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和傅崢嶸原本想的有差錯，他以為博士是控那些犯的人，倒是沒想到博士是建立了這麼個類似自我拯救組織一樣的人。

看來犯的背後另有他人，而博士則是另外一批神人。

可是陳魚說了那麼多，之口不提馬四爺死的那天晚上在做什麼。

到底還是有防備。

傅崢嶸將證件袋裡的那個LV髮卡拿出來，隨後對著陳魚道，“你見過這個髮卡嗎？”

陳魚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冒出了冷汗，渾哆嗦著，“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傅崢嶸盯著許久，忽然間放下了一切，將那個袋子也直接塞回了口袋裡。

他竟然出一種近乎怪異的笑容。

他說，“你還真的做到了全。”

陳魚渾一，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

那個時候的傅崢嶸，那雙銳利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種荒唐無稽的笑意，他盯住，一字一句，“陳魚，你最好接下來的一輩子都好好活著，好好做人，千萬別被我抓到。”

陳魚狠狠打了個寒。

男人繼續說，“否則，你怎麼對得起江眠對你的一片全呢？”

陳魚的瞳孔狠狠了，臉上出了痛苦的表，像是不可置信，連帶著都開始抖起來。

“你知道嗎，早在你看見這個髮卡前，同樣的話，我問過江眠一次。”男人看著陳魚這副崩潰的模樣，冷漠地像在看一個路人，“江眠是誰你應該還記得吧，和你哥哥陳盡一直在一塊的那個姐姐。你知道說什麼嗎？說，髮卡是的。馬四爺是殺的。”

傅崢嶸荒唐地笑了兩聲，“你說怎麼這麼善良，又哪來那麼大的膽子，把你所有的罪行都攬下來自己一個人包了？在看見那個LV髮卡的時候就知道是你殺了人，所以那個瞬間直接開口說人是殺的！陳魚，這就是你們博士教你們的自我拯救嗎？”

陳魚再一次用力跪在了地上，雙膝一，撲通一聲。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吞沒了一片聲嘶力竭的嗚咽。

說，“對不起……對不起小江姐姐……馬四爺是我殺的，刀藏在床底下……髮卡是我的……”

說，“對不起……博士……對不起……”

可後來又抬起頭來，哭著哭著笑了，“只是，我不後悔！”

******

陳魚被抓進去後，江眠被重新放了出來。

放出來的時候傅崢嶸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揍一頓，小丫頭片子真是太仁慈了，居然替別人包攬罪名！

多善良啊！是不是還得給鼓鼓掌！

江眠一出來就被傅崢嶸拎著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餘晏正在對面吃泡麵，看傅崢嶸提小崽子一樣把江眠拎起來，一下子就怒了，“你把我小閨放下！”

“吃你的面！噴我滿臉了都！”傅崢嶸也吼了回去，“我教育我閨你著急什麼？”

“你閨不是我閨嗎？”餘晏不吃麵了，把面往垃圾桶裡一放，就直接挪著椅子過來，“閨啊，小爸爸和你說，以後不能和jc叔叔撒謊……”

傅崢嶸雙手抱在前冷笑，“聽得進去就有鬼了！能耐那麼大，都能跟jc說自己殺人了！”

“你兇什麼兇！”餘晏拍著桌子站起來，“那麼小一隻，你兇很得意是不是？”

傅崢嶸被餘晏頂得話一頓，就把臉轉過去，倒是江眠小心翼翼問了一聲，“小晏哥哥，陳魚……”

“沒事，起碼不會死刑。”

餘晏嘆了口氣，“這不，有個未年人保護法嘛。”

江眠這才鬆了口氣，“雖然陳魚……殺人不對，可是馬四爺死有餘辜！”

“別人死有餘辜是別人的事，你手殺人，你就是犯法！”

傅崢嶸來到江眠面前，江眠就退後，儘量避開他。

看著這個態度傅崢嶸就煩，剛想說完，門外小劉跑進來，“傅頭兒……有人闖進來……哎喲！”

