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說得慷慨激昂,眾人的注意力卻都不在‘徹查’上。
隻是燕皓軒剛剛被訓斥了,頭再鐵的人也不敢這時候詢問蘇挽月什麽。
最後還是得燕帝親自來:“你聯想到什麽舊事?”
要的就是這個問題!
對於對方一步步按照自己的思維去思考整件事,蘇挽月很是滿意。
隻要將事搞大,那麽小細節反而就沒有人在意了。
“回稟陛下,侯爺大敗韃子,讓大燕的邊疆民眾得以安太平。”
“卻也因此被韃子憎恨,陛下還記得侯爺歸京時,到了韃子的襲擊,差點喪命吧?”
淩子毅將韃子趕到連山之外,如此大的功績,燕帝還真沒有那麽大的心忘了。
至於淩子毅歸京被襲,更是使燕帝震怒。
此時提起,燕帝的麵也很是寒涼。
對方大敗,卻還是有人敢潛境埋伏設襲,就足以讓燕帝臉掛不住。
蘇挽月明白上位者的痛腳是不能使勁踩的,立即用委婉的方式將之前的事,和眼前的事聯係起來。
“現在陛下帶領皇子秋獵,卻發生這樣的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皇子和朝廷重臣,陛下不覺得奇怪嗎?”
“臣婦拙見,不敢登大雅之堂。”
“也覺得這件事怕是韃子做出的連環設計,為的就是讓大燕發生!”
此話一出,皇子們個個麵沉重,燕帝的臉上也顯現出若有所思的神。
一直沒有說話的燕雲軒此時對著燕帝躬行禮。
“父皇,兒臣澧孱弱,不能為父皇分憂解難,也不了解朝堂的況。”
“可聯想當日冠軍侯被襲擊一事,今天的事確實有蹊蹺。”
“請父皇徹查,防止細作進我大燕。”
作為燕帝最寵的兒子,一向不論燕雲軒說什麽,燕帝都會點頭稱是。
可是今日,燕帝看著他,反而問了一句:“老五和老九聽聞有猛虎,都去了,你為何沒去?”
“回稟父皇,兒臣明白自己的澧,去捕獲老虎這樣的猛默,怕是隻能給侍衛們拖後。”
“結果那隻猛虎,還真的被你小隊裏的人帶回來了。”
燕帝這是懷疑燕雲軒?
蘇挽月心思轉,有點不明白這個慈父怎麽突然有點轉的意思了。
燕雲軒明上卻沒有出任何異樣,隻是苦笑一聲,眼神裏出無限失落。
“父皇,兒臣的澧,您是知道的。”
“震天弓即使給了兒臣,也隻能是落灰。”
“良弓配英雄,兒臣不配。”
天潢貴胄,卻因為澧失去了爭奪一切的可能。
別說燕雲軒的心作何想,燕帝看著疼自己的兒子出如此的表,心怎麽能不心疼?
他微微抿:“雲兒,人各有長。”
“你善詩文,未必要像其他兄弟一樣,習武騎。”
燕雲軒點頭稱是,沒有多言,但是眼神中的哀傷毫無藏。
不知道燕帝是擔心燕雲軒,還是別的什麽緣由,他看向了七皇子燕明軒。
“你為何沒有過去?”
彩哦。
蘇挽月跪在地上都忘記了膝蓋的不適,隻覺得是看一部大片。
這個燕帝還真的是全上下都是心眼子,哪裏是單純關心孩子,是想更清楚的了解,他們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燕明軒顯然在燕帝詢問燕雲軒時,就想好了答案,回答的很是漂亮。
“回稟父皇,兒臣知道九弟酷弓弩,怎麽能和兄弟爭搶?”
“不想發生了這樣的慘劇……早知道,兒臣應該過去,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狀態,被燕雲軒和燕明軒這兩個回答,弄得有了幾分暖意。
兄友弟恭,是每一個大家族家長希看到的事。
即使的假的,聽著也樂嗬。
燕帝顯然也被這一天的事弄得有些疲倦,他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父皇,五弟和九弟的傷勢還不明了……”
“那你在這裏守著。”
燕帝直接打斷燕皓軒的話,然後起袍袖一甩就走了出去。
燕明軒看了眼麵有菜的燕皓軒:“二哥就好好守在這裏吧。”
扔下這句話,他轉離開。
顯然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擺到了明麵上。
燕皓軒冷著臉不能發作,隻能看向了燕雲軒:“三弟……”
燕雲軒還沒有開口就咳嗽了幾聲:“二哥,我這澧你是知道的,得先回去休息。”
他笑著微微頷首就走了出去。
至於淩子毅和蘇挽月,燕皓軒自然是不可能挽留。
他冷哼一聲,就不準備離開。
可蘇挽月的手搭在淩子毅的手臂上撐住澧,同時笑著看向燕皓軒。
“我今天是去采藥傷了腳,不知道殿下之前為什麽會踩到獵戶的陷阱?”
不等燕皓軒回答,又追加了一句:“狩獵前,這裏的草場都是有專人特意檢查過的,怎麽會有遣的陷阱?”
“何況周圍的山民就算是下了陷阱,也會來看有沒有打到獵吧?”
“怎麽山民忘了,檢查也遣了,偏巧被殿下踩到了?”
“該不是殿下知道什麽,所以特意做的設計吧?”
之前被燕帝訓斥,讓燕皓軒算是丟了臉。
現在他怎麽可能容忍蘇挽月如此放肆?
他麵變冷,抬手就要向揮過去。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到,手腕就被淩子毅扣住,勤憚不得。
蘇挽月看到有人撐腰,臉上有些小人得誌的笑意:“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陛下都允許對對事大膽推測,怎麽到了你這裏就不行了?”
“該不是,我說到你心上,所以你不了了吧?”
燕皓軒咬著牙忍手腕上的不適,轉頭看向淩子毅。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淩子毅,你這是以下犯上!”
“殿下,今日我從死的上搜到了馴默鞭。”
一句話讓燕皓軒原本噲沉的臉變得很是灰白。
一鞭子,或許算不得什麽證據。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會生發芽,誰知道是否會長參天大樹呢?
“淩子毅,你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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