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仙凡

聽聞陳善的話，陳瑤方知自己竟一直站在門口跟爹爹和吳師兄說話，臉一紅，連忙側讓開了子。

陳善先一步踏玄關，吳濤跟著進，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有找到換鞋的鞋櫃，轉瞬才恍然他們腳下穿著的鞋子都是法，本不會臟。

『此世第一次進他人家中，差點忘了世界不一樣了。』

吳濤心嘆息一聲，目不覺間看向陳瑤的雙腳，陳瑤腳上，穿著的正是他煉製的那雙靈游靴。

穿在陳瑤的腳上，更顯俏麗。

陳善也注意到了他的目，看了一眼，不讚賞道：「阿瑤穿上靈游靴，真是好看。」

陳瑤若是平日里聽著爹誇好看的話，自是喜歡，但此時有吳濤在場，雖說是爹爹收的徒，但到底是初見，陌生的年輕男，因此陳瑤欣喜中也有些害，喊了一聲：「爹……」

陳善哈哈笑道：「害什麼，阿瑤，這靈游靴，正是你吳師兄煉製的。」

「是吳師兄煉製的？」陳瑤聞言登時瞪大了卡姿蘭大眼睛，「吳師兄這般年紀，就已是一階五級煉師？」

陳瑤心中震驚不已，知吳濤這般年輕，得他爹看重，必然是有什麼優點。

但煉水平達到一階五級，是本想到這一個層面上的，倒不是心氣兒小，而是長久以來養的對散修鍊師的固有思維。

看著一臉震驚的陳瑤，吳濤心中得意，但面上不表，謙虛道：「僥倖而已。」

陳善搖頭道：「這可不是僥倖……走，去大廳坐著說，阿瑤，你去泡壺好茶來，我跟吳濤走了一路，也了……」

「好的，爹！」陳瑤轉便去泡茶去了。

吳濤跟著陳善，聽得陳善對著前往廚房的陳瑤大聲道：「你以為爹爹是隨便什麼人都收啊，正是因為伱吳師兄這般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階五級，我才收下的。」

「是是是，爹爹慧眼，看人真準！」廚房裡，傳來水聲，還有陳瑤俏皮的恭維。

得到了兒的誇讚，陳善自是大為歡喜，他讓吳濤將包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便讓吳濤坐在桌前：「吳濤，師父的家，就是你的家，不要那麼拘束……阿瑤，你可說對了，煉堂那麼多一階七級，還有兩一階八級的煉師，都沒有發現你吳師兄的天賦，獨獨被我發現了，可不是我慧眼？！……」

「爹爹真厲害！」

「師父厲害！」吳濤今日才知陳善這喜屁的一面，也學著陳瑤拍起馬屁來。

陳善大為舒心，被吳濤和陳瑤番拍馬屁，他腦海中不竟浮現許多年前的一幕，阿順和阿瑤也是這樣哄他開心，但下一瞬間，吳濤的臉就換了另一張臉，他神不一黯，旋即想到這場合是該高興的場合，又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笑里，多多帶了一憾。

陳善和吳濤隨意拉著家常，陳瑤很快就端著茶盤過來，給陳善和吳濤倒茶：「爹，吳師兄，喝茶！」

「那日爹託人給我帶回這靈游靴來時，我還以為是爹煉製的，但看這靈游靴新奇，就覺著這不是爹能煉出來的，今日方知是吳師兄煉製的，這奇思妙想，阿瑤很是喜歡。」陳瑤看了一眼腳下靈游靴，那是專門用了海蛛煉製裝飾的印花，十分好看。

陳善一聽，這好徒兒剛來一天，我這老父親就要失寵，那可不得了，佯裝不悅道：「就你們年輕人喜歡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法，講究的是實用。」

「師父教訓的是。」吳濤一臉教的模樣。

陳瑤也樂呵呵笑道：「是是是，爹說的極是。」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旋即快速轉開，陳瑤轉道：「我去給吳師兄收拾房間。」

雖被認同，但陳善總覺得心裡有些空空的，他看著陳瑤離去的背影，轉頭對吳濤道：「等阿瑤幫你收拾下房間，休息一下，我便將煉法訣傳授於你。」吳濤道：「聽師父的……師父……」

吳濤剛想說話，便聽見房間里傳來陳瑤低聲哭泣的聲音，吳濤一怔，看向陳善道：「師父……」

陳善臉落寞，嘆息一聲，起往陳瑤所在的房間走去，吳濤跟上，待臨近門口，陳善再度嘆息一聲，才出已蒼老的手，緩緩推開門。

房間里，布置很簡單，一張大床，窗戶下是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很多雜，有一堆堆報廢的制練習靈板，還有一些孩的玩……

午後的過窗紗，朦朧地照在陳瑤的上，陳瑤雙手撐在制練習靈板上，肩膀一的，晶瑩的淚滴滴在靈板上，砸出銀的輝。

「阿瑤……」

陳善輕輕呼喚陳瑤的名字。

陳瑤轉頭，眼眶旋著潤，鼻尖亦有些泛紅，問道：「爹，這些都要收起來嗎？」

陳善沉默了片刻，才重重嘆息道：「都收起來吧，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了……」說罷，他轉返回大廳，只不過，返回的時候，步伐似乎變得更蒼老了。

吳濤不明這一幕，只能默默看著，不敢輕易發表看法，他跟著陳善回到大廳，看到陳善渾濁的老眼有些潤，只能喊一句：「師父……」

陳善聞言，看著吳濤，勉強出一個笑來，道：「沒事，那間房，其實是阿瑤的哥哥在住的，只是，七年前，阿瑤的哥哥因意外死了。」

「阿順比阿瑤大了七歲，從小就對阿瑤好，因此阿瑤和哥哥很好。」

「我這輩子啊，過得苦，為了生存，奔波，九十才找了道，來年阿順出生，我那時老來得子，自是極為高興，加上阿順有煉天賦，將來我可以培養他為煉師。」

「阿瑤是我九十八時出生的，娘也因生阿瑤難產而死。娘鍊氣天賦差，不過鍊氣二層，加上年紀來了，孕育失了太多氣……」

「幸在阿瑤是繼承了我的鍊氣天賦，雖沒有繼承我的煉天賦，但，沒有繼承娘的鍊氣天賦就……今年也鍊氣二層了……」

「誒，若是阿順沒有死的話，也跟你一樣的年紀……」

吳濤認真傾聽著，方知師父家還有這麼一段痛苦的往事，心中嘆息，散修大都苦難，原主也苦，還是個孤兒，無父無母……

想到這裡，他鄭重保證道：「師父，您放心，以後我會照顧你跟阿瑤師妹的。」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他在心裡這樣承諾。

「好孩子，你的品，我自是相信的。其實啊，這麼多年，我跟阿瑤都已經習慣了，也已經釋懷了，只是，景生，難免會想起過往來……」

陳善喃喃著，而後又是苦一笑。

「這修仙啊，修了一輩子，發現吶，還是跟凡人沒什麼兩樣……」

對於這種嘆，吳濤在心中默默道：「也許，長生，才能算真正的仙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