唐野一腳踹開了小劉直接走進傅崢嶸辦公室，“我未婚妻呢？”

傅崢嶸一抬頭就對上了唐野的臉，兩個男人在無形中眼神錯，互相冷漠地注視著，就像是草原上因為領地而爭鋒相對的狼群首領。

江眠正可憐地在角落裡，看見唐野喊了一聲，“我在這裡！”

唐野率先收回視線，過去直接把江眠抱在懷裡，傅崢嶸一看這個作眉直接皺了起來，這算什麼！當著他的面秀恩嗎！

餘晏倒是笑了笑，“不好意思，之前的關押因為證詞問題所以對您未婚妻造了一定的影響，現在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呵，你們jc原來抓錯人只要一句不好意思就可以了。”唐野瞇著眼，明顯態度很不好，尤其是在看見傅崢嶸的時候。

傅崢嶸盯著唐野懷中的江眠，忽然間心尖一。

兩年前曾經躲在他懷裡的小姑娘……原來已經有了別的依靠，會在別的男人懷抱中躲雨。

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傅崢嶸的心頭湧起一怪異的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覺得……可能從此真的不能再擁有江眠了吧。

江眠跟著唐野走了。

走的時候傅崢嶸長了脖子把頭探出去看他們的背影，張了張大概是想喊住江眠，可是小姑娘走得決絕，兒就沒回頭。

餘晏看著傅崢嶸這個妻石一樣的姿勢就想笑，後來果然沒憋住笑聲，“哎呀，空巢老人傅崢嶸，好不容易養個閨，還親自趕跑咯！”

傅崢嶸一聽餘晏這個語氣就來火，回來踹了一腳桌子，隨後對他說道，“你得意什麼，你也是！”

“呸！”餘晏著手，“真解氣！你活該！當初趕著人家走，現在人家不搭理你了吧，又想倒，這不是賤是什麼。”

傅崢嶸自顧自嘀咕，“我那會我哪兒知道我喜歡……”

“喜歡什麼？”餘晏等著他說下去。

“我哪兒他媽知道我對有……有那個意思呢！”

傅崢嶸臉上掛不下去了，乾脆一梗脖子，吼了一聲，“笑什麼笑！”

餘晏對著空氣道，“看，說中他痛了，他生氣了。”

******

江眠被唐野接回去後就回到了唐門，馬四爺不在的唐門群龍無首，又因為被jc突然間襲擊，人員了一大半，江眠一回白巖河邊，之前嘲笑和陳盡的王霸正在收拾東西，剛打算跑路，正好和江眠撞上了。

“哎哎哎，往哪走呢。”

江眠笑著一腳把他頂在牆上，“走路會看麼你？眼睛長著好玩啊？”

王霸手裡還拎著東西，一看是江眠，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到臉上。豈料江眠作更快，直接一下就躲開了。

毫不在意地嘖了兩聲，看了眼王霸手裡的，挑了挑眉，“這是打算跑路啊，還是打算去投奔新的主子啊？”

王霸咬牙切齒，“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靠搭上了唐門主……”

啪的一個耳迎面而來，江眠打完他吹了一口自己的手心，“皮怪厚的，打得我手都疼了。”

王霸作勢要去打回來，結果被江眠閃躲開，接下去就被抓著後領子，整張臉啪的一下砸在牆上。

鼻順著下往下流，一滴滴滴在地上。

江眠皺了皺眉，臉上卻是在笑，“我收到訊息說，你要去投奔博士，嗯？”

“看來你們都喜歡博士的，不如跟我說說，博士是什麼人？”

江眠眼神犀利地盯著王霸，“還是說，你想要繼續流點？”

王霸全都在搐，劇痛讓他的手鬆開了原本死死抓住的袋子，這一下，袋子哐噹一聲摔在地上。

江眠用腳尖去勾那個袋子，手還是牢牢按在王霸的後腦勺上，頂著，鞋尖把袋子碾開了，出了裡面的一大堆金銀珠寶。

“走之前還帶一筆走，王霸，你會做生意啊。”

江眠笑了一聲，隨後打了個指響，跟在後的沈一立刻上前，戴著手套把那些東西統統重新撿起來，王霸一看就著急了，不顧臉上還流著，扭著想要掙，豈料江眠就這麼按著他，用盡力氣。

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笑起來天真無暇的小姑娘了。

用冰冷的聲音問道，“告訴我，博士是誰？”

王霸混地從牙裡出字來，“把……東西……還我……”

“看來你是想死。”

江眠冷笑一聲，袖口翻出一把蝴蝶刀來，直直頂在王霸的脖子上，“說不說？現在白巖河群龍無首，我一句話，你人就直接代在這裡，誰都不會注意。大家都顧著自己保命呢，誰會在意你這樣一條狗命？”

王霸手指都在發，看著江眠後帶來的那麼多人，嚥了一口水才慢慢道，“我……我也沒見過博士……我是打算……打算去投奔他……東西……東西是用來上給他的……”

“哦，你別人家的金銀珠寶，是打算討好博士？”

江眠瞇眼笑了一聲，“看來博士也不是傳說中那麼完啊，居然如此貪財……”

王霸整個人哆嗦著，江眠把刀近他一分，冰冷的刀刃及到了王霸的，鋒利地割開了一小道口子，沒出，卻足夠把王霸嚇得屁滾尿流。

他直接尿了一地，江眠作利落將手中的刀收袖口，隨後沈一的人上來將王霸直接捆住，用力一拖，把他拖著走。

王霸知道江眠這是在跟他算賬呢，江眠記仇，記仇得不得了，報仇十年不晚，而且報起仇來死不算完。

江眠拖著王霸在白巖河走了一圈，所有白巖河剩下的人都知道，馬四爺死了，馬四爺邊的最歡的一條狗王霸被江眠綁著拖在地上玩，大家一時之間要不就直接跑了，要不直接去找江眠投誠，江眠收拾完了王霸之後，喊人把他打暈了，直接送到了傅崢嶸他們jc局門口。

加上一袋金銀珠寶，就這麼直接丟在了jc局外面。

傅崢嶸收到訊息的時候，江眠正好要上車回去，他趕出來喊了一聲，“江眠！”

江眠回頭看他，眼裡有著深深淺淺的緒，傅崢嶸看不懂，可是他卻還是上前道，“你是乾的嗎？”

“是我。”江眠直接承認了，“他了東西，人贓俱獲，所以我把他送到jc叔叔手裡，不算過分吧？”

傅崢嶸盯著江眠的臉，總覺得小姑娘變了太多，兩年，真的可以改變那麼多東西嗎？

連著人的格都能一起變了嗎？

江眠看了眼傅崢嶸，忽然間笑了一聲，“站在那裡不，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傅崢嶸聞聲回過神來，恍惚間似乎又看見兩年前那個小姑娘對著自己笑得像只可的小倉鼠。

可是一眨眼，那笑容就又消失了。

在眼前的江眠，是唐野的未婚妻。

傅崢嶸嘆了口氣，他說，“江眠，你有空的話，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談談？”

“談？”

江眠倒是起了興趣，像是好奇一般反問了一句，“談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談？”

現在本能反應就是豎起全的刺防備他，傅崢嶸給過太多次失，不想在他上再種下希了。

傅崢嶸在江眠臉上看見過各種表，可是獨獨現在的江眠讓他覺得分外陌生。

就像是這兩年來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重新回來的江眠，總是會讓傅崢嶸沒由來的恐懼。

恐懼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恐懼以前那個江眠從此不見了。

那日對他說的話，字字句句猶如還在耳畔，“傅崢嶸，我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