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幕後的主使,和殺下手殺人的人,對於上勇這些人來說,都是非做不可的事。 慶楠最先衝上勇點了頭,說:“不用大哥你去以犯險,你先出城,我們兄弟留在這裏就行。” 其餘的兄弟也沒多想,反正殺人就要償命,他們這幫人管不了太多尊卑有別,都跟上勇說,“大哥先出城去,那幫孫子讓我們來殺!” 上勇卻低聲道:“我的仇,我怎麽能走?慶不死說的對,我若是不能手刃了仇人,將來到了黃泉,我也沒臉見你大嫂他們。” 兄弟們都語塞了,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哪有自己的家仇,自己先跑,讓別人來報的道理? 慶楠眼珠轉轉,說:“這也簡單,我們一起在城外等那幫孫子,隻要不在京都城裏,我們報完仇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那幾個人的樣子你還記得嗎?”上勇又問慶楠。 “為首的那人長什麽樣我記得,”慶楠說:“隻要抓到這孫子,剩下的那幾個,我們不怕找不到。” 有兄弟說:“那這事就這麽辦了?我們這就上大街喊大哥回城的消息去?” “等我們喊完了,再出城時間就不夠了,”慶楠跟上勇商量道:“我們明天行事吧,讓大嫂他們多等這一天,我想他們不會怪我們的。” 上勇點了點頭,讓慶楠幾個人去休息。 上勇說昨天一個人喝悶酒去了,慶楠是不信他這話。喝了一夜悶酒的人,上一點酒味都沒有?但這個時候,慶楠沒有多問上勇什麽,男子漢大丈夫,再多的傷心難過,哭也好,罵也好,這些樣子是不會願意讓別人看見的。 “喝了酒就好好睡一覺,”慶楠是最後一個出門的,臨出房間時,跟上勇道:“明天我們要辦正事,大哥也要養足了神才好。” 上勇嗯了一聲,在慶楠出去之後便反鎖上了房門,之後就頹然地躺在了床上。不管安錦繡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在那座庵堂裏,他都要報了仇後再去見他的這個小妻子。安錦繡不會叛他,這是上勇堅信的事。 上勇在昨天晚上,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世宗強占了安錦繡,他拚掉這條命不要,也將安錦繡帶走。 這天夜裏,上勇站在庵堂外,又是幹守了一夜,而在庵堂裏的安錦繡,卻沒有本事知到,讓自己相思到刻骨的人就與一牆之隔,。 世宗這個晚上沒有來,但還是命人給送來了不東西,其中一個由整株珊瑚製的繡架,又讓看到的人嘖了一回舌。守在庵堂裏的宮中人都在猜,安錦繡一日不宮,世宗皇帝是不是要將宮中稀世的寶都送到這座庵堂裏來。 吉利開始沒話找話跟安錦繡說,一門心思地討好起安錦繡來。不管這個人進宮後能活多久,憑著世宗對安錦繡的心思,隻要安錦繡能在世宗的麵前多給自己說幾句好話,那麽世宗對自己的火說不定能消得快一點。 安錦繡也明白吉利的心思,這兩日這個太監守在自己這裏,那麽這兩日在世宗邊伺候的人,都會想盡心思,趁吉利不在的時候,能往上爬一步是一步,吉大總管這是著急了。安錦繡也不趕吉利走,跟吉利說些家常話,不時說起過去還要掉些眼淚。
