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禽……”陸在清著紙張,盯著尤金的照片看了好久,最後切了一聲,“不就是個綠眼睛的洋人嗎!”
方城說,“哎媽呀人家可帥了!”
陸在清冷臉一拉,“你什麼意思?我不帥?”
“都帥都帥……”方城了脖子,“可是尤金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你看楚歌現在多漂亮,尤金喜歡不是很正常嗎?”
的確很正常。
所以後來在尤金的追求之下,楚歌同意了和尤金談。
陸在清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揪了,口抑地不過氣來。
楚歌和別的男人談的時候……又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呢?
會不會也那麼無知單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相信別人,哪怕遇到……生命危險。
不是喜歡他嗎,怎麼可以這樣輕輕鬆鬆就去和別人談呢……
陸在清最終將紙放在一邊不再去看,方城小心翼翼問道,“您……不開心了?”
“沒有。”陸在清喃喃著,“只是我想起楚歌和別人在一起,我就沒辦法忍。”
忍什麼?
忍嫉妒。
嫉妒尤金可以擁有這樣一個無知卻又堅強的楚歌,在蛻變為最好的時候,陪在邊的人是尤金。
陸在清什麼都錯過了,哪怕連楚歌生小孩,他都沒有去陪伴,錯失了五年的親,難怪楚星河對他那麼疏離。
後來男人低下頭去,對方城道,“你讓我靜一靜。”
方城有些不理解陸在清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沒事吧?”
“沒事。”
陸在清擺擺手,“我只是……有點難過。”
難過他曾經有那麼多機會,卻終究一步一步和楚歌走到了今天這種田地。
後來方城推出去,把一室寂靜留給陸在清,男人坐在辦公桌面前,陷冗長的寧靜裡。
*****
蘇黎世,楚歌正在傳送郵件,對面帕特里克丟過來一條速溶咖啡,“你最近趕工好幾天了,寶貝。”
“多謝。”
楚歌給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而後帕特里克過脖子來,“需要我幫忙嗎?”
“沒關係的。”楚歌搖搖頭,“就等審批了,我剛剛把郵件往上發。”
“辛苦你了。”帕特里克挑挑眉,對著楚歌眉弄眼,“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
楚歌有些吃驚,而後微微笑說,“不用了吧,我還得回家,嗯,我家裡有人在等我。”
“上帝……”帕特里克挫敗地轉過去,“你這是第幾次拒絕我了?第五次?還是第六次?”
“記不清了,抱歉。”
楚歌站起來,“我去上個廁所。”
剛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拐角,就有人一把將楚歌拉了過去。
一愣,對上一雙藍綠的眼睛。
尤金盯著,眼裡和以往的風流不同,帶著些許威嚴,“剛剛帕特里克在約你一起吃飯?”
楚歌覺得有點好笑,“前男友先生,我得糾正你一下,是喝酒,不是吃飯。”
“OK。”尤金按住楚歌,“在我耳朵裡都那麼回事。總之,你告訴我,那個該死的,想和你約會?”
楚歌被這樣的尤金所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扯著角笑了笑,“這我管不著,總之我也沒有答應,你可以鬆開我了。”
尤金握住了楚歌的手腕,那麼細,亞洲人才有的那種弱小的氣質,在楚歌上淋漓盡致。
尤金湊近了楚歌,讓和自己對視,“我沒有那麼仁慈,能夠眼睜睜看著你邊的男人一個一個多起來。”
這個口吻。
楚歌不愉快地皺著眉頭,“希你考慮清楚一件事,第一,我並沒有和別的男人有那些不好的傳聞;第二,哪怕有了,也和你沒關係。”
尤金愣了愣,隨後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但是他還是讓自己臉上一幅容易接近的樣子,對楚歌道,“是不是你之前那個初來了,所以你現在……都會這樣和我說話了?”
楚歌搖搖頭,“你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尤金被楚歌這副不吃的樣子給氣到了,看著小一隻,但是一直都是堅守自己心的底線,被這樣的人喜歡上了,很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但是若是被討厭了,那也是永遠的。
尤金覺得楚歌和自己在一起,也只不過是為了想忘掉陸在清。
他往辦公室大廳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拉著楚歌到了一邊。
楚歌正要去上廁所,半道被他給截胡了,現在又被尤金拉拉拽拽到了一邊空著的辦公室裡,往裡一推,他就將皺著眉的楚歌頂在了牆上,而後問道,“你之前為什麼會要分手?”
楚歌直視尤金的眼睛,“因為你不想公開,很抱歉,我接不了地下的關係。”
尤金一愣。
“為什麼?只要等我在公司的位置徹底穩下來以後就好了……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把工作更徹底地安排好……楚歌,這點信任你都給不了我嗎?”
“能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嗎?”
楚歌手,輕輕揮開了尤金抓著自己的肩膀的手,作那麼輕,尤金卻覺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
“說什麼讓我等你,給你時間這類的,總是把我們的等待當了理所當然吧?你覺得我既然和你在一起就應該替你付出時間去等待你功就是不是?”
楚歌的語速並不快,說得很認真,“但我覺得這太自私了,我不想被你藏著掖著,連明面上都登不去的,憑什麼給我未來?”
連明面上都登不去的,憑什麼給我未來?
