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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晌午轉悠到傍晚,分出去打聽消息的老張和羅翔,帶回來了幾個壞消息。
「因為災難即將到來的緣故,現在每天都有數萬人集結過來,想要獲得金巨鷹的庇護,我們還算是來的早的,估計再過幾天時間,堵在這裡的人還要翻個十倍不止!」
「進部的審核現在雖然沒有關閉,但和關閉也差不多,每天最多只能審核千把人進城,按照這個速度,到我們至得一周時間!」
「我和守衛提過我們手裡有那些問題的正確答案,但是他告訴我,現在堵在這裡的二十萬人,起碼有十五萬人和我說過同樣的話。」
「太恐怖了,聽說前兩天還發了一場械鬥,死了幾百號人。」
「陸路現在為了抵災難,正在修建防關卡,所以只能通過水路進去。」 s͎͎t͎͎o͎͎5͎͎5͎͎.c͎͎o͎͎m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
聽著聽著,蘇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儘管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有這種況發生,但誰也沒想到居然能惡化到現在這個地步,二十多萬人堵在關卡前不能進領地,遠還有幾十上百萬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要是災難發後有通過水路進,那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人口已經接近億級的領地,每天就只能審核千把人?」(5,0);
想到這裡,蘇轉頭,目凝視向不遠忽然喧囂起來的地方。
中午這裡還是水上社區的最外圍,到了這會已經又往後延綿近百米。
一般而言,金巨鷹的守衛是不會來到這麼外圍的地方維持秩序的。
但現在,蘇卻看到了數十道穿著黃制服的人影。
他們正圍著幾艘舢板在盤問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況。
不多時,只聽見一陣歡呼過後,其中兩艘舢板接近三十人被警衛帶走。
老張出羨慕的神,「是幸運兒,他們被金巨鷹選中了。」
「幸運兒?」
「嗯嗯,金巨鷹每天都會在倖存者中挑選一些表現好的人免審核直接進領地,有時候會中中部的倖存者,有時候會中外圍的倖存者...可惜啊,我們就離著這麼近,沒被選中。」
「還有這個說法?」
蘇皺起了眉頭,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會堵船了。
以審核為由,不讓前面趕來的倖存者進,堵住口。
以挑選為名,又給予倖存者們一定的希,讓外圍的人也期盼著自己會被中,不願意轉頭離開,堵住出口。
為什麼要讓人都堵在這裡?
答案呼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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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沒有人在登記倖存者的信息?」
「有的!」羅翔連忙點頭:「雖然審核的速度非常慢,但登記的時候倒快的,我已經將我們的基礎信息全都報上去了。」
「信息裡面有詢問路線等級,素質,戰鬥能力,資儲備這些嗎?」
「誒,堂伯你怎麼知道的?」
羅翔有些驚訝,登記信息上蘇說的這幾項,重要度比來路還重要。
那位登記特意囑咐了不能弄虛作假,否則查出來會被直接取消資格。
「所以,你不會在上面寫了我們會用槍,有一定資,素質尚可吧?」
「是啊是啊。」
羅翔笑著說道:「要是據倖存者的素質水平篩選,咱們肯定選得上。」
「完了。」
蘇不扶額,這傻孩子啊,還真是單純的可怕。
旁邊的羅佑也反應了過來,同樣有些無語,恨鐵不鋼的拍了把羅翔。
「不是讓你別自作主張嗎,你急著去死啊?」
「我就是報個信息,又沒有弄虛作假,怎麼了?」羅翔還沒意識到問題,反駁道。
「唉,這...」
羅佑無奈的看向蘇,得到應允的點頭後繼續道:「這是個赤的謀啊,沒想到金巨鷹竟然也會這麼幹,白瞎了我們之前對超級領地的期待了。」(5,0);
「傻孩子,他們把這麼多人聚在這裡不讓進去,不是覺得這些人裡面可能會有,而是打算將我們變炮灰,去擋災難啊。」
「什麼?」
羅翔還在思考,老張終於是回味過來,出驚恐的表。
之前他們還在想進了金巨鷹部,會不會被當壯丁抓走抵災難。
結果現在人家本就沒打算放人進去再抓,而是直接將所有人都視為壯丁。
這麼說的話...
