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沈寒的神很是平靜。
他搖了搖頭,“我也知道這霉運從何而來,只是自打我小時候有記憶開始,我就比其他人要倒霉許多。摔倒、磕傷又或者是崴腳這種倒霉的事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那個時候的霉運暫時還只能影響到我自己,時間久了以后這霉運便是自然而然的波及到接近我的人上。”
“曾經有個道士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因為命太所以會克到邊的所有人,接近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虞沈寒垂下了眼瞼,疏朗纖長的睫羽不自覺的了兩下。
雖然他沒有把自己的痛苦與落寞說出口,但是阮棠依舊覺到了虞沈寒這平靜話語當中的苦,他不自覺的抿了抿,出手去握住了虞沈寒冰涼的指尖。
然后便是安似的沖他眨了兩下眼睛。
虞沈寒眼神和了幾分。
那沒有什麼表的面容上也慢慢的泄出一淡淡的笑意。
“咳咳。”
秦曙不得不充當了棒打鴛鴦的那只大棒,用力的咳嗽了兩聲以后,才是將虞沈寒從方才那旎旖繾綣的氛圍當中拉了回來。
他用筆尖點了兩下紙面。
“繼續說下去吧。”
虞沈寒好似也意識在兩位家長以及妖管局的其他人面前與棠棠這麼親昵有些不大禮貌,他局促的抿了抿,耳泛起了淡淡的紅。
不過他依舊沒有松開阮棠的手。
他撿著先前的話題繼續說道:
“自那以后我的父母便是疏遠了我,而我也沒有幾個朋友,好似我所的環境越糟糕、上的霉運便是越來越嚴重,但凡有試圖傷害我、或者是傷害未遂的人——”
虞沈寒停頓了一下。
他用力的攥住了自己擱在膝蓋上的手指。
“都會被霉運強烈反噬,繼而出些大大小小的意外。”
“甚至會危及命。”
虞沈寒這話說完以后,整個會客廳當中便是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秦曙半晌也沒有說話。
倒是先前嗆聲阮父的那個年輕人卻是不怎麼相信,他抱著手臂看向面前擺明是個普通人類的虞沈寒,繼而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遍,這才是說道:
“我看著你就是個普通人啊。”
“你的霉運當真是有如此厲害的反噬力嗎,如果現如今我手打你兩拳,你的霉運會如何的反噬我?”
這年輕人的原型是孔雀。
他們也算是瑞凰那一脈的旁支,所以多多也沾了點瑞上的福運,所以他才是能如此明目張膽問著虞沈寒這種問題,臉上也沒有半點的膽怯以及害怕。
虞沈寒安靜的垂下了視線。
一旁的阮棠不高興的剛準備說話,卻是被虞沈寒出手按住了手背。
虞沈寒角的弧度往上挑了挑,琥珀的眼瞳看起來干凈而又溫和,眼底深卻是緩緩掩飾了幾分暗。
他溫和的說道,“你大可以試試。”
那年輕人立刻便是興的去看邊的秦曙,好似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秦曙早就是頭疼自己這個二哈似的手下,現如今見他要主往槍口上撞,秦曙倒也不手去攔,反而打定了注意想要這年輕人吃個教訓,讓他以后不要如此莽撞。
他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那你試試。”
其他幾個妖管局工作人員聽到這句話紛紛適當的與那年輕人拉開了距離,畢竟待會兒他要是被虞沈寒上的霉運反噬的話,指不定還會砸到他們的上。
還是躲遠點更好。
那年輕人興致的用自己的妖力在面前豎起了面保護盾,而后便是揚起了自己的拳頭,沖著虞沈寒的上砸了下去。
他的拳頭還沒有到虞沈寒的,就覺自己的手好似陷了沼澤當中,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著越陷越深,繼而卸了手上的力道,完全便是不到虞沈寒的。
那年輕人臉漲得通紅。
他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拳頭從“泥淖”當中掙出來,甚至還將妖力注了虞沈寒前這層無形的屏障當中,然而他的妖力就如同泥牛海般,興不起半點的痕跡。
下一刻,只聽得一聲悶響。
那年輕人頓時被彈出了幾米遠,繼而撞上了會客廳當中那面裝飾用的書架上。書架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籍齊齊抖了幾下,便是“噼里啪啦”的全部掉了下來,兜頭砸在了年輕人的頭上以及上。
看起來像是把他埋在當中了般。
“哎喲。”
那年輕人艱難的撥開了自己上的書籍,捂著自己被書架磕著的腰,那張原本神采飛揚的臉頓時皺了張苦瓜,“痛死我了。”
幸虧他用妖力做屏障擋在了前。
否則這麼多本厚厚的書籍,豈不是要把他給砸暈過去嗎?