吉利在安錦繡說到傷心時,也陪著掉眼淚,說些寬安錦繡的話。 兩個都很會演戲的人,將這場外人看著很溫的戲,一演就是大半夜。 直到吉利從房裏退出去後,安錦繡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吉利是自己的仇人,也永遠不會被自己所用,這一點安錦繡很清楚,但是這人不能自己被所用,也不希自己進宮之後,這個太監總管跟作對。暫時與吉利好,是安錦繡現在唯一能做的選擇。 吉利出了安錦繡住著的客房後,臉上堆著的笑容也瞬間消失。這一晚的話說下來,安錦繡對於他的試探,也不知道是真聽不出,還是假裝不懂,總之這個人回他的話都是滴水不,一點把柄也不讓他拿住。安錦繡真的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無害? 屋裏傳出了安錦繡讓紫鴛拿繡線的聲音。 吉利站在窗外,從這扇開著的窗看進去,安錦繡坐在了珊瑚質地的繡架前,手著繡布,看來是要織繡了。吉利轉慢慢地走進院中,一個剛剛家破人亡的人會有心思織繡?還是說人們都要做些事,來分散自己的傷心? “總管,”一個中年太監走到了吉利的後。 “說,”吉利回頭看了這太監一眼。 “聖上今天也沒說太子什麽,”這太監小聲跟吉利道:“太子倒是上奏說,要徹查城南舊巷大火一案。” “聖上準了?” “準了,聖上命大理寺徹查。四殿下與五殿下今日早朝一起上奏聖上,說上家的滅門一案,可能跟信王造反之事有關,也請旨聖上要查。” 吉利這時候聽出點味道來了,說:“這話怎麽說?” “奴才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攻克香安城,帶兵進信王府的人正是上勇。” “有意思,”吉利背著手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幾步,“那聖上怎麽說的?”他問這太監道。 “聖上說他自會命人去查,但命誰去查,聖上沒在殿上說。” 吉利讓這太監退下去,自己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看來殺上全家的,可能還真不是安錦,他就說嘛,安錦怎麽會做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越來越熱鬧了,”吉利自言自語了一句。 到了這一日的天亮之後,上勇剛回客棧,就看見守在安府門前的兄弟衝到了他的麵前,說:“大哥,你可回來了。” “怎麽了?”上勇忙問,安府裏正在辦著他上家的喪事,如今連他上家的喪事都不能太太平平地辦了? “元誌回來了!”這兄弟跟上勇說:“帶著兩個人,踹開安府的大門就了進去,我想喊他都沒來及喊!” 安元誌離家去從軍,這是京都城人人都已知道的事,上勇沒想到安元誌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慶楠這時也跑了出來,跟上勇說:“大哥,我們不如一起去安府。” “不是說我們出城去嗎?”報信的這兄弟道。 “我昨天想了一夜,”慶楠也不問上勇這一晚上又幹什麽去了,隻是說道:“我們用不著滿大街地去喊大哥你回京來的事啊。你就去安府的靈堂,隻要大哥你在靈堂一麵,京都城還能有誰不知道大哥你回來了?
“那我們要怎麽宰了那幫孫子?”跟出來的幾位問慶楠道:“我們在太師府裏手?” “那就看這幫孫子有沒有膽子在太師府裏殺人了,”慶楠說:“他們有膽子把太師府也洗一遍嗎?” 上勇道:“他們不會在安府手的。” “那不就得了,我們去過安府後,就出城等著去,”慶楠看看邊的幾位:“都準備好玩一次命了?” “老子沒宰過人?”當下就有一位呸了慶楠一口,說道:“那我們還愣著做什麽?走吧。” 上勇這一行人還沒到安府,安元誌就已經將整個安府都鬧得不得安生了。 安元誌下午離京,上家晚上就出了事。消息的傳播永遠比人的腳快,等安元誌知道自己姐姐全家都被燒死的消息後,當場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要不是袁義和袁威趕翻下馬來扶他,安元誌能被道上跑著的馬活活踩死。 