「如果我們填的素質越好,戰鬥力越強,能被中進去的概率越小?」
「不是越小,是零。」羅佑搖頭。
他看向剛剛被帶走那兩船人的地方,此時已經有不倖存者圍了過去,在爭搶兩艘舢板的控制權。
但很快便有穿著黃制服的警衛過來,疏導著船隻從後方撤退離開。
羅佑眼神愈發複雜,腦海里胡思想起來。
如果是真的觀察外來的表現,隨機取人員進,那還有一定的希。
但要是純作秀,等在這裡的人恐怕慘了。
「不對啊,總不可能只有我們想到了這一點,其他人沒意識到吧?」羅翔還有些固執,對三家領地抱有一濾鏡幻想。
畢竟在世界頻道的流中,除過人類蘇神的天元領地之外,三家領地已經為了人類最大的希。(5,0);
「所以,這是謀。」羅佑回道,「現在你知道了,你能怎麼辦?」
「我...」
羅翔支吾了兩聲,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真相後選擇留下來,儘可能的保存力和戰鬥力,做好應對災難的準備,只要能活到戰後,便能獲得加金巨鷹領地的機會。
但如果想要藉此搞事?
金巨鷹的守衛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當然,還有一種選擇,默默離開。
在不聲張的前提下,個把人離開對於大局並沒有影響。
遠仍然有無數「炮灰」正在滿懷希的趕來,準備在金巨鷹大展一番拳腳。
這就是廢土的真相嗎?
羅翔到渾有些發冷,那種被蘇到地裡和蛙人搏,每一下都遊走在死亡邊緣的覺又湧上心頭。
他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緒。
無奈,掙扎,絕,不甘,被迫接...
如此之多的負面緒匯聚在一起,怎麼會在眼下這看似平和的環境下出現?
看著好不容易快要走出心理影的羅翔,又陷自閉當中。
蘇沉稍許,腦海中出現好幾個計劃。
想要進金巨鷹領地,對普通人很難,但對他其實很簡單。(5,0);
最快的方式自然是讓天元領地和金巨鷹之間聯繫,表明現在等待在外的人員里有天元的人,讓他們接納一下。
只是幾個人的話,金巨鷹連審核都不用,絕對會馬上出發來接人。
但這樣一來,就會暴份,不符合蘇的初衷。
當然拋開這個方式,也還有很多其他進的方式。
例如想辦法賄賂守衛,通過守衛將問題的答案送進金巨鷹領地,只要提問的人驗證過自然就能獲得進資格。
甚至再暴力一點,直接潛金巨鷹領地,找到提問者進行驗證,再讓他發出邀請函來請人。
這些方式相較於蘇如今的能力而言,簡直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不過...
真的要坐視外圍這麼多普通倖存者,為抵災難的炮灰嗎?
作為領主,蘇很能理解關卡後那些聯邦領主的想法。
如果今天開了這個口子,允許災難的時候外來者隨意進避難,那對之前進領地奉獻的倖存者而言,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這些人災難的時候拍拍屁來了,災難完了又拍拍屁走了。
而金巨鷹卻要付出海量的資源來抵抗災難,裡面的倖存者也要無條件的貢獻自己的勞力。
久而久之,缺口只會越來越大。(5,0);
況且三家領地目前的人口已經基本達到了容納上限,一旦繼續肆無忌憚的對外招收倖存者,掠奪那些中小領地的人口,只會造蛋全去到一個籃子的結果。
要是出現針對的災難,那可能就不是死幾萬,幾十萬能解決了。
然而就算能明白那些領主的想法,蘇也不認為他們做的就全是對的。
人類的強大,在於團結,在於凝聚。
無論是在面對異族,還是災難,如果是靠欺騙而達團結,最終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恐怕連三都做不到。
而這也是異族現在完全不敢手的緣故。
當下人類各大聚集地的凝聚力已經達到了巔峰,所有人都會不顧一切的為家園而戰,哪怕犧牲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但要是三家領地做的這些事被有心者鼓,掀起影響巨大的不信任風波。
「我得做點什麼才對,至躲起來不是我該做的事。」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蘇一直以為這句話都是用來道德綁架的,但事真落到他頭上,他發現承擔所謂的責任其實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行為。
實力足夠了,一件順手的事,能讓自己愉悅,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為什麼不去做呢?
