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你！你竟敢這樣對我們公子！”

    “豈有此理！”

    楚寒煙的眸很冷，一邊拭手上的鮮，一邊邪笑道：“為何豈有此理？本神醫沒把你們公子四肢砍掉起和穀道就已經不錯了。說吧，趁著本公子心還不錯的時候，說了，本公子便救你。”

    男子冷笑，不發一言。

    他是談判之上的老手，什麽樣的魑魅魍魎、老巨猾他不曾接過？

    且不論此人的意圖是什麽，但他要從他的口中得知消息，就絕對不會讓他就此喪命。

    他一定要把主權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掐一掐傷口算什麽？

    “不說？”楚寒煙聳了聳肩道，“不說便就算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

    楚寒煙抬手，慢慢將跡清理幹淨後，裹著裘大大咧咧滾了無眠的懷中：“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無眠點頭：“是，公子。”

    不過片刻，楚寒煙竟真的睡了過去，天真無憂的睡哪裏有一一毫方才的殘忍和毒辣？

    眾人目瞪口呆，顯然無人能拿得準這喜怒無常的怪人在想什麽。

    隻有那醜不拉幾的仆人饜足又小心地摟著他的公子，如同一頭看護珍寶的野。

    聽著楚寒煙平穩的呼吸，男子氣得氣翻滾，可為了獲得這場博弈的勝利，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直到第二日醒來後，那主仆二人竟然消失了！

    “公子！”老者驚慌失措道，“公子！他們竟然走了？這……”

    “扶本公子起來。”

    “是。”

    男子在老者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口，抬眸看去，冰天雪地，銀裝素裹，萬一片寂靜，連風聲都似乎被凝固消去。

    老者斟酌著開口：“公子，這雪上不曾留下腳步，表示那兩人離開的甚早，這……”

    男子嗤笑一聲，道：“等。”

    “是。”

    男子篤定楚寒煙一定會回來，一定……

    而此時的楚寒煙已經在香蝶的指引之下來到了一山莊外。

    這座山莊坐落於叢林境之中，在皚皚白雪的包裹之下，古樸破舊，如同清冷無聲的死域。

    若非香蝶絕對不會出錯，楚寒煙也不相信這裏會是一個“據點”。

    寒煙準備潛山莊之時，無眠一把攔下了：“等等。”

    “怎麽了？”

    “有陣法。”

    無眠讀兵法謀略，通曉八卦變化，擅長奇門遁甲，過往的征戰和殺伐之中，憑借陣法他就能輕易屈人之兵，故而一眼他就看出了此的異常。

    楚寒煙盯著敲了半晌，也出了震驚的模樣：“這是陣法？”

    無眠驚訝道：“你知道？”

    “嗯。”

    魁仙老翁雖然醫毒無雙可格也喜怒無常，看得順眼的人，一文不給他也願意救，看不順眼的人，哪怕千金萬兩，他也不屑一顧，故而魁仙老翁在江湖上有不仇家。

    為了保護楚寒煙和小公子，魁仙老翁特意在他們居住的山穀之外布下了陣法，每年抱著惡意而來死於陣法之中的人不計其數，長年累月，那變了一個白骨森林，極其恐怖。

    所以楚寒煙深知奇門遁甲之的厲害，絕對不會托大，謹慎道：“你可有破解之法？”

    “有。”無眠笑，緩緩對楚寒煙攤開了手，“但因為過程過於複雜，無法立即向你講解，所以你要與我寸步不離。”

    楚寒煙點頭，爽快將手放無眠的掌心。

    他角一勾，修長致的五指嵌的指，慢慢和十指扣，掌心的灼熱和老繭糲磨得頭皮發麻，甚至有種……自己正和他熱烈纏綿的錯覺。

    因為在那幾個夜裏，他就是這樣強勢地扣著的手，不讓掙，拖著一起沉淪在浪和愫之中。

    楚寒煙覺渾上湧，熏得耳廓都紅了，惡狠狠道：“正經點！”

    無眠俊臉滿是無辜，笑道：“本王怎麽不正經了？十指扣不易被掙，王妃在想什麽呢？”

    楚寒煙：“……”完了完了，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別廢話，還進不進去？”

    “進！”

    兩人相攜進了陣法之中，無眠每走三步便拋出一顆石子，憑借石子反饋的聲響，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便走出了這迷蹤陣。

    和兩人在外所看到的、清冷的破敗的山莊不同，這座山莊巍峨莊嚴，戒備森嚴，時不時有侍衛來回巡視，這些侍衛並非東拚西湊的歪瓜裂棗，他們步伐統一，氣勢崢嶸，儼然是上過戰場、殺過人、染過腥的正規軍！

    與其說這裏是一個山莊，還不如說這裏是一個軍事壁壘。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屏住呼吸，悄然跟著香蝶行，很快就來到了一院落前。

    院中傳出點點刺鼻的腥臭氣息，這個氣息楚寒煙悉得不能再悉，因為這是魁仙老翁配置的藥水的氣味，而這種藥水專門用來洗去易容。

    果然，“九”正在此。

    兩人沒有打草驚蛇，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主從這軍事壁壘中撤了出去。

    從進山莊之後開始，兩人沒有說一句話，所有的流都是用眼神完，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料到彼此間竟會如此默契。

    等從山莊中全而退之後楚寒煙笑道：“我以為王爺追結底，一探究竟呢。”

    無眠哭笑不得：“在你心目中本王就是這等愚昧之人？”

    楚寒煙揶揄道：“怎麽不是呢？上次你明知戰馬的飼料有問題，卻不願意相信本小姐說的話，非要屢次三番糾結之後才願意讓步，差點害了風影，不是愚昧又是什麽？”

    被楚寒煙這樣“指著鼻子罵”無眠也不生氣，他低低道：“你可知有句老話。”

    “什麽？”

    “當局者迷。”

    當初的他因為對楚寒煙厭惡、抗拒、拒絕……所以理智也有些不控製，明明知道有問題，卻不願意在麵前服。

    從前麵對九就是如此，後來麵對也是如此。

    從前對於自己的異常他到不解，後來才懂，能擾他心神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

    隻有，楚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