你掐我幹什麽!”
楚寒煙被無眠的服包著,都不得,這狗男人敢趁機待!
無眠淡淡道:“你為鄉寧縣縣令,竟讓縣中出了這等禍事,而今本王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幫那些服了保宮散的人戒藥,如果功了就來燕京城找本王,如果不功,你就辭吧。至於你的上峰,本王會親自理,無需擔心。”
“是,下領命。”
“嗯。”無眠低頭看頭發漉漉、眼睛水汪汪好似小鹿般的楚寒煙,了咬牙,又道,“你看看你,何統。”
楚寒煙:“??”這狗男人罵上癮了是吧?
無眠將楚寒煙抱上馬,錮在自己前,並命五、六將那孩子一並帶上,策馬疾馳而去。
沈綏遠一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印象最深刻的並不是雷厲風行的無眠,也不是武功高強的五六,而是那跳水救人的小公子。
他想,那小公子倒是有一雙非常清澈的眼睛,可惜了,跟在無眠的後,也不知能保持無憂多久呢?
思及此,沈綏遠嗤笑一聲,暗忖自己委實想得有點多。
看攝政王的樣子十分重視那小公子,恐怕他和王爺的關係並不簡單。
……
小孩在深夜裏醒了過來,他上的寒食散並不重,隻要加以調理數月就能康複。
他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楚寒煙看,楚寒煙走到哪兒,他就看到哪兒,生怕把自己丟掉般。
楚寒煙被看得有些好笑,道:“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會丟下你跑掉的,你什麽名字?”
“李滄瀾。”
“那李滄月是你的誰?”
“姐姐。”
“哦?他還真是你的姐姐?”
“嗯……”
“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我爹爹有非常嚴重的五勞七傷之癥,我家中有一張祖傳藥方,專門針對此癥狀。但爹爹說這不是一張好方子,除了他治病之外,不能告知外人。但家中二叔偶爾得知了這個方子後卻把這它賣給了外人,那外人便在揚州城裏幹起了賣藥的勾當。”
“保宮散就是寒食散?”
“對。”
“爹爹想要揭發這些人,卻被人一路追殺,我們無奈之下隻能往北逃,逃到這裏的後爹爹他們被山匪們殺了,姐姐就用方子換了活下來的機會,但醫不記得不全,便想威脅我說出配方。但爹爹死前隻有一個吩咐,那就是絕對不能讓方子被其他人所得,所以我便沒說……然後就是你看到的了。”
楚寒煙點點頭,抬眸看了眼無眠:“王爺,您怎麽看?”
無眠瞇眼道:“我已派探去調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但無論是早先戰馬之事,還是此時的寒食散,本王相信這都不是巧合,因這兩件事若任由其發展,必將毀壞國之基。”
“對。”楚寒煙點頭,一臉正義凜然,“王爺,您看戰馬的事您給了我報酬,那麽此次寒食散之事,您打算怎麽報答我?”
無眠一愣,危險得瞇起眼睛道:“以楚小姐的意思呢?”
“咳咳……”楚寒煙輕咳一聲,垂眸咬牙道,“本小姐的意思是該付的還是得付,咱們不賒賬。”
“哦?”
男人這一生“哦”,尾音徐徐上揚,如同帶著鉤子一樣,勾得楚寒煙麵紅耳赤。
媽的!
媽的!
這狗男人不知道該在心裏怎麽腹誹!
又不是想睡他的,也沒辦法啊!
咬咬牙,楚寒煙抬眸惡狠狠道:“你給不給!”
無眠盯著許久,隨即勾一笑,低低道:“給。”
說著,他起一把將楚寒煙拉倒自己懷裏,攔腰抱起後道:“你們看著他,本王和王妃有一筆賬要算一算。”
五、六恨不得聾自己好嗎?
這兩人能不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一片淨土?
“是!”
兩人把李滄瀾抱起來走出房間,闔上門前,無眠已霸道地向楚寒煙了過去……
……
楚寒煙這一夜累極了。
那男人就跟個瘋子一樣,一遍遍在的耳邊問。
“夠了嗎?嗯……”
“夠不夠?王妃。”
“還要嗎?”
神特麽還要嗎!
老子要你個大頭鬼!
楚寒煙扶著自己的腰慢騰騰爬了起來,發現上幹幹爽爽的,應該是昏過去之後男人幫清理了。
楚寒煙一想昏迷過去前的畫麵就咬牙切齒,特喵的力深厚了不起嗎?
說了不要,說了停,他卻仿佛聾了一樣。
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嘎吱……”
門被推開,一臉春風得意的男人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早膳放下,道:“起得來麽?要不要本王幫你?”
楚寒煙一把用被子把自己裹著,冷冷道:“不用,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無眠卻沒出門,放下東西後到麵前輕輕了的額頭。
楚寒煙如同一隻機警的小貓,渾的都炸起來了:“你幹什麽!手腳的?何統!!”
無眠看著的模樣,心裏的苦和痛突然奇跡般得被平了。
他好想抱抱。
不需要夜晚和黑暗的掩護和遮擋,隻是……抱抱。
但他不能,起碼現在還不能……
“隻是確認一下你有沒有不舒服,畢竟昨夜好像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