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末將留下阻敵，你先走。”

“遲將軍接令。”李落低喝一聲道。

遲立一滯，微一咬牙，回道:“末將遵令。”起點過十人，將多余的弓箭都給余下的十人，轉頭對楚影兒說道:“楚姑娘，你們四個隨我們走。”

楚影兒默不作聲，拉過長寧，招呼無名子過來，遲立已著人扶起華七，準備突圍而出。

遲立向李落一禮道:“大將軍，陣外末將伏有百余騎，會乘殺出，大將軍千萬保重。”

李落一笑道:“好，遲將軍果然有大將之才。”

遲立臉微微一紅，不再多言。李落看著長寧，半響緩聲說道:“我李落，大甘淳親王世子，破陣之後，我送你回西戎，絕不食言。”

長寧慘然一笑，便是李落貴為大甘天子，也無關要。

長寧怎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被族人追殺的一天，卻是西戎世敵相救，心中苦悲，似無所覺的讓楚影兒牽過走到陣後，等著和大甘的將士突出西戎重圍。

李落輕刀背，縱躍上巨石，長聲一笑道:“大甘李落，請君一戰。”

寒風瑟瑟，揚起上的單，李落雙手扶著刀柄，將長刀倒在腳下，一不的站在石上，後石陣之中一片沉寂，與陣外西戎軍馬的嘶喝聲判若兩境。

遲立著巨石上的李落，莫名覺得李落更似是這蕭蕭黑夜的一抹深。

西戎大軍沒有再衝上斜坡，等著援軍合圍。天已黑，西戎將士剛亮起火，想來正要點火把，李落斷喝一聲道:“走。”

遲立一揮兵刃，低聲呼道:“衝！”

火閃暗，再亮起時遲立幾人已衝下斜坡，西戎士卒猝不及防，被遲立幾人搶下數匹戰馬，向陣外突圍而出。

李落還有牧天狼十名將士留在陣中，大半西戎將士都盯著李落，深恐李落破陣逃，遲立力大減，竟然衝出了數十步之遙，再有幾步就可破陣。

西戎將士見李落未有靜，無奈之下，隻得分出三的士卒阻住遲立突圍，余下眾人皆都盯著李落。唯恐李落趁破開軍陣，方才李落獨守前陣，殺伐之厲，讓西戎騎兵心有余悸，一時都未敢妄。

遲立所率將士，盡是牧天狼軍中驍勇善戰之輩，加之天已黑，西戎將士失弓弩之利，多數士卒被李落引至陣前左右，一時遲立幾人進出如無人之境，拚力撕開西戎大軍的重圍。

遲立見四周西戎騎兵越圍越多，突地大喝一聲:“出手！”

牧天狼將士手懷，取出一，揚手向西戎軍中扔了過去，伴著數聲悶響，慘呼之聲隨即傳出，西戎騎兵作一團，不時有人大呼道:“小心暗。”

只是夜將起，誰也看不清牧天狼將士放出的暗是何，人仰馬翻，數百西戎騎兵反被遲立幾人肆意殺。

西戎將領按捺不住，正要分出數百騎兵先擒下遲立，陣外卻傳來一聲狂喝:“牧天狼到，殺無赦！”

一時除了石陣正前，余下三方都傳來牧天狼將士應和之聲，遲立見機大笑一聲，運盡力，朗聲應道:“來得好，放走一人者軍法論。”

牧天狼將士仿若夜空裡的鬼魅，察覺時已近了西戎士卒的軍陣。弓弩先至，西戎騎兵也不知有多大甘將士，倉惶無措，過百人不明不白的為大甘將士的箭下亡魂，也有不士卒被驚馬掀翻在地，慘死在馬蹄之下。

牧天狼將士盡撿著手持火把的西戎騎兵搭弓箭，方才亮起的火轉瞬間滅了大半，手中還有火把的西戎士卒也都忙不倏的將火把扔在地上，深恐了大甘將士手中弓弩的獵。

半天的追殺，已是讓西戎將士頗疲憊，也不知黑暗中還藏有多大甘的騎兵。只是這幾番衝殺，西戎將士鬥志全無，財寶固然是好，不過在這荒涼之地喪命，卻有些不值，念及此，便有不西戎騎兵向鎮守陣前一側的己方陣營中撤了過去。

西戎領軍大將大聲呼喝，無奈軍心已。

至此這圍了李落近兩個時辰的西戎大軍終於散開了數道缺口，遲立趁勢與陣外將士兵合一，雖說人數不過百余人，但都是軍中兵強將，無人能阻分毫。除卻坡前陣列尚算完好外，其余三面合圍之勢煙消雲散，再無合圍之勢。

李落悄然躍下巨石，會同麾下十騎，趁著西戎騎兵陣腳大之際，閃出了斜坡，長笑一聲道:“牧天狼聽令，盡殲來犯之敵。”

牧天狼將士大聲應道:“領命！”

百余戰騎如猛虎下山般向西戎殘軍撲了過去，西戎騎兵雖仍數倍於牧天狼將士，怎奈已被李落諸人殺寒了心，勉強維持軍陣不散已是難事，更遑論舉兵反擊，再被牧天狼將士衝殺幾次，終於緩緩向後撤去。

李落見狀，喝令牧天狼將士莫再追擊，狄州境仍是西戎軍隊把持，若是援軍趕至，又是一番苦戰。遲立見機，收攏騎兵，百余騎掉轉馬頭，向落草山奔去。

此離著落草山不足五十裡，快馬之下，不過半個時辰，落草山已然在，一路上都有牧天狼軍中探馬相隨，眾人此時才松了一口氣。

到了落草山山前，已有兵馬在此相候，楚影兒過去，都是中軍營中的驍勇之士。此次輕裝潛狄州，中軍已是銳盡出。李落策馬來到軍前，牧天狼將士齊下馬，單膝跪地道:“大將軍。”

李落翻下馬，回了一禮:“都起來，盔甲在，不必多禮，山。”

“遵令。”將士應了一聲，讓過李落，遲立馬前帶路，一行人向落草山中馳去。

山路崎嶇，戰馬難行，李落等人下了馬，向山走去，一路上火把不多，勉強能看清周遭形，隻覺山勢極是險峻。

頓飯時分，才來到山腰一較為平坦之地，有些石屋之類，看似是以前落草此的前人修建，牧天狼大軍略加整理，雖顯簡陋，不過在這荒郊野嶺，已是聊勝於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