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作假由來已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沒人知道。
作假也分很多等級,普通的假皮子稍微有點原石知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做到皮料就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所謂的皮是指在一塊石頭上鑽一個深,有大有小,在幾乎快打穿的時候停下來,然後往裡面進一點綠牙膏或者放進一小塊綠的塑膠片,然後封死口。
再把口的外皮做的跟原來皮殼幾乎一致,用眼很難看出來。
隨後在另一面開窗,手電一上,綠牙膏反出濃郁的綠,一塊頂級料應運而生。
為了增加水頭,有時還往裡裡灌水,為了增加重量,往口裡加鉛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為了掙錢,老緬造假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這種片料都是大價位的東西,坑了無數人。
李俊海問道:“蔣江不給您退?”
“退個屁!”
馮老闆恨恨地說道:
“剛開始不承認石頭是他的,看到我發火了,他又說他也是害者。”
“他說按照賭石的規矩,買定離手概不退換,賠錢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下次再買石頭,他給點優惠。”
李俊海默然。
這種事確實不太好理,幾十萬的石頭要讓人家退錢,確實是千難萬難。
瑞寧因為買賣假皮子石頭每年都發生好幾起事件,打架的,告報警的,不過很有能妥善理的。
“後來呢?”李俊海問道。
馮老闆喝一口酒,沒好氣地說:“我這次來就沒找他們,結果在姐告上了,非要請我吃飯,媽的,我馮德恩差他那頓飯?”
李俊海說:“馮哥,您也別生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過您放心,在我們公司,您只要買假了,別說幾十萬,就是幾百萬,上千萬,我們該退就退。”
馮德恩說道:“蔣江他們生意做大了,我聽說他們家族一年都是上億的銷售額。”
李俊海心中一,他跟蔣江就是認識,原來李俊海一個人單打獨鬥,做得很小,蔣江看不上李俊海,時常兌他,李俊海也是打擊慣了,心中不滿也不表現出來。
這就是作為社會底層人的悲哀。
馮德恩說道:“小李,你們的石頭我都看了,品相好,如果我那邊銷售好,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李俊海就等馮德恩這句話,他舉起酒杯說道:
“謝謝馮哥,您放心,石頭我們有的是,以後來了瑞寧,事先打電話給我,我去機場接您。”
兩個人了一下杯子,馮德恩笑了:
“幹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兩個人結賬走人,直接來到夜總會。
夜總會門口站著不裝著打扮十分暴的年輕子,兩個人邊看邊往裡邊走,服務生趕過來招呼。
兩個人要了一個包廂,剛點了點啤酒和小吃,門口有人敲門,隨即進來一個年輕人。
“俊海,人我帶來了,現在就進來嗎?”
李俊海笑道:“人都進來吧。”
四個緬妹走進包廂,輕車路地坐在沙發上,馮德恩打量著四個人,兩眼直冒。
李俊海把年輕人送出包廂,來到走廊,他拿出一疊錢遞給對方說道:
“我這位大哥可能要領走一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都是行價。”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李俊海轉回到包廂。
馮德恩已經開始跟幾個緬妹喝起酒來,到了瑞寧,他真是放浪形骸,耍的開,幾個緬妹有一個會說點漢語,但歌廳文化本不需要通,全是肢語言。
唱歌,喝酒,擲骰子,跳舞,馮德恩玩得不亦樂乎,李俊海倒是應付差事,他是真害怕這些緬妹。
單從度上講,瑞寧是國吸毒人口度最多的地方,是艾滋病發病率最高的。
這些緬妹幾乎個個都吸食大麻一類輕毒品。
對這些風月場的人,李俊海向來是敬而遠之,人生最難的時候,最苦悶的時候他都沒毒品,現在更不敢接了。
至於艾滋病,聽著比毒品還嚇人,跟緬妹滾床單,一旦中招,命都沒了。
所謂無知者無畏,馮德恩也許是不知道這些況,還是他有什麼保護措施,反正他是玩嗨了。
等到了後半夜一點多,馮德恩這才說要回賓館,他有點喝多了,摟著一個緬妹,兩個人打了一輛計程車。
李俊海結完賬,他覺有點,就來到一個街邊的攤位前準備吃一碗米線。
他剛坐下,就見幾個年輕人大步朝著他走來,李俊海猛然覺得有問題,他站起來問道:
“三哥,你怎麼來了?”
“李俊海,你他媽膽子太大了,敢撬我二哥的客戶,這件事怎麼說?”
李俊海笑道:“那位馮老闆是自己找到我店裡的,我可沒撬蔣總的客戶。”
“放屁!”
蔣海一瞪眼睛:“那個客戶我們已經認識好幾年了,要不是你給撬跑了,他每次來都是我們接待。”
吃飯的人看一群人起了爭執,都大眼瞪小眼看著,有膽子小的人還端著碗往遠挪挪。
“三哥,跟他廢什麼話,讓他賠錢!”
“賠錢!”
李俊海冷笑一聲:“別在這裡找麻煩,否則我現在就報警!”
“報你媽的…”
後面一個年輕人火氣十足,他猛地上前,掄起手中的子就朝李俊海砸去。
‘嘭’地一聲,子正砸在李俊海的肩膀上,他一趔趄,差點摔倒。
“打他,王八蛋,敢搶我們家的客戶!”
那個三哥的人一見手了,連忙大喊道。
三個人猛地朝李俊海撲去。
李俊海神張,他順手把小桌朝著幾個人掀了過去,轉就跑,幾個人罵罵咧咧在後面追。
李俊海如驚弓之鳥,他玩命往前跑,還不敢走大路,專門往小衚衕裡面鑽。
連續穿過幾條街道,李俊海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剛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道,猛見前面一輛計程車迎面駛來。
他趕招手,車還沒停穩,他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