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茶幾上的一個檔案袋,因為寸曉萍也在,就沒問楊向的事,他對寸曉萍說道:
“曉萍,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得在這待一宿。”
“夏風,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回家睡吧。”
“回家?”夏風笑道:
“回家也是照顧病人,家裡那位至兩條還能走路,我還是待在這裡吧。”
楊志勝也笑了,他忘記夏風的房間裡還有一位病號呢。
寸曉萍說:“楊哥,那我就走了,明天上午我不過來了,等早市散了我再過來看你。”
“你不用過來了,你去守店吧。”
寸曉萍剛一出門,夏風拿起茶幾上的檔案袋問道:
“協議簽了。”
“簽了,車和錢明天送來,新的三菱帕傑羅。”楊志勝有點疲憊。
“楊哥,我有一件事不明,向你請教一下。”夏風說:
“按說楊向這麼有錢,拿錢砸也能把這件事做,何必費力找這麼多人,拐這麼多彎。”
“這應該是他們最後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敢用。”楊志勝說道:
“夏風,你說我要是個槓頭,怎麼辦?”
夏風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真要上一個槓頭,認死理,就要警察的結論,那楊向就悲催了:
警察要先看到和解協議才會抹平案子;楊哥要先看到警察結論,才會談賠償,兩條道上跑的車,永遠沒有集。
楊志勝又說道:“他們把所有的可能都想明白了,最簡潔最有效最沒危險的就是找到人,親友套一起,事就簡單多了,即使是槓頭,也好談了。”
“解決了就好。”夏風道:
“楊哥,錢紹才敲了王叔兩百萬。”
楊志勝一愣,隨即冷笑道:“跟我想的差不多,他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個,要錢。”
“這個人沒什麼大格局,不了大氣候。”
夏風反駁道:“人家現在是大老闆,商會的副會長,比王叔有錢。”
“呵呵…”
楊志勝冷笑兩聲:“夏風,做翡翠的大老闆在正規行業本排不上號,不過就是個撈偏門的暴發戶而已。”
他停頓了一下:“我們現在還很弱小,但不代表我們不行,你不要把眼放在瑞寧這一畝三分地上,等你真正做大了,你再回頭看,瑞寧的池子實在太小了。”
夏風知道楊志勝在鼓勵自己:“我還是腳踏實地做好現在吧,那些有錢人的事,我還是參與,太費腦細胞了。”
他站起來說道:“已經很晚了,楊哥你早點睡吧,一天都沒好好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吃完飯,等醫生查完房,夏風就出來了,他也要去早市轉轉,他答應人家找一塊老藍水的料子。
按照嚴格意義上講,所謂的老藍水屬於油青種,但主要以藍調為主,不灰,種分非常老,質細膩,適合雕刻一些特殊題材。
老藍水價格不是很高,屬於怪莊料,產量很小。
在早市轉了一圈,夏風啥收穫也沒有,他只好回到攤位。
程哥正抱著一塊石頭回來,一見夏風來了,連忙說道:
“夏風,過來看看這塊石頭。”
夏風估計這是程哥剛收的料子,石頭大概有十幾公斤,會卡的青蠟皮殼,這種石頭普遍水都長,看起來非常通。
“可以啊,程哥,有飄花。”
“剛從老緬手裡收的。”程哥笑著說道:
“對了,你那些石頭什麼時候再讓我看看,曉萍說你這幾天有事,都不在店裡。”
“程哥,我真是有事,這兩天忙不贏,過幾天吧。”
正在這時,王福忠走了過來,他對夏風說道:“你中午有沒有時間,我找你有點事。”
夏風抱歉地說道:“王叔,中午我得去醫院照顧病人,什麼事?”
王福忠想了一下說道:“那你現在跟我回店裡,有點東西給你看。”
夏風跟寸曉萍打了聲招呼,跟著王福忠走了。
來到店裡,王福忠開啟保險櫃,拿出一個紅布包裹著的石頭,放在桌子上,他說道:
“我家的事,你聽說了吧?”
“王叔,我聽說了,這錢掏的真冤。”
“這件事我認了。”
王福忠擺了擺手,他拉開紅布,說道:“你現在認識幾個大老闆,看看能不能把這塊石頭幫我賣出去。”
夏風低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大的莫西沙沙料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石頭有七八公斤重,灰沙皮,有幾個面幾乎都沒有皮殼了,看著裡面的質發黑,種分那是相當的老。
夏風拿起手電在石頭的表面,瞬間,整個石頭全部被線打穿了,猶如一個碩大的燈泡。
“王叔,這種石頭值多錢?”夏風真是羨慕。
王福忠說:“我原來準備賣五百萬,現在三百五十萬就出手。”
他嘆了口氣:“出了這檔子事,我也不想找那些老鄉出貨了,省的讓人說三道四。”
夏風明白了,王福忠怎麼也算是大佬級別的人,區區兩百萬拿不出來,怕被老鄉們笑話。
做原石生意的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看見心儀的石頭不買連睡覺都不踏實,買來買去,手裡的現金就越來越。
夏風估計,像王福忠這個層次的人,平時手裡也就一兩百萬的資金,剩下的全是石頭。
“唉,最近我連續拿了幾塊高貨,手裡的錢實在不湊手,萬不得已,只好把這塊石頭賤賣了。”
夏風心中有點好笑,王福忠做生意向來是心狠手辣,這次被這樣,也是老天造化。
“王叔,我能拍幾張照片嗎?”
王福忠點點頭:“照片你只給你的客戶發過去,千萬別流傳出去。”
“這您放心!”
夏風拿出手機拍照,他說:“王叔,您能幫我找一塊老藍水嗎?有一個客戶要,必須能出牌子,最好是改口的。”
王福忠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前兩天我在誰家看到過一塊,想不起來了。”
“夏風,你別急,這兩天我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