蘇低頭沉思,罕見的沒有直接發表意見,頓時讓船上其他幾人心如麻。(5,0);
或許是這段時間習慣了蘇的各種安排,這沒人指揮還真是了方寸。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離開嗎?」
羅佑皺眉頭,臉發白:「等到災難過後,我們再進應該就不難了。」
「去哪裡,只剩四天了,咱們回星野聯盟也來不及了吧?」
老張愁眉苦臉,沉聲道。
他能想到的位置也就只有星野聯盟老地方,再就是打聽到消息的格子領地。
至於蘇的領地,前兩天提過一,是在中部板塊。
只有四天時間,那肯定是來不及趕回去了。
羅翔和羅則沒有說話,兩個孩子在了解到真相後,世界觀都快塌了。
人心的黑暗,某種意義上確實比廢土要更讓人絕。
「離開吧,呆在這裡不行。」蘇想了想。
「我記得早上過來的時候,岸邊有很多廢棄的村子?」
老張點頭,「是的,我打聽到那都是以前金巨鷹建的,但後面因為板塊分裂,為了更好的建設防線所以捨棄了外圍。」
「我們要去那裡將就到災難結束嗎?」
「不知道,先去看看況再說,我們的船...」
「這個好辦,只要和外圍的人直接換就行,說不定我們還能換到一艘大點的舢板。」(5,0);
老張拍著脯道。
基本上排隊一個小時就很難出去了,後面來的舢板會完全堵死退路。
不過正是這種堵死排隊的方式,給予了倖存者作的空間。
只需要兩邊換舢板,後面的人就能直接去到前面。
「那你去換,我們現在就走。」
坐慣了游擊艇,這斥重資買來的「破」舢板老張是一點都不心疼了。
很快,夜中四五個男人跟著老張,從後面的舢板上蹦跳了過來。
「張兄,你們這個位置好啊,但確定要和我們換嗎?」
被喊來的矮個男人一拍大,激的就和老張稱兄道弟起來。
他們來得晚,這中間至隔了七八百艘舢板,能直接換過來可就太爽了!
「這個問題得我問你們吧,你們的舢板比我這個大了快一倍,這換一換...」
「大有啥用,大難道還能撞進金巨鷹領地?」一個麻桿似的男人撇了撇,但話說出口卻被矮個男人瞪了眼。
媽的,你這麼說萬一他不換了咋辦?
還好老張表現的也不在意,兩方很快便達了合作,順帶著四五個男人還幫忙把船上的資都搬了過去。
這也是老張的聰明之,他特意找了個不缺資的主換位置,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5,0);
「張兄,要是後面有什麼麻煩直接來找我們哥幾個!」
「好嘞,大劉哥。」
老張從善如流的點頭,接著在旁人不解的眼神中和羅翔調轉舢板。
「不是,哥們,你們真要走啊?」
從換舢板的時候就有人奇怪,眼下終於忍不住的驚訝道,這都來到門口了,放棄了?
「那不然呢,等在這找死啊,又不讓我們進去。」
老張笑呵呵回了聲,眼神卻瞄到隔壁有艘舢板上的人猛地站了起來。
那架勢幾乎是他要是再敢說話,馬上就得給他幾分那種。
草,還真特麼有監視的?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得走了,不然今晚都找不到地方睡覺。」
話音落下,舢板劃得飛快,馬上和排隊的舢板拉開了數米距離。
不過老張並不敢停下,一直到距離幾十米後才鬆了口氣,轉過頭看了眼後方。
剛剛從舢板上站起來的那幾人,此時仍然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月灑落,一人腰間出點點寒芒,冷冽的讓人直脖子。
「怎麼了,最近放棄的人也不,他們抱怨兩句正常吧。」一道人影奇怪道。
「這夥人有點奇怪,不像之前那些人。」馬上有聲音接道。(5,0);
「哪裡怪了,我看他們用小舢板換到大舢板不是開心的嗎?」
「不,他們好像太平靜了,尤其是坐船的那幾人。」
「是嗎,這我倒是沒太注意,不過除了劃船的,其他人確實沒有抱怨。」
「算了,走都走了,想再多也沒意義。」
「也是,只要不想著搞事,他們打算幹什麼和咱們都沒有一點關係。」
「嗯嗯,繼續執勤吧,再過兩天應該不會這麼太平下去了。」
說完,瞅見舢板終於過了百米警戒距離,離開的沒有一拖泥帶水。
幾道人影這才神自若的坐了下去,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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