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暴走的老娘

韓川仗著自己讀書人的份，一臉的趾高氣揚。

而且他也篤定這家裡的兩個老傢伙不可能真的甘心就此和離，畢竟自己是縣裡數一數二的文士，他們哪裡肯捨得放手。

只要自己堅定了立場，這一家人待會還得低聲下氣的來求自己。

說不定還要拿出些銀子示好，乖乖的請求自己將那賤人帶回去好好管教。

所以，他面上出的神毫無半點讓步的餘地，自信有力的道：

「房子必須是我韓家的，這可是親前說好了的，否則休要讓我答應和離之事。」

柳蕓心酸到了極點，斷斷續續的泣道：

「二郎，那房子可是我當年看著你可憐才答應拿出銀錢搭建的，是給你和阿湘的婚房啊，你也沒出半分銀子，不過就是用了你家的地基而已。」

難過的頓了頓，雙目無力的凝視著韓川，繼續道：

「當初你母親病逝，留下你和你姐姐孤苦無依，你家裡連埋葬你母親的棺材板都湊不出，是我拿銀子替你葬了你母親，又幫你姐姐張羅婚事，好心將阿湘嫁於你，你也承諾要好好讀書奔個功名出來報答於我，我其實並不指你真的能有所就，只要你對阿湘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可你看看你現在都消沉什麼樣了。」

說罷，撲在楚文畢懷裡，又痛心的哭了起來。

楚南梔拉著楚南湘靜靜的走到夫婦二人跟前，瞟了眼面不改的韓川，大致記起一些模糊的陳年舊事。

也正如柳蕓所說，韓川年喪父，全仗著他母親含辛茹苦的拉扯兒子兒，後來積勞疾死在了家中。

他家那老房子破舊得本沒法再住人，全仗著柳蕓好心安置，才使得他們姐弟有了各自的歸宿。

不管是了戚墨琛挑唆也好，還是他自甘墮落也罷，這幾年全然是被豬油蒙了心，哪裡還存有半分恩之心。

也不想再讓夫婦二人為此事傷神難過，楚南梔又輕聲勸道：

「事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母親說再多已無用，上千兩的銀子都打了水漂，還去計較幾間破房子作甚。」

而且，那地基也確實是人家的。

最可氣的是這傢伙一筋，拎不明白戚家人的意圖。

柳蕓自然清楚那斯文敗類已無可救藥，就是心裡不甘心，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楚文畢想著大兒前後說的這些話，思忖了許久終於想通了，對著母幾人低聲商量道：

「這件事我看就聽大梔的吧，即便今日我們放下姿態再將阿湘送還回去，這斯文敗類怕是也不會念我們的好，如若他繼續執迷不悟的跟著戚家那口子廝混，我們家可就只剩三畝田地和這老宅了。」

柳蕓淚眼迷離的注視著三個兒，心口像是在滴，巍巍的出手去了楚南湘紅腫的眼角，不忍心道：

「都是些外之，我哪裡真的會在意這些，就是可憐了阿湘，如今也不過二十歲，要是和離了往後可怎麼辦啊，本以為找個讀書人知書達理的，就算沒什麼前程也能懂得憐香惜玉多疼一些，可.」

「母親不用為我擔心。」

楚南湘抓住柳蕓的手，欣然的笑了起來：「大不了以後我就留在家裡替你們二老種田養家，給你們養老送終，等你們百年之後我去廟裡出家當姑子去。」

「二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楚南竹此時也不再去計較才同吵過架，大度的說道：

「我們平日里就算吵得再兇，你也是我親姐姐，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出家去啊，要真是到了沒人肯再要你的地步，我就讓辭兒認你當乾娘，往後讓他也好好孝敬你。」

這樣和諧的場面讓楚南梔心裡舒暢了許多，拉住兩個妹妹的手，莞爾笑道：

「還有你大姐我呢，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同心協力，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對對對，大梔說的對。」

柳蕓目視著相親相的姐妹三人，終於釋懷的笑了出來：「你們三姐妹從小到大別的沒什麼讓我省心，但這一點倒是讓為娘很欣。」

韓川瞧著一家子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完全將自己當了擺設，儼然沒了耐，充滿挑釁的喊道：

「我說你們商量好了沒，再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可就要一紙休書將這賤婦趕出門去。」

「你敢。」

柳蕓忽然變得底氣十足，顧視著兒們滿面笑意的轉過臉去，大聲道：

「韓二郎，你想與我楚家撇清關係，可以，但只有和離這一條，如若不然，我不但不會將兒送還回去，還要和你好好清算清算這些年在你上花銷的銀子，再去府告你蓄意行兇。」

韓川聽得一怔。

眼角的餘看向遠的草叢之中，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確認道：「柳婆子，你可想好了，你想要我寫和離書，我提的條件一樣不能。」

「哼，不就是點銀子，沒什麼大不了，我就當是這幾年花大價錢養了頭豬讓人給走了。」

柳蕓敞開心懷的罵了句，瞬間變得神抖擻，大大咧咧的道：

「韓二郎，你快快給老娘寫下和離書，不管是房子、嫁妝、銀子，老娘都給了你，老娘也不詛咒你，還誠心的祝你早日攀上一門比我楚家更有榮耀的門戶。」

韓川聽的語氣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心裡突然七上八下的。

他斷斷沒想到這婦人猝不及防之間，變臉比翻書還快，氣憤難耐的顧視著院子里的男老，指指點點的怒斥道：

「你們，你們這一家目短淺、無丘壑之人可千萬別後悔，等我韓某人宗耀祖之日，你們就算是求破了我韓家門檻我也不會再登你們家的門。」

「呸。」

楚文畢板著臉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除了一，還耀個屁的祖。」

韓川癟著，極度的不服氣：「你們就看著，我一定讓你們後悔今日的決定，一」

「廢話。」

楚南梔冷喝一聲，打斷他的話，同楚南竹吩咐道：「阿竹，去取紙筆來。」

等著楚南竹取來紙筆，韓川親手寫下和離書，夫妻二人摁完手印，他目遊走在眾人中間卻遲遲不肯離去。

楚南梔一臉憎惡的瞥了眼他：「你還想做什麼？」

「玉鐲和那支金簪。」

韓川賊眉鼠眼的在楚南湘上搜尋著。

楚南湘滿是警惕的躲到大姐後，小聲嘀咕道：「大姐，這是我上唯一值錢的件了，我可不能給了他。」

「你是想和離還是要這兩件首飾？」

楚南梔重重的說了句，再看向時，又不忍心的下聲來：「等大姐掙到銀子了，以後再給你買兩件比這更好的。」

楚南湘聽罷，這才不甘不願的從懷中掏出玉鐲和金簪，扔到桌子上。

韓川欣喜的撿起兩件首飾在手中不釋手的細細察看了一遍，隨後著楚南湘信誓旦旦道：「賤人，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

話音剛落，楚南湘就目兇殘的朝他吼道：「滾。」

韓川憤懣的了拳，收好兩件首飾灰頭土臉的甩手而去。

等著韓川的影徹底消失在院子里，一家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時，柳舒小心翼翼的走到楚南梔旁，有些焦急的催問道：

「大姐，銀子呢，外面的夥計可還等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