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玫的婚禮在江島上舉行，為了這次婚禮，顧家包下整個江島。

沒有請帖，一律止上島。

文君凝的車，就停在沿島的路上。

不過路上停了許多車，有蹲點的記者，也有過來看熱鬧的市民。

十二點一過，江島的天空煙花絢爛。

很多人拿出手機拍照錄像，議論紛紛，大多數都是羨慕果然是豪門千金，即便是二嫁也能有這麼大的排場。

文君凝聽到那些羨慕的話語，臉上出欣的表。

“我的小姑娘，一定要幸福。”

目出神地著遠天空上絢爛的煙花，喃喃地說出一句話。

話落，沉默。

又過了一會，輕嘆口氣，對司機說：“走吧！”

司機發車子，離開這里。

不過車子開出去的時候，路過一輛保時捷。

保時捷上，男人趴在方向盤上哭得泣不聲。

一邊哭，一邊里還念念叨叨：“玫玫，對不起，你一定要幸福。”

婚禮兩天兩夜才結束。

兩天后，顧家安排人送大家離島。

顧鴻澤陪著顧明琛、顧明玉，把老爺子送回療養院。

安置妥當后，顧鴻澤也打算回獨山別墅。

不過臨走時，又眼神復雜地看了看顧明玉，說：“你如果有時間，過去看看你媽媽，很想你。”

“好，我知道了。”

當著顧明琛的面，顧明玉笑容地答應。

“明玉，送父親上車。”

顧明琛還有事，便讓顧明玉送。

顧明玉點頭。

顧鴻澤略不自在。

本來他還想，如果顧明琛送他，他正好跟他說幾句話。

可現在換顧明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們父子倆，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原本臉上還帶著的顧明玉，在出門后，也馬上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面無表。

顧鴻澤看他變臉，更加不知所措。

想說讓他不用送了，卻又不敢開口。

“你跟我相的時候很張，上的都是繃的。所以，也一定不想讓我送你吧！”顧明玉突然開口。

顧鴻澤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臉上的傷讓他看不出多表，不過眼神卻仿佛在問，你怎麼知道？

顧明玉失笑，緩緩地解釋說：“我還算聰明，大一寒假的時候沒事做，修了心理學的課。通過對你的觀察，我大致能猜到你的想法。”

“對不起，明玉，我……”

“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想說跟我不，我也一樣，對你一樣不。只是因為我更善于偽裝自己，心理素質也更強大，所以才沒有表現出張。既然你看到我張，我也不喜歡林士，所以讓我有時間去看林士的建議，以后還是不要再說了。”

“可是，你剛才當著你哥的面已經答應了。我看你……我以為，你也是愿意的。”顧鴻澤頹廢地說。

顧明玉十分無語。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個生理上的父親，居然這麼的愚蠢？

也難怪當年會被算計，都這把年紀了，還跟象牙塔里的小王子一樣無知。

“我哥不希我心里有怨恨，他希我的人生是的，明的，可以多一些人疼我。所以，他愿意不計前嫌，希我能跟你們親近。他對我這麼好，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失，才會當著他的面答應。但是我一點都不想去看林士，也不想看到你。我哥不在，我們沒必要上演骨深。”顧明玉嗤笑著解釋。

顧鴻澤尷尬得不得了，看到兒子眼中的鄙視，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提了。”

“那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顧明玉停下腳步，該說的都說了，他是一步都不想多送。

他不送，也正合顧鴻澤的心意。

上車后，顧鴻澤也松了口氣，趕讓司機開車。

不過路上，跟別人的車發生了一點小。

司機下車理。

對方也是司機下車理，不知道說了什麼，司機回來對他說：“顧先生，對方說希您能親自下車理。”

“讓我親自下車？”顧鴻澤皺眉。

司機說：“我看過，對方車上只有一位士。”

言下之意就是，應該沒什麼危險。

其實，顧鴻澤倒也不擔心危險。

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個廢人。就算他死了，對顧氏集團也沒有任何影響，誰還會冒險傷害他？

打開門下車，走到對方車前敲了敲車窗。

很快，車窗下，出坐在里面人的臉。

看到這張夢里出現過千萬次，和曾經沒什麼兩樣的臉，顧鴻澤驚訝地微張著。

人也眼眸幽深地看著他，不過眼神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他是誰。

“別……別看。”

顧鴻澤反應過來，連忙用健康的那只手，遮住自己的臉。

還是和以前一樣麗、好看，甚至比以前更加好看。

但是他卻變了，變得丑陋不堪，變得面部可憎。

他又愧又難過，結結地讓不要看他，說完后轉要走。

“鴻澤，我們聊一聊。”

文君凝住他。

的聲音還是那樣溫聽，雖然也有了歲月的滄桑，不過卻也被歲月心修飾過。

他應該繼續往前走，應該毫不留地離開！

可是的聲音像一個魔咒，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后，顧鴻澤不苦笑。

在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無論經歷過多坎坷，無論經歷過多歲月。

只要是，就能輕而易舉地抓住他的心臟。

上了的車，卻又故意將頭扭向窗外，遮住臉上的傷疤。

不過文君凝并沒有看他，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說話。

顧鴻澤的車就跟在后面，車子一路開到他們曾經經常去的餐廳。

二十多年過去了，這里已經重新裝修過很多次，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

但他們，還是選了以前經常坐的位置。

只是，位置還是以前的位置，人也還是原本的兩個人。

但是是人非，他們早就已經變了！

曾經的俊男，讓人羨慕的伉儷夫婦。

現在面對面坐著，再也回不到曾經幸福的生活。

除了要嘆一句世事無常，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