被袁義拍著後背順了半天的氣後,安元誌是一語不發,跳上自己的馬,往京都城狂奔。 袁義和袁威聽到安錦繡等人的死訊也是難過,跟著安元誌一起往京都城趕。 等安元誌來到京都城下,過城門時,又聽到了母親的死訊。一下子自己在乎的人都死了,安元誌眼前發黑,倒地昏迷了片刻,被袁義、袁威喊醒後,紅著眼就衝回了安府。 靈堂裏,放著四棺槨,擺著的靈位有五個。 安元誌眼睛發花,也看不清靈位上的字,等他衝到了靈桌前,趴著這些靈位看,才看清這五個靈位上,依次寫著他母親,安錦繡,平安,上睿還有上寧的名字。 “不可能!”安元誌喊道:“這怎麽可能呢!” 袁義和袁威一把沒拉住,安元誌衝到一棺槨前,棺槨已經釘釘,開啟不開,安元誌是揮拳就要砸開棺蓋,不親眼見到這些人的,他怎麽能相信他離京時,還活的好好的家人都沒了? 安太師在書房裏,聽到下人來報,說是五爺回來了,安太師是忙就帶著人往靈堂這裏趕。一進靈堂,安太師就看見安元誌要砸棺,忙就喝道:“安元誌,你要幹什麽?!” 安元誌聽見安太師的聲音後,作頓了一下。 “爺!”袁義和袁威趁機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安元誌。 “放開我!”安元誌也不看自己的父親,隻是跟袁義、袁威喊道:“我要看他們,這裏麵也許本就不是我娘,我姐們!” “們沒死,我會為們設下靈堂?”安太師走到了安元誌的跟前,說道:“已釘釘的棺槨再打開,死人再見天日,你是要讓們死了也不得安全嗎?” “我姐和平安是燒死的,那我娘呢?”安元誌跟安太師喊道:“那我娘又是怎麽死的?!” 大慟之下,灌了安元誌的兩眼,被兒子一雙赤紅的眼瞪著,安太師甚至有些膽怯,他沒辦法向安元誌待安錦繡的“死”,也一樣沒辦法向安元誌待繡姨娘的死。
婉婉是盛京第一美人,生就一副嬌若芙蕖、冰肌玉骨的好樣貌 只可惜出身太過低微,十一歲寄居靖安侯府,城中不知多少權貴公子哥兒做夢都想討了她回府——做妾 而靖安侯世子陸珏,玉質表裏、恍若謫仙,更有個皇后姑姑、太子表兄,耀眼奪目放眼整個盛京也無人能及,所以哪怕他一向不近女色,卻依然是城中衆多貴女的心尖明月 兩個人云泥之別,絕無可能 婉婉一直將心事藏得很好,從不曾宣之於口,也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 直到有一天,祖母突然當衆爲她定下了與陸珏的婚事 消息傳出,城中一片譁然,衆人紛紛忍不住開始挖掘這場婚事背後的隱情 婉婉也去主動尋了陸珏,忐忑問他:“表哥既然不願,我們便一同去與祖母解除這門婚事,行嗎?” 誰知陸珏聽了,卻幾不可察地皺了眉,“你既不是我,又怎知我不願意。” * 婚後一日深夜窗外飄雨 閃電過後,身旁原本沉睡的男人忽然伸手捂在婉婉耳邊 雷聲緊隨而至 寬厚的手掌阻絕了轟隆的聲音,她在睡夢中未曾驚醒,只輕輕嚶嚀一聲,更加往他懷裏鑽,夢中囈語“夫君……” 陸珏垂首吻她額頭,“睡吧,我在。”
康寧十三年,先帝駕崩,臨終前留下一道聖旨—— 尊定國侯府七姑娘爲新帝之後妃。 聖旨一出,滿朝沉默。 世人都知,這位七姑娘是定國侯府掌上明珠,自小受盡疼寵,偏生是個溫柔似水的性子,而當朝新帝又是個無情狠戾的主,當日,定國侯府上下如喪考妣。 誰知,還沒半年,一道封后的聖旨曉諭六宮。 再沒一年,一向不解風情的帝王竟然跪起了搓衣板。 滿朝文武:這是什麼操作? 初見時: 美人盈盈一拜,嬌柔婉約,“臣妾恭迎皇上萬福金安。” 新帝靠在金鑾椅上懶懶輕笑,呵,就知道一早想對朕圖謀不軌。 再後來: 寢殿之內,美人輕顰眉梢,似是不愉。 雷霆不驚的年輕帝王忙輕聲哄勸,“卿卿,你再看朕一眼好不好?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