秦曙沖著他笑了笑,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說道,“現在你已經親驗過了虞沈寒上的霉運,那你說他上霉運的反噬力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那年輕人訕訕的撓了撓頭,“厲害。”
他就是不信邪。
所以什麼東西都想嘗試下。
但是他卻是沒想到虞沈寒上的霉運竟然當真是如此的厲害,即便是他用妖力護住了自己依舊是被狠狠的彈到了書架上。
也難怪虞沈寒會被牽扯到那件事當中。
“行了,以后別作死了。”
秦曙示意妖管局的其他人把年輕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繼而便是正看向面前的虞沈寒,還沒等他說上幾句話,卻是瞧見虞沈寒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古怪之。
“怎麼了?”
他問道。
虞沈寒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神看起來有幾分怔忡,片刻以后他才是略顯遲疑的慢慢說道:
“我的霉運好像變強了。”
從前的時候虞沈寒雖說知道自己有霉運,但是他卻是從未覺到過霉運的存在。
但是現如今虞沈寒卻是可以清晰的覺到有層若有若無的東西浮在他的邊,赤的彰顯著它的存在,讓他想忽視都不行。
這種覺太奇怪了。
“從前的時候我的霉運只能間接的反噬其他人,從未像今天這般主出手攻擊旁人。”
虞沈寒抿了抿,又是說道。
秦曙臉不自覺的沉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用眼睛睨了兩眼先前作死的那年輕人,忍不住說道,“難不是你太討嫌了,所以連他上的霉運都看不下去了嗎?”
那年輕人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阮父阮母略顯同的看了眼那個年輕人。
隨即阮母便是將自己耳邊的碎發勾到耳后,然后干脆利落的開口說道:
“興許是這孩子方才被墮妖迫之下遭遇了生命危險,所以心境也產生了些許變化,那原本抑在當中的霉運便是跟著釋放了出來,形了如此強大的陣勢。”
阮母這說的是實話。
方才他們撕裂墮妖設置的結界進其中的時候,就瞧見這孩子牢牢的將他們的兒子護在懷中,上的霉運比現在的還要恐怖抑。若是他們沒有及時到來的話,估計虞沈寒上的霉運也能把那兩只墮妖吞下。
大抵是想要保護的念頭變得強烈了起來。
所以霉運也變強了。
聽了這話以后,秦曙也想起了之前墮妖設下結界想要截殺阮棠與虞沈寒的事。
他不自覺的抬起手了兩下眉心,思忖著自己先前查到的資料,又是抬起頭打量了幾下面前的狐族夫婦以及虞沈寒,最后才是斟酌著把話說出了口:
“說起墮妖這件事,其實我也有話想與你們說上幾句。”
阮父阮母不知為何這事會扯上他們,他們面面相覷,但聽秦曙這麼說,依舊是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
阮棠則是下意識的握了虞沈寒的手指,眉頭蹙起心中略有幾分張。
直覺告訴他——秦曙所說的事或許是及世界線當中未曾提起過的暗線,若是仔細聽聽的話,或許有可能找到破解虞沈寒上霉運的方法。
“幾千年前,人類戰頻繁,當時因為戰以及而死去的人類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用伏尸百萬、殍遍野這兩個詞來形容的話便是再恰當不過。在戰頻發的況下,荒、疫病以及人類已然扭曲的心竟是慢慢蘊養出了一只厭。”
“這只厭應天地而生,天生便是帶有霉運以及厄運,無論他去到什麼地方、他都會無意識的吸收那方土地上的厄運以及黑暗,繼而將這厄運以及霉運帶給其他人。”
聽到厭這個詞,阮父阮母的頓了兩下。
“因為厭的存在,大地上的災禍倒是慢慢的平息,人類也開始安居樂業起來。然而沒有食的厭卻是不滿了起來,他開始惡意的制造災禍、將自己的霉運傳播到其他人的土地當中,繼而培養自己的食。”
秦曙繼續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口,“因此幾大瑞為了這片土地的和平,便是聯合出手想要除掉厭,然而厭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預估,他們不得不與厭同歸于盡。”
“當時狐族出力最大,因此天道便是撒下了功德金庇佑狐族的子孫后代。”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看向虞沈寒,而后瞇了瞇眼睛,“上萬年的時間過去了,或許厭又是想要卷土重來了。”
“而虞沈寒的便是他看中的軀殼。”
“厭先把他自的霉運放虞沈寒的當中培養,待到復活的時機一到、他便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占據虞沈寒的這副軀殼,借以逃天道的追捕。”
秦曙嘆了口氣,“所以說——”
“你現在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