楚歌這話多年前就想問自己一次,可是那個時候一而再再而三選擇了忍讓,現在已經不想再面對這種事了,乾脆直白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
尤金沒想過自己會被楚歌說的這麼一無是,總覺得丟了面子,可是眼前的人說得又那麼坦誠,他不知道如何去回覆楚歌。
因為把自己不敢說也不敢面對的話統統都講出來了。
楚歌最後搖搖頭,“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的話,我們之間還是好好做朋友吧,尤金。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以後肯定會變得更好。”
從尤金的懷裡而出,踩著小高跟步子堅定往外走,尤金握手指追喊了一句,“可是楚歌——”
楚歌沒回頭。
******
蘇黎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楚歌下班回家,和往常一樣打算著給家裡小孩做什麼晚飯的時候,猛地想起來,楚星河已經不在邊了。
的確是有些寂寞。楚歌抬頭看著從天上落下來的一一雨,從天空到大地這段冗長漫長的距離將它們拉拽為纖細的雨幕,楚歌眨了眨眼睛,一顆雨滴落在眼角。
沉默了許久就走路出門,往回走的時候忽然間發現有什麼不對,扭頭往後一看,又發現後沒有人。
很奇怪的一種覺……
楚歌覺得渾不舒服,像是被人監視著一樣。
隔了許久再一次往回一看,後開過一輛車子,濺起些許胎邊緣的水花,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影出現。
是神經質所以敏了嗎?
楚歌喃喃了幾句,隨後公車,和平時一模一樣的回家行程並沒有帶來什麼新鮮的改變,只是自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到家,一個人,楚歌給自己隨便煎了蛋,在蘇黎世沒有什麼玩得特別要好的朋友,國也就寥寥數人,吃完東西回房間坐床上給柴浩發了個訊息,那邊很快就回復說,今天去找楚星河完了。
說完給楚歌發了幾張楚星河的照片。
楚歌盯著照片就笑了,笑了一會笑不下去了,排被子裡,一個人無聲地抹了一把眼淚。
原來這就是世界上只剩下一個人的覺。
原來這就是孤獨的寂寞。
疑神疑鬼,沒有安全,懷疑整個世界,和這個社會節。
楚歌剛想說什麼,另外一邊陸在清傳來了一條訊息。
【陸在清:楚星河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四面楚歌:?】
【陸在清:他抓住了一個公車上行竊的小!】
【四面楚歌:真的假的?】
【陸在清:真的,錦旗都送我家裡來了,我給你看。】
說完陸在清發了一張楚星河傻不拉幾拽著錦旗笑的照片,楚歌一看就樂了,沒想到楚星河還能拿個榮獎,過了一會陸在清又道,楚星河說想你了。
楚歌沒說話,放下手機,去客廳給自己拿了一瓶牛,強忍著自己全部的思念。
為了能讓楚星河習慣不在他邊的日子,連對自己都那麼殘忍,陸在清說完那句話之後楚歌就沒再去搭理,然後一個人坐在客廳開啟了電視機。
這個時候,門外窗邊忽然見閃過一個黑影。
楚歌以為自己是錯覺,了眼睛,可是現在門外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摒住了自己的呼吸,現在是一個人住了,對於外面的況一直都很警覺,孤一人定居國外,該有的防備不能,從沙發墊底下找出了一子握在手裡,然後給自己的同事發了個訊息,就輕悄悄地走到了門旁邊。
隨後,楚歌緩慢拉開門,聽到門外有靜,下意識扭頭出外面,下一秒前面衝過來一個黑影,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尖,整個人就被狠狠拽住,隨後來不及掙扎,被直接停在門口的塞了車中。
深夜,濃稠又緩慢流淌著。
******
陸在清一時半會沒有收到楚歌的訊息,有些在意,可是覺自己一直纏著,似乎也不太煩人,一直拿起手機又放下,到了後來還是咬了咬牙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可是漫長的提示音自結束了,那邊都沒人接起來。
陸在清有點擔心,楚歌這會兒是睡著了,還是在忙著別的事?為什麼不接語音,是故意這樣和他拉開距離嗎?
楚星河在一邊玩遊戲,陸在清就扳著手指等楚歌回覆,可是對面本沒有別的訊息傳出來,他就只能發過去一個試探的問號。
隨後那邊楚歌回覆說——
【四面楚歌:有事嗎?】
這個語氣……
陸在清皺了皺眉,撐著下想了一會,乾脆問道——
【陸在清:剛剛怎麼不接語音?】
【四面楚歌:在和家人電話。】
【陸在清:哦,替我向你父母問好,你哥哥怎麼樣了?】
【四面楚歌:還行,謝謝。】
陸在清耳邊嗡的一聲炸響,太多來不及思考的念頭一腦兒湧出來,男人猛地從桌子邊上站起來,力道大得甚至推翻了別的書籍。
楚星河被這個作嚇得愣住,抬頭看見陸在清慘白的臉,他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在清臉變了又變,最終直接抓起車鑰匙衝出門,丟下一句你乖乖在家等我,就這麼一下子衝了出去!
“等一下!”
楚星河追了幾步沒追上,追到門口大喊著陸在清的名字,可是來不及了,男人的影已經消失在客廳門口,聽到靜的姚波和陸庭風也紛紛出來看況,就看見楚星河慌張道,“他衝出去了!”
怎麼回事?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一個給陸在清打電話,一個在旁邊等訊息,隔了好久聽到陸在清要去國外的訊息。
現在?臨時?要去蘇黎世?
“怎麼回事啊兒子……”
“楚歌出事了。”陸在清聲音都要撕破了,“楚歌只有弟弟沒有哥哥!但是跟我說哥哥狀況很好……”
陸在清踩著油門,一手按方向盤一手拿手機,“所以我覺得肯定在該國外遇到了什麼事!我必須